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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年一個沒看住,本該待在營帳中的凌王就沒了人影。
恰在此時,皇上派人來問候,宋祈年費了一番口舌才將人應付走。
剛喝下一杯水,轉頭就看到坐回輪椅的凌王。
宋祈年無奈地長嘆一聲:“王爺,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您別亂跑啊!”
凌王舔了舔嘴唇:“知道了。”
宋祈年看著凌王臉上那兩坨可疑紅暈,疑惑道:“你去哪兒了?”
凌王慢悠悠地給自已倒了杯茶,理直氣壯道:“看我媳婦兒。”
剛剛看到媳婦兒的背了,好好看,修長白皙,就像上好的羊脂玉,摸上去的手感一定很不錯。
宋祈年作為蕭煜庭的師兄,兩人相處了十幾年,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腦子在想什麼。
“王爺,我知道您孤寡了二十多年,寂寞難耐,但您能不能換個時間發春?咱們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您別忘記,您現在可是個殘廢!”宋祈年沒好氣道。
凌王將杯中的冷茶一飲而盡,壓下心中的悸動:“哦?你再這麼說我,我就讓敏敏留在京城凌王府,你一個人陪我去封地。”
宋祈年面無表情:“偷溜出去見心上人實乃是人之常情,王爺應當如此。”
凌王的嘴角勾了勾,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我的懷瑾長得越來越好看了。”
宋祈年話鋒一轉:“不過王爺,宣平侯慕家雖然沒落了,但好歹也曾經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慕懷瑾因為這次試煉名滿京城,許多人都覺得他能讓慕家恢復往日的輝煌,這樣一個有才能的人,蕭煜文能同意把他嫁給您嗎?”
蕭煜廷單手撐起下巴,露出個玩味不恭的笑容。
“他會的。”
蕭煜文可是一點惜才之心都沒有,犧牲個慕懷瑾算得了什麼?
若蕭煜文不同意,他就偷就搶,反正他蕭煜庭惡名在外。
總之這次一定要帶走慕懷瑾!!!
“對了,你寫信問問蘇楊,軍中最近可有純黑色的小馬駒出生。”
宋祈年已經懶得問緣由,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遵命。”
慕懷瑾剛踏進屋,就聽慕堯年怒斥道:“逆子!”
接著迎面飛來一個茶盞,他側身躲過,茶盞落地砰地一聲裂開,茶葉沫子濺開散落在慕懷瑾的外袍和靴子上,濺起的碎片劃過慕懷瑾的手背,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慕懷瑾似是感覺不到疼痛,神色淡淡:“父親找我有何事?”
“你還有臉問?我原以為你是個不爭不搶的好孩子,沒想到你心思居然這麼重,連我這個父親也瞞著。”
“不是父親您讓我爭點氣,不要丟慕家的臉嗎?”
“你還敢頂嘴?”
慕懷瑾唇邊溢位一抹諷刺的笑容:“父親”
他抬眸看向慕堯年,緩緩道:“你在害怕嗎?”
慕堯年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慕懷瑾,揹著手來回踱步:“你不過近幾年才回到京城,之前都住在城外莊子上,哪裡能請到名師教導?回來後又一直稱病,躲在院中不出來,是誰教你那些本事的?難不成是你那個罪臣之後的舅舅?”
“父親慎言,我小舅舅如今可是清白之身。”
慕堯年冷哼一聲:“罷了!你的那些事我就不去追究,你要記住的是,日後你必須要聽為父的教導,做個孝順懂事的孩子。”
慕懷瑾明明在笑,眼中卻一片冷意:“父親的教導不會就是,將自已的平庸無能歸罪到自已的女人和孩子身上吧?”
“放肆!”被戳中痛點的慕堯年怒吼著,一巴掌揮了過去。
慕懷瑾不躲不閃,迎面扣住慕堯年的手腕:“怎麼,父親還當我是孩童嗎?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你..你..逆子!早知道我就.....”
“趕我走?和我孃親一樣,把我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還是乾脆”
“弄死我?”
慕懷瑾猛地鬆開手,慕堯年往後踉蹌了幾步,嫌惡道:“你和你那個娘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看你乾脆改姓謝算了!”
“父親若實在看我不順眼,大可將我逐出慕府,可別委屈了自已。”
說完,慕懷瑾敷衍行禮,轉身離開。
守在外面的小虎看到慕懷瑾流血的手,心疼地連忙從懷裡掏出手帕按上去,小聲呢喃道:“少爺,您真是老爺親生的嗎?”
慕懷瑾用完好的那隻手摸了摸小虎的頭:“說什麼傻話呢?”
慕堯年跌坐在椅子上,大喘著粗氣,卻無可奈何。
慕懷瑾拔得試煉頭籌,名滿京城,相當於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打了自已一巴掌。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慕懷瑾是個碌碌無為,且活不久的病秧子,所以即便知道他的處境艱難,也懶得為他說話,如今倒是局勢變了,一個個當著他的面,冷嘲熱諷。
又是說自已太過慣著繼室,寒了孩子的心,又是說他眼光不好,將魚目當明珠,將繼室的兒子當成寶。
慕堯年看著地上那沾著血跡的碎片,眼神一暗,他何嘗不知道這些年虧待了慕懷瑾,只是自已的前途明明就是因為謝家才耽誤的,他又怎麼能毫無芥蒂?
如今看來,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就像這滿地的碎片,難以修復。
若是慕家真交給慕懷瑾,他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皇宮裡,蕭煜文將奏摺扔在一旁,對著燭火翻看著美人圖。
“啟稟皇上,陶婕妤求見。”
陶婕妤陶思月是皇上剛納入宮中的美人,近日頗為受寵。
蕭煜文頭都沒抬,沉聲道:“讓她進來。”
“皇上,這是臣妾特意為您熬得安神湯。”
陶思月剛放下湯盅,蕭煜文神色一暗,攬過陶思月的細腰,讓她坐到自已的大腿上。
“愛妃有心了。”
陶思月摟著蕭煜文的脖子,柔聲嗔怪道:“就說皇上近日怎麼不來看臣妾了呢,原來是忙著物色新人呢,真是讓人傷心。”
蕭煜文嗅著陶思月髮髻上的桂花香,一臉陶醉:“愛妃可錯怪朕了,朕只是煩心,才看這玩意兒解悶的。”
陶思月眉眼一彎,單手抵住蕭煜文的嘴唇。
“臣妾可不敢怪您,您是天子,這天下的女人都是您的,臣妾自然不敢妄想獨佔您,只求皇上您別忘記臣妾。”
蕭煜文輕刮陶思月秀麗的鼻子:“若皇后有你一半體貼,朕就舒心不少。”
“皇后娘娘可是世家貴女,臣妾低賤之身,怎敢與她相比。”
“哼,不過是自封清高罷了。”
陶思月眼眸一轉,滿是風情萬種:“皇上可是在為凌王的婚事煩心?”
蕭煜文眼睛微眯,掐著她腰身的手猛然用力:“你怎麼知道。”
陶思月嬌喘一聲:“皇上,您輕點,弄疼人家了~”
蕭煜文緊緊掐住她的下巴:“快說。”
陶思月嘟起紅潤的嘴唇:“臣妾又不是傻子,這些天皇后不一直在給凌王議親嗎?況且凌王在試煉上說的那些話早就傳遍京城了,誰不知道他喜好男色,臣妾就估摸著皇上頭疼呢。”
蕭煜文鬆開鉗制她下巴的手,改為輕捋陶思月的秀髮,隨口問道:“那依愛妃所見,該給凌王許個什麼樣的人家?”
“這種事,臣妾怎麼能做主。”
“無妨,只當你和朕的私房話。”
陶思月柳葉眉輕挑:“您就凌王這麼一個弟弟了,既然他喜歡男人,就賜個男妻唄,這不正好試煉嗎?乾脆把奪得頭籌的那人配給他算了。”
蕭煜文冷哼一聲:“你好大的口氣!”
陶思月連忙坐起來,跪在地上。
“臣妾開玩笑的,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