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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他的心聲，大嬸沒聽見。
恰好相反，一股冰涼的、鋒利的觸感，突然橫在他的脖子上。
身體本能地一顫，嫩肉劃開細縫，溫熱緩緩流出。
【叮！檢測到有更新，宿主是否檢視？】
“呃！”豐樂呼吸停滯。
字母調教？女王大人？
哇靠大嬸，你喜歡這個調調？
這時，“女王”開口了：“年輕人，你可有什麼遺願，不妨對老身講。”
“哈？”似曾相識的話語，豐樂先是一愣，隨即嘴角癟起，才懶得去搭理。
他在等，等一個“除非”。
又要談條件了唄！
“年輕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沒有，老身可動手了！”大嬸再次開口，平靜的嗓音，彷彿呼吸一樣簡單。
豐樂不由納悶，玩遊戲嘛，裝得這麼真？
旋即心中瞭然，他太平靜了，導致沒有那味！
好吧，那就勉為其難，配合她一回吧…
“咳咳，前輩曾發下心魔大誓，承諾不傷害在下，難道您忘記了嗎？”
“呵…”黑袍下，朱唇輕啟，譏諷地笑：“很意外吧，但老身只答應過，若你配合當爐鼎，便不去傷害你。”
“這些年，老身一直信守承諾。可現在，我不需要爐鼎了，自然你也可以去死了咯…”
“這…”戲謔的話語，豐樂愣住了。
與大嬸的關係，他設想過許多結局，其中有BE，也有HE。
現在突然一句“不需要”，還半點徵兆沒有，實在出乎意料。
“怎麼，嚇到了嗎？哈哈，怪只怪你自已，太大意了…”大嬸接著嘲諷。
豐樂駭然！
他明白了…
不是情境模擬，不是欲擒故縱，而是處心積慮。
固然心魔大誓，堪比法則的存在，但也逃不過文字遊戲。
好你個大嬸，來詐、來騙，他二十二歲的純情青年！
完球，又寄了！
豐樂嘆了口氣，露出苦澀的笑。
枉他還擔心女孩，不曾料，先走一步的竟是他！
果真機緣天定，猶未可知呀！
“年輕人，確定沒有遺願嗎？”陰沉的嗓音，從背後傳來，彷彿無常索命。
但豐樂只是搖頭：“沒有，你動手吧。”
怎麼可能沒有？
他欠師伯一聲道歉，他違背了承諾。
還欠女孩一聲再見，再幫不了她了。
可無妨。
承諾不是當面，少了他，師伯會更輕鬆。
再見不過暫時，先去地府佔個好位置，等她來就是了。
至於大嬸，真讓她代傳，當她傻嗎？
所以，何必多言？
聽見他的回覆，沾血的劍鋒抬起，只是一秒，又搭在了脖子上。
別看小小變化，那是世間最殘酷的拷問！
先給你希望，再狠心奪走！
但凡求生之人，若無防備，心靈必定崩潰。
但豐樂沒有，他一動不動。
黑袍下，俏臉狐疑，心下低吟。
奇怪，明明是個膽小鬼。
每次林中獨行，總是左顧右盼，躡手躡腳，但凡一點風吹草動，都怕得要死！
打什麼算盤呢？
篤定她不敢動手？
呵呵，那你可想錯咯！
反其道而行，引起她的注意？
好吧小子，她承認，她來了興趣…
她嘴角冷笑，又一閃而逝，迴歸了深沉：“年輕人，生命只有一次，為何你不求饒？”
“求饒？呵…”豐樂笑了：“難道豐某開口，前輩就會應承？”
既然她都攤牌了，還客氣什麼？
抓住最後的機會，往死裡揶揄，好給自身出一口惡氣！
“有趣，老身見過許多人，但像你這樣不怕死的，還真不多見，老身都有些捨不得了…”
讚賞的話語，又好似譏諷：
“要不這樣，老身給你三次機會，你可以向我求情。若能打動老身，說不定饒你一命。”
“哈？”豐樂嘴角抽搐，繞來繞去，不還是“除非”嗎？
這女人，究竟耍什麼花招？
哦，他明白了…
此乃商戰之中、一種極高明的手段。
雙方談判，她佔盡優勢，予取予求！
可是一點，他身家多少，大嬸不清楚。
沒法開條件，便讓他開口。
她的設想或許是這樣的…
自已為了求生，必定千方百計，設法取悅於她。
如此一來，便可榨乾他全部的剩餘價值。
嘖嘖，真是好算計，好謀劃，之前竟是低估了她！
不過…
他可不是三歲小孩，沒門！
豐樂來了氣性：“敢問前輩，究竟何愁何怨，為何要殺晚輩？”
回覆他的，是一聲嚴厲訓斥：“再問一句，立斬！”
類似的情景，已不是第一次。
而這一次，豐樂不從：“豐某終究會死，是早是晚，又有什麼分別？前輩，不是嗎？”
他這麼說，既是反駁，也是試探。
豎起耳朵聆聽，後方呼吸一滯，顯然沒有料到。
豐樂嘆了口氣，這樣的反應，怕是真不打算放過他了…
於是，他動了，往前走。
“喂喂，你想幹什麼？老身可警告你，千萬別輕舉妄動，否則立斬不赦。”
急促的呵斥聲，豐樂不理不睬，徑直爬上石臺。
老這麼罰站，好累呀...
當然，大嬸身份敏感，為了不刺激她，便頭顱朝後，省得看見她的臉。
“哈啊…”
豐樂拍拍嘴，打了個哈欠，想起一句話。
生時何必多睡，死後必定長眠。
但這話不對。
瞌睡來了擋不住，大嬸再不開口，他可要睡著了！
“呵呵，被藐視了呢…”
青年淡定自若，黑袍下，女人嘴角冷冽。
“看來，不給點刺激是不行了…”
這一邊，豐樂還在等，強行睜著眼。
眼皮上下打架，即將分出勝負時，大嬸開口了：
“老身為何殺你，想必你已有猜測，我二人無冤無仇，此前也未曾謀面，當然是你父母的緣故。”
“父母”二字，她加重了語氣。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下總該清醒了吧？
不出所料，石臺上，青年眉頭一皺，睏意消失無蹤。
只不過，沒預想的強烈，她又看不透了…
其實豐樂倒不是裝，情緒調節開啟，但這次沒有響鈴。
畢竟那是前身的父母。
他只是奇怪，現已知，大嬸來自奼月。
奼月與金嶽宗，相隔五千餘里，彼此難有交流。
師伯不曾提及，蘇秀原也不知，如何結下的仇？
又結了什麼仇？
身為一個小說家，對各派之間的恩怨、深埋地底的隱秘，豐樂一向八卦…
咳咳，是好奇！
現在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