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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復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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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筆寫諭書的祁無弈幾度手顫差點寫廢,而唸完諭書的凌微塵聲音幾乎啞了。一下子說這麼多話,固然中間每每停頓,但依舊費氣力啊!

故而唸完公告,凌微塵便強撐著心神招來兩個白衣傀儡,讓其中一個去提前安排好收徒和認親儀式的事宜,對另一個白衣傀儡吩咐去挑拜師所需的禮物,待他休息好了自己在親自複選一遍。

白衣傀儡領了命令出去了,祁無弈轉身剛準備來到凌微塵床榻邊,凌微塵就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顫聲呼吸有些急促道:“正道大大小小勢力,只要明面知道的,都需要一份。此物假借不了他手,你為我義子必須親自來,寫完立即交於不器室的白衣傀儡們。不必過來侍奉,若是用藥,且莫忘了提醒還真寫拜師貼。”

祁無弈眼含淚意也顫抖了聲音道好,便見凌微塵鬆開掐著的手指歪頭沉入夢鄉,紅色指痕異常刺目。

若不是為了他,義父又怎麼會這樣。對方嘴上說待自己不好,然而有哪一點想的不周到?

初遇之時他就知道對方是個極好的人,好到那時候因為心中迷障消去,生起的尖銳的惡意在看到那人時,他都不自覺的的散了。義父與師父都是謙柔君子,他如何負的起他們的真情。

雖然義父不懂如何安慰人,但這一腔溫柔包容就是最好的安慰。如沐春風,使人心生動容。又如何能說他不會安慰人,那一腔溫柔裡的情深,只要靜下心就能體會到,如海一般可容百川。

後來許東南星喚他師兄,只是為了不讓他因為宗門被滅而沉寂感傷之中。如何不貼心?

更別說代寫諭書這件事情,凌微塵身為正道領袖,初時便接了四大宗門(命宗不問世事,避世而居。)的“好意”,從他們四個勢力中選一個留在身邊做輔佐。

要說這諭書還需東南星寫才對,畢竟那是輔佐義父的人。雖然感覺義父一直親力親為,東南星過來似乎,真就只有教莫語弟弟練劍這個作用?

而方才義父說此物假借不了他手,你為我義子必須親自來。這般雖然沒有真正舉行認親儀式,但說到底屬於義子的殊榮他半點也沒少受。

更何況,他沒覺委屈。凌微塵待蘇莫語極好,好到收他為義子,都需要蘇莫語來做決定,哪怕蘇莫語根本什麼都不懂。可又如何說蘇莫語什麼都不懂呢?

對方早慧的不正常,不過,他義父貌似沒發現?還是說對方即使發現了,也不甚在意?

但蘇莫語是凌微塵的徒弟啊,所以當時那一聲兄長才讓他心中百般滋味雜陳。不過說到底,不問春沒其祖株向玄心好用。畢竟不問春的主要作用是解寒毒,次要作用才是清心智醒心神。

他嘆息一聲,還是忍不住到床榻邊給凌微塵掖好毯子。蘇莫語似乎醒了,正抬頭看著他。

祁無弈朝著蘇莫語伸手,欲做抱他起身狀,蘇莫語輕輕搖搖頭,看著身前的師父,露出微笑。

祁無弈懂了,也沒強行把蘇莫語抱起身交給東南星。蘇莫語要陪著義父,那他也不好不讓他陪著。畢竟是師徒,雖然無法照顧休養中的凌微塵,但是陪著也是一種敬孝,他又如何不讓對方做個有孝道的好徒弟呢?

於是轉身悄悄回到桌案,開始準備謄寫諭書。不過抄了一半他突然想了起來,據他所知,正道大大小小勢力,明面上加起來都有好幾百了,自己一個寫……還真是個辛苦活,不過義父也沒說不能靈力術法不是?

真讓他老老實實的謄寫完幾百張,還不知道寫到何年何月。這種有加急通知的公告,他猜義父讓他越快越好。

所以一揮手懸浮了幾百張紙,棄了筆,用靈力沾了墨,幾百張同時寫起來。待寫完揮了靈力卷著紙張如長龍在空中揮幹墨跡,自己則是拿起第一份寫好的那張,有些發怔。

他是真沒想到他義父曾經那麼狂,把天譴當做兒戲,當真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或許自己誤會了,只是後來義父知錯收斂了?可對方親口說的是自己忘之腦後了,啊這……

不過他已經知道,義父所言自己做的混賬事是拿天譴當兒戲,不尊天道不敬天地。但那句‘如今更是錯上加錯’指的是什麼?總不能是因為救了他吧?

天道慈悲,遁去其一。雖然滅了命宗,但到底還是允許了義父以命換命救了他,讓他存活於世。

當日殿中天道只是想逼義父認錯而已,當然義父不認錯的話,說不定這以命換命救的自己也得死啊……

他當然不怕死,只是怕命宗於修真界徹底斷了傳承,如此不好與祖師爺交代。

那難不成是指忘卻腦後,還做了些別的?他這義父嗯……君子皮相,著實人不可貌相。

不過對方既然還有劍修這一身份,也能想通對方為何這般坦誠,清傲。

倒是義父口中的玄知前輩,應當是指上任領袖趙儒眠。此人曾經還沒當上領袖的時候還能說是個好人,但自從當上領袖後不但不是個好人,還是個令人感到可憐的壞東西。

祁無弈畢竟是命宗的弟子,修養不錯,說不出那麼難聽的話。

從遇見妖修雲娘起,玄知道君就開始了他堪稱糊塗的後半生。一身罪孽,就算大乘後期又如何?到底想悔過都已經晚了,而且他還與惑青鳥一族牽扯極深。

惑青一族,除了雲娘外,幾乎沒一個好東西……

不說惑青鳥一族,他更是妖魔邪牽扯了個遍。如此之人為正道領袖,堪稱恐怖。但正道大大小小勢力,都曾約定成俗:宗門勢力不可插手正道領袖之事,免得好不容互相制衡的門派又開始內鬥。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說,你如果是宗門和世家之人,是不可以爭取這個位子的。

而散修到大乘的,又有幾個願意做這吃力不討好,還得勞心勞力的事兒。

不過雖然宗門勢力不能明面爭這個位子,但四大勢力(萬佛崖除外)選一個人來輔佐,算盤打的也響。

倒是劍閣還好,別的不說,劍閣的人品信得過的。就是東南星,看著不像能久待在凌微塵身邊的。到底是道尊徒弟不好教,先生一句難出口。緣分不深啊……

祁無弈一招手,空中紙張長龍就朝著他乖巧游過來,一摞寫好的諭書就落在他手上。他抱著厚厚一摞諭書,下了問道天,在東邊看到提名不器室的一座精緻木樓。

他沒什麼心理準備開啟了,就看十分恐怖的一幕:無數白衣傀儡同時心有所感的抬頭望著他。他不禁無意識後退了幾步,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義父這是煉了一箇中小型宗門吧?

看著站在門邊一臉震驚的祁無弈,眾傀儡同時溫和一笑……祁無弈心裡打了個寒戰,還是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走進不器室。

有幾個白衣傀儡起了身,從祁無弈手裡接過一摞諭書分了,然後朝著閣樓二層而去。

祁無弈嚥了一口水,看著他們上樓的背影,又看看那些席地而坐盯著自己的白衣傀儡,顫抖的一躬身道:“打擾了”,立馬後退幾步把不器室關上。

他對義父快生出心裡陰影了。不對,是對義父煉的一屋子白衣傀儡,有了心理陰影。他以為……他以為,問道天的白衣傀儡只有十幾個,沒想到——那特麼一屋子白衣傀儡……不敢深想,他義父是不是有什麼野望要韜光養晦攻了修真界?!

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白衣傀儡堆在不器室裡,每個都是渡劫初期!這讓他怎麼想,都不覺得義父是什麼謙柔君子,師父跟對方一樣了。

好歹他師父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嚇自己……

祁無弈在不器室外嘆了一口氣,又朝著藥室去,還是先把義父的湯藥熬上吧,順便自己也靜一靜。

東南星在一旁的水池邊席坐靜心,看著一開始一臉沉靜的祁無弈,抱著一摞紙張去了東邊前,臉色還好好的。怎麼從東邊轉回來就哆哆嗦嗦著嘴唇,眼神都有些發直的從他面前經過,好像被什麼嚇到了。

祁無弈一路沉默去了藥室,開啟門,從裡間的櫃檯上,拿起放著的芥子藥囊,熟年的取出一些稱量好,放置一旁提前備好的托盤上。

用了真火點了小藥爐,讓它保持加熱,又取出黑色藥罐倒入一份養魂水,一份重元水,一份清水,把藥材一份份理好丟進藥罐悶好蓋子,凝聚了一點法則捧了一會兒藥罐。

他掐好時間,散了那點法則把藥罐放到小藥爐上,開始靜靜的等待。

……

那邊,接過諭書的幾個白衣傀儡到二樓的桌案邊,開始分工合作。有的檢查紙張是否有汙跡,字跡是否有缺漏,沒有就遞給一旁白衣傀儡落凌微塵的公印、私印和花押。另一個檢查無誤了,就開始將紙張對摺,裝進雪白的外封密封好,放進一旁準備好的玉質小盒子。

他們速度一點也不慢,封裝好凌微塵的諭書,幾個傀儡又把玉盒分了一分,朝著樓下而去。

凌微塵的諭書,即使祁無弈忘記提醒他們加急送出去,但他們依舊知曉。

他們身體裡,畢竟有了一抹凌微塵遺留的靈性,這才開了靈智。如何不清楚,祁無弈快替凌微塵寫了這麼多諭書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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