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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甦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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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微塵醒來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祁無弈在身前服侍著,蘇莫語陪在他身邊。他依靠在床榻上,意識剛回攏不久,還在靜神凝思。

他朦朦朧朧的想起,他似乎已經過了第六轉。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怎麼過得。而且他也沒有忘了五六轉的記憶,就連之前記憶都有所鬆動。道懲讓他腦海深處的自己以前設定的封印禁制破碎一角,隱隱有之前幾世的記憶碎片,驚鴻一現。

於是他問坐在床邊,細心服侍照料他的祁無弈,低聲說道:“苦了你,無弈。你可知道我第六轉怎麼過的麼?我走九轉九劫的路子,一轉一劫一死,九轉至渡劫完就可以飛昇。不過每一劫都需要找一寄託元神之物轉生。”

祁無弈也不清楚,當初那白衣傀儡出去又回來,探了探凌微塵的脈,對他說好好侍奉,就走了。

直到他日常摸凌微塵的脈,某次發現凌微塵的脈停了,這個時候白衣傀儡又來了,對他說了一句出去,自己走到凌微塵身邊坐了下來。

從懷裡取了一個木盒,還沒等他看清,那白衣傀儡又是一句出去,他不得已就出去了。然後偏殿就被大陣籠罩,裡面什麼個情形他也不知道。

他認真開口說道:“照顧義父不苦。”對於凌微塵後面問的問題,則是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問道:“義父自己不知道麼?”

凌微塵沉悶的咳了幾下,祁無弈立馬用靈力順了順對方的氣息,凌微塵感覺好受了很多道了句多謝,輕聲說道:“我預感自己時候到了就會準備,但這次我沒預料到,故而自己也不知。”

祁無弈想了想,那日那被降神的傀儡是凌微塵的師尊一事,凌微塵八成是不知道的。而且凌微塵也估計不清楚,他自己很大可能是上界歷劫的仙一事,做義子的也不好點破。

畢竟是命修,對危機的預感一向很準。而義父又想知,他到底不好直接糊弄,只是含糊不清的說道:“義父可知,那之前點醒我們的白衣傀儡?”

凌微塵面上神情若有所思,卻因為這一會兒說話的功夫身體都吃不消,微微喘息使了很大勁輕輕點頭又問:“莫非是他幫的我?可我還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如何感謝。”

祁無弈扭頭,對著殿外方向嘴唇微動不見聲音。東南星收到了他的傳音走了進來,凌微塵微微側身聞聲而望。

祁無弈攝來桌案上,之前準備好放溫的茶水,扶著凌微塵的身體認真勸道:“義父喝些茶水吧”。

凌微塵聲音輕輕道好,由著祁無弈服侍他喝了些溫水,止住喘息。

“我去為義父熬藥,讓南星在此陪您。”祁無弈為他把了一會兒脈象,自床邊站起身,掖好他跟蘇莫語的毛毯邊角,對他躬身一禮,這才回到桌案,放下茶杯。

凌微塵嗯了一聲,氣力不足,他就連說話都感覺耗費心神吃力的很。這般虛弱,他似乎好久都沒感受到了。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心念,可能跟之前腦海偶爾浮現的記憶碎片有關係。

凌微塵鼻息又有些急促,東南星快速上前彎腰,為他順了順體內的氣息,待他呼吸平穩下來,這才道句冒犯了把了把他的脈,心裡有了大概的數後沉穩的勸道:“尊上應當多休息,少廢神思。有什麼,等身體好些了再想也不遲。”

凌微塵無奈說道好,就他目前這身體真想幹什麼,都是有心無力。連想的事情久了都得呼吸急促喘起來,虛弱成成這樣真是難得一見了。

他本來只是眯了一會兒,卻不由自主睡得更深了些。就連祁無弈重新回到殿裡他都不知道。東南星迴頭看著祁無弈,悄聲說道:“師兄,道尊睡著了。”

祁無弈把藥碗放在桌上,用靈力一直保溫著。又自己走過來。東南星動作輕輕的起身,朝祁無弈一禮,這才腳步無聲的走出去。

祁無弈一直坐在凌微塵身邊守著對方,那一日自己當真嚇壞了。他的師父走了,他的義父難道也要離他而去麼?

生死難堪破,比生死更難堪破的是一腔真情慾報無所還。義父,您能活著真好。

……

待凌微塵重新醒來,夜色已深。

祁無弈起身去桌前端回藥碗,走過來,服侍凌微塵喝完護養元神的湯藥。這才又勸:“義父休息,我守著您。”

“你也去休息吧,左右我目前只需要多睡幾覺。”凌微塵朝他輕聲說著,溫柔撫摸了一下蜷縮在他懷裡的幼童,他的徒兒與義子都在身邊真好。

“我不放心,義父還是讓我守著您吧”祁無弈伏下身子,有些依戀的在他面前低下頭,凌微塵也摸了摸他,無奈笑嘆:“好”也不在想什麼其他的,順從身體的需求陷入沉眠。祁無弈直起身子,望著他跟蘇莫語恬靜的睡顏,不由面露微笑。

您能好好的真好,如此我才不會慌措,義父。

……

凌微塵又修養了一些時日,這才勉強不會因為說話想事就呼吸不穩。

他又想起前些日子還沒問完的話,於是對床邊正閉目養神的義子問道:“無弈,可知那日殿中發生了什麼,可有人目睹?”

祁無弈睜開眼,回憶起了那日場景:

凌微塵脈停之後,那白衣傀儡又回來了,對方走到床邊按了一下凌微塵的脈,下一刻華光一閃手中出現了一個白色木盒,對他淡淡吩咐道:出去。

他雖悲痛但也有些好奇,望了一眼對方懷裡的木盒。那人似乎要開啟木盒,但見他還沒走,不由停下手中動作,重複道:出去

祁無弈只好無奈的走出去,剛回頭就見偏殿被大陣籠罩,裡面什麼也看不見。

如今回想,自己已經知道對方身份。那麼大殿裡發生的事兒也就不難推斷了。

那位是義父的師尊,師尊不會有害徒弟的心。故而那被降神的白衣傀儡,一定是在幫義父復生做準備。那突然出現手中的木盒,應該就是義父所說的,他元神所需的寄託之物。

而義父的師尊,感覺不像下界修士。如此,也能推出義父估計也有不一般的身份,比如下界歷劫的仙,魂魄不同常人……自然不能被自己看見。

且義父自己也說了,他所走的路子需要元神寄託之物化肉身,那也就能說明,對方不想讓他看到義父轉生的情景。

白衣傀儡之後出來,還掐算了一番義父轉生需要的時間。又把提前寫好的方子跟芥子藥囊交給他。這才撤了大陣吩咐他進去照顧凌微塵。

後來他問了蘇莫語知不知道那一日大殿發生了什麼,但蘇莫語說當時自己剛醒就又睡著了,他不由得感嘆對方想得周到。

祁無弈自此一直照顧著凌微塵直至意識清醒,他根本就不知道那白衣傀儡進去做了什麼。但他的義父活過來了,就那樣躺在床上,似乎有些意識回攏的跡象,但意識大部分還是恍惚不能自己的樣子。

如今凌微塵還不知對方的身份,且對方也告訴他不能說,不能道破。於是眼都不帶眨的說:“無弈當時不在殿中。事後問過莫語弟弟,他告訴我當時他本來醒了,但又突然睏乏的睡過去了。”所以無人目睹殿裡發生了什麼,義父您放心您的身份即使我猜到了也不會透露出去。

遂道:“當時殿裡只有那降神的白衣傀儡,或許清楚殿裡發生了什麼。”所以您別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這我也不能硬堪,萬一真堪破不能為我現在能知曉的,恐怕您渡完道懲我就得再渡一遍。

命修不怕天譴,是因為敢逃天譴。但命修不敢說自己不怕道懲,道懲這懲罰一旦降下來無處可逃啊!

“如此……也好,他應當是對我沒壞心的。”凌微塵嘆息,好好的線索說斷就斷,天意如此。

他給自己按了按脈,知道自己現在身體狀況後,就溫和問道:“無弈,從我經歷小道懲到現在過了多久?”說完又咳了幾聲,半晌才恢復平穩的鼻息。

元氣大散,就算過了第六轉成了六劫散仙,也依舊是沒法子的事兒。倒是劍心穩固了些,不至於像初時意識恍惚時搖搖危墜。他摸索掉到一旁的扶緣,強撐起身子給自己挽上發,竟要起身下床。

祁無弈立馬扶著他,聲音顫抖勸道:“義父在歇一歇吧,您的身子……這個時候需要好好修養。”

凌微塵無奈在嘆,他這身體……居然還沒有能下床的氣力,剛剛僅僅只是撐起身子挽發,他的手臂就顫抖的很厲害,更別說掀被下床,差點沒直接朝前栽去,幸好祁無弈伸手扶住他的身體,將他扶回榻上。這般虛弱,身為劍修就算廢了。

凌微塵抿唇不語,對這麼虛弱的自己神情很難過。待被祁無弈扶著重新靠在榻上,倒也沒倔著要再度起來。只是有些吃力的抬手,去夠祁無弈。祁無弈乖巧的低下頭,凌微塵摸了摸他的頭,這才放下手臂砸在被子上,竟是做這麼點小事的氣力都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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