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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憶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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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體期散修引著那白衣傀儡進了天風堂,雖然他也眼覆白綾,但白衣傀儡看人又不是用眼睛看的。

故而在他感知中,閉目養神的烏合居士,似乎也沒比方才無妄抱進來的玉白瓊好上許多。想來是不斷鎮壓抹消反噬一直不成功,這才看著十分嚴重。

不過即使如此,烏合居士周身的氣機依舊一體,沒有任何破綻可言,看來對方修的功法著實厲害。

白衣傀儡將懷裡的藥瓶,放於烏合居士身旁的紅木桌上,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他保護很好的天封石的盒子。

一旁謝知微好奇的看著那白衣傀儡這一舉動,心裡猜測著凌微塵讓白衣傀儡這般抱藥而來,還有什麼是比這藥還重要的?

可等他看著白衣傀儡,輕輕釦開小盒子,那裡面有一朵黑蕊白梅,不由得瞳孔微縮。那是……

白衣傀儡自盒子裡取出向玄心,遞到烏合居士嘴邊,溫和簡潔的道:“吃”。

烏合居士緩緩睜開眼,看著遞到眼前的墨蕊白梅,神情有些恍惚,彷彿感覺自己生出了幻覺。

白衣傀儡開口,依舊簡潔了事:“吃”。看樣子,如果烏合居士不吃,白衣傀儡估計會一直堵著他。

烏合居士卻側過頭,以行動明確表示,他吃不得此物,太過貴重。白衣傀儡看著這一幕,顯然有些茫然。仔細的深度思考後,他說道:“你不吃,主人千年的道行就白費了。”

豈料這句話一出口,烏合居士實在沒忍住,一口血吐出來。鼻息都略微有些急促,閉上眼聲音極輕:“當不得”。

白衣傀儡一想就知道他為何這麼說,拿起那方墊著向玄心的帕子就遞到遞到烏合嘴邊,幫他輕輕擦去血跡。他只是傀儡,簡直要比人還要操心。得,他就知道,跟凌微塵一個性子就沒有好事。

對於白衣傀儡替烏合擦去嘴邊血跡的行為,謝知微心想,莫非問道天那位年輕道尊在封天石寶盒裡放置這一方錦帕,就是知道了會發生這種事情?不過千年道行換一朵向玄心,這不單單是心好可以言盡了。

“該他的,你不必心疼。主人自己在常伊山把向玄心弄禿了,這前年道行換來一朵向玄心,本就是謝禮,他已知曉無妄劍尊當時的好意了。若非勸無妄劍尊,你也不必破了口戒。”白衣傀儡輕柔的聲音解釋著,那遠在極北之地的年輕道尊玲瓏心思。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原來對方早已知道了麼?

烏合居士重新睜開眼,人家都如此說了,在抗拒那就真是不識抬舉了。他偏過頭,微微低頭,就著白衣傀儡的手吃下向玄心。

冥冥之中,他的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炸雷。十分玄妙的感覺,從元神溫暖到周身,無形的道韻自他眉心顯露,將那原本不得好死的命途悄然改寫,那原本殷紅如血的一抹印記,突然多了一筆,這一筆就是他人始終要逆卻無法輕易去逆的天命。向玄心無上道物,就那麼輕易的讓天道為之退讓。

身體內裡的反噬被抹消了大半,烏合居士睜眼後,謝知微明顯覺得對方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果然不愧是向玄心,益道之物。

白衣傀儡不是人,所以他更能輕易感受到對方的變化,但是他這次就住嘴了。有些東西點破了,他就可能不是傀儡而是渣了。天命奈何不了烏合居士,但不會奈何不了嘴上沒把門的小傀儡。

不過向玄心是真的厲害,他能輕易感受到烏合居士的道被無形精進補足了許多。他又摸索桌上的長頸藥瓶,倒出一顆白色的小丹丸,在次把手遞到烏合居士嘴邊,烏合居士也沒什麼扭捏之態,就著白衣傀儡的手吃下丹丸,隨之再度被遞到眼前的是一杯被用靈力溫熱的茶水,烏合居士突然笑了一下,自己雙手接過,低頭啜飲了一口,就著茶水嚥下那枚白色的小丹丸。

看著烏合居士完全好了,白衣傀儡暗自點點頭,他可以安心回問道天了。凌微塵的性子,他是真的受不了。再不走,他估計他可能會忍不住去查探一下烏合居士身體的情況,早年的凌微塵到底是有多好心啊!

他對著謝知微一拱手,表示自己該走了。謝知微笑道:“不若多留一會兒?”他聞言目光落到烏合居士身上,跟見了鬼一樣,突然就化為白光,出現在逍遙盟以外很遠的地方,隱隱有聲音傳來,溫和中帶著些咬牙切齒:“不必了,在下沒有伺候人的愛好。我只是受了主人的影響。”說道影響二字時,那股恨恨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謝知微沒忍住笑了起來,他就說這白衣傀儡怎麼對烏合居士那般好,原來是深受凌微塵影響,聽聞自己要留他,卻看著烏合居士跟見鬼了一樣,難怪溜的那麼快!感情是怕沒忍住好人做到底嗎?

“那位年輕道尊,早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白衣傀儡身上只有那道尊一抹靈性,卻性子跟那道尊八九不離十。”謝知微在感嘆的同時,也在隱晦的問烏合居士,他到底知不知道年輕散仙的過去。

烏合居士瞥了一眼白衣傀儡留在桌上的丹藥,知道這是凌微塵特地留給他的,估計每個藥瓶裡還有不少消天禁的丹藥。連他以後破口戒,或者正面違逆天道需要的療傷丹藥都留了些,這般仔細貼心……他以前倒還真不曉得。

他確實如自己所說,曾去極北之地看見那年輕的還不是道尊的劍修,正在極北雪原訓鷹。那時他覺得有趣,就上前與那小修士攀談了幾句。

他因自己是命修,能借助所修功法攏聚法則或者瞞過法則,不受極北極寒法則的影響。但那時候的年輕劍修才元嬰期,卻也沒有任何不適的穿著單薄的白衣,訓著極北雪原特有的巨大雪鷹。於是他就好奇的問了,那年輕的劍修笑道:“初時確實冷的受不了,後來就不怕了。我最近練了不少消天禁的丹藥,前輩可知為何?”

他聞言,驚訝的望著對方。他是命修,沒有誰能比跟天命打交道的命修,更瞭解消天禁的藥是有何作用的……那是遭受天譴反噬之人需要的丹藥。

於是他就問:“為何你年紀輕輕就需要煉製這種丹藥?”

當時那年輕的劍修一揚手命令白色巨鷹飛起來在落下,手中粗長的鐵鏈一端固定在雪鷹白色利爪之上,另一段則在其雪白纖弱的手腕上。

他偏過頭用神識望著烏合居士清淺淡然的笑著解釋:“當然是給我自己用了,這極北之地的溫度,對我這個元嬰期的小修士可要命了。我這不得折騰點事情,讓老天幫我解決一下麻煩?就是雷火受有點多,最近我恨不得在雪地上滾上一滾。”

烏合居士聞言,突然有些欲言又止。雷火淬體……這怕不是用天譴淬體吧?你這麼玩,也不怕玩脫了,被天譴直接揚了?

烏合居士雖沒說話,但那年輕劍修卻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身上的眼神不對。於是正經神色,嘆道:“這也是不得已為之,若是有能抵抗極寒法則的辦法,我也不至於捨近求遠,去碰那要命的東西。”

“不若我教你避寒的法子,你拜我為師可好?”當時烏合居士對這元嬰劍修動了收徒心思,雖然他們沒有師徒之緣,但心動念生他也就毫不猶豫把心裡話說出來。

“那不成的,前輩。”當時的凌微塵溫和笑道:“我是劍修,可前輩不是。”

“你介意這個?”烏合居士微微皺眉,問道。

“非也,您我之間沒有師徒緣分。況且您是命修,自當知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才是。”凌微塵認真的回絕了烏合居士,順便一眼看破了烏合居士所修之道。這讓烏合居士驚訝的同時,憐惜心更甚。

“無緣便罷,不過這避寒的法子也不是非要你拜師我才教。我對小友見獵心喜,相逢即是有緣……”送你又何妨?他還沒說完,那元嬰劍修就有些惶恐的朝他躬身拜道:“使不得,千萬別。晚輩如今已經不怕極寒法則了,前輩好意我心領了。”

如此,烏合居士只好做罷。對方不願,他也不勉強。如今對方身體也確實如其所說,不曾畏懼極寒溫度,不過向其那般好命無好運……大抵還會吃更多苦楚。只是對方運道雖然不好,但一身福澤確實讓人無話可說。想來對方是承得天命,必有大任擔身。

回憶到此處,烏合居士對謝知微回答道:“那應當是個命苦的孩子,生來就是為了渡劫而來,說不得是下界來歷劫的仙君。畢竟極北的寒冷,大乘之下皆不可免疫。他當年還只是一介元嬰修士,卻引天譴雷火淬體以避侵身寒毒。”那個時候的極北之地,根本連問道天都沒建起,更何問道天之外那片不問春梅林。

這也足夠說明,烏合居士見到凌微塵時,究竟有多早了。那是凌微塵剛修到元嬰期,還未走九轉九劫的路子,問道天正準備建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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