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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場·第二幕·凌晨】
【出場人物：連淮 江勤】
連淮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他夢到了惡魔。
撒旦·巴弗滅，便是《聖經》等一系列信仰作品當中給人間帶來災厄的魔鬼之王，他邪惡而又狡詐，全身上下每一處都透露著謊言的氣息。
連淮也無法精確的描述“它”究竟長什麼模樣。
只是能從“它”的隻言片語中，聽出它的蠱惑，它的詭計，它的謊言。
而連淮識破一切，卻發現……
這是蛛網帶給他的幻覺。
他正在那血紅色的蛛網上，而暗處……猩紅的瞳孔也悄然盯著他。
它說：
“你發現了誘餌，你上鉤了。”
連淮在這一刻猛的驚醒，汗流浹背，一旁江勤正拿著屍檢報告，面色有些凝重：“醒了？”
連淮揉了揉自已的眉心：“嗯，你那邊進展如何？”
江勤：“她還是什麼都不肯說，無論問什麼，她都不回答……也是奇了怪了。”
連淮並不意外，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他只是低著頭笑了笑：
“或許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不能說。”
“或許真的有魔鬼上了她的身，讓她做了這一切呢？”
說完，連淮停頓了許久，微笑著盯著江勤。
江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回想審訊室裡黃曼琳的狀態。
像木偶一樣，在審訊室裡無論你說什麼她都只是直勾勾的往下看，眼睛都不怎麼眨。
其實還怪瘮人。
真像有什麼神秘的力量控制著她，現在提線斷開，力量消失……她失魂落魄。
連淮：“江警官，想什麼呢？這世上沒有鬼，不正確的思想不要有噢。”
江勤回過神，意識到自已被這小子耍了一道。
“去你的，我堅定的唯物主義！”
連淮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錶。
他睡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前，他砸碎了希望教堂前的雕像，發現了那位“失蹤的神父”，楊伯書。
他死的安詳，甚至面帶微笑，就好像真的是被什麼“東西”帶走了一樣。
只是他手裡拿著純黑的“撒旦”雕像，與他們目前掌握的那七座天使雕像看上去出自同一個地方。
上網搜尋，也並不能找到這東西的來源。
唯一的可能就是——兇手定製。
連淮還沒有摸清楚這雕像到底代表著什麼，兇手為什麼要放上這雕像。
但他可以肯定，這就是刺激楊伯書噩夢的源頭。
而想要藏在更深處的故事浮出水面，就必須調查出這雕像的故事。
雕像，是還原案件真相的關鍵！
這一點在連淮砸碎希望教堂前的雕像後，發現屍體被埋藏其中之後得到了更進一步的驗證。
在連淮開口之後，花黛淑便調出了錦城甚至附近的所有雕塑店，現在一些警員正在調查當中。
至於連淮為什麼能鎖定楊伯書的位置……
其實這事要在他介入調查之前說起，他從下午抵達希望教堂的第一瞬間，就看到了那一尊“米迦勒”的雕像。
與網上照片有幾處細節的不同，如果不是特別敏銳的人還真看不出來。
恰巧連淮不僅看出來了，還立馬搜尋希望教堂。
作為希望教堂的標誌性建築，即使在這網際網路還沒大面積普及的時代，“米迦勒”的雕像照片也並不難找。
他對比了許多照片，各個角度，最終確定這一尊“米迦勒”已不再是之前的米迦勒。
而在花黛淑利用她的手段，得到更多資訊之後。
他們就幾乎可以確認，他們的想法屬實。
在2000年8月11日的一個夜晚，無人發現，無人注意，代表著“正義”的米迦勒被人替換。
祂在悲傷……悲傷自已成為了一座墓碑。
天使墓碑。
可就算找到了屍體，疑點卻變得更多了。
死者失蹤時間為8月10日的晚上。
兇手是如何做到在如此短暫時間內做到這一切的？
如果兇手是黃曼琳，那麼……
一個年邁的老人，真的可以做到這些？
她知曉一切沒錯，但……她這隻“蟬”的背後，定有更大的“雀”。
她只是誘餌。
連淮開口：
“讓她休息一晚上，我會找她談談。”
“她不會開口的。”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保密的人，如果有，那就是因為……你們還在找到開啟她嘴巴的那支鑰匙。”
江勤：“……？”
“那你找到鑰匙了？”
連淮：“不，我會撬鎖。”
江勤：“？？？？”
“讓她好好休息，年紀大了……養好精神才能好好交流，別老折騰老人。”
落下這句話之後，連淮便前往正兒八經休息的地方。
途中，他打了一通電話給花黛淑，他笑道：
“花姐，有個事情我想跟你確認一下。”
而當花黛淑聽完連淮的問題，她卻感覺背後一涼！
……
這個案子，比他們想象中更加複雜！
……
【第四場·第三幕·清晨】
【出場人物：連淮 黃曼琳】
清早，六點不到。
五點剛剛躺下的黃曼琳就被傳喚，又一次坐到了審訊室。
連淮：“看來您睡過一覺之後，精神好了許多。”
睡過一覺之後果然精神好了很多，從她臉上都能看到一抹“核善”的笑，看著面前相貌俊美的男人，她一點好心情都沒有：
“小夥子，現在警察辦案，還使用熬鷹戰術呢？”
人類最無法忍受的事情就是晚上睡了一個小時不到就被強制開機，何況是七旬老人。
連淮倒是睡得很好，精神飽滿，雙手支著自已的下巴歪歪頭：“起碼您總算願意開口了不是嗎？”
一旁同樣被強制開機的江勤聽了這話都覺得無語，心裡痛斥連淮的無恥。
這是願意開口嗎？
這是在控訴你這宛如資本家壓迫的行為！
在這裡的就你一個睡得香！
其他人熬了一整個大夜，剛閉眼就被喊醒，上班的怨念會讓他們當場化作魔鬼，掐死連淮的！
黃曼琳看著連淮，緊緊的盯著他：
“不管你們問什麼，我都只有一個回答。”
“我不知道，我記不清了，如果你們要抓我的話……無論是死刑還是坐牢，我都接受。”
“這不好吧？您這麼大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何況……”連淮笑了笑，隨後從兜裡緩緩拿出一張照片。
“您就算不為自已想，也要為妞妞著想啊。”
“父親剛走，母親又要離開……”
“妞妞該怎麼辦呢？”
當照片按在桌面上被黃曼琳看清的那一刻。
黃曼琳瞳孔驟然一縮。
“你……你都知道了？”
“應該吧。”
“……”
黃曼琳沉默了許久，緩緩吐出一口氣。
“可以給我一根菸嗎？”
連淮看向江勤。
江勤迅速抽出一根菸送上，並且幫忙點上了火。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連淮，靠近，壓低嗓子在他耳邊問：“不是……這照片你哪來的？”
連淮：“去她家那會兒我順來的。”
江勤：“？？？？”
不是哥們？
你特麼下次幹這種事之前能不能說一聲啊！每次都悶聲幹大事。
而且……結合連淮與黃曼琳的對話與反應，再看那張照片。
江勤只覺得細思極恐。
妞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