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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瘦弱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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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郡,西南邊陲,青衣江畔。作為大蜀國有名的蠶絲生產之地,這裡的百姓世代,以養蠶為生。四月的春雨,綿綿不絕,潤養著大地。

當天邊出現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如同往常一般,林羽因頭痛難忍就醒了,稍稍洗漱一番便拿著桌上的小竹籠緩緩地走出了房間。

西城

劉氏蠶園。

晌午時分,穿過寬敞整潔的廣場,林羽快步來到劉家專收野蠶的檔口前面,眾多形形色色的捕蠶手,已經三三兩兩地聚在了一堆,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麼。在樂安郡,以捕捉野蠶為生的人稱之為捕蠶手。

“你們看,那個不是林家以前的大少爺嗎?”其中一個人突然開口說道。

“原來是他啊,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嘍,可他現在也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還不是要跟我們一樣,以捕蠶為生哦。”有人不屑的說道。

“可惜了啊,長得多俊的一個小夥子啊!現在看他年紀也才不過十四五歲吧,你看他面黃肌瘦,瘦削的小身板,這個年紀,原本前途無量,真是可惜了!”人群中有人惋惜道。

“聽說這林家林振文夫婦以前在西城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這麼些年將林家經營得也算有聲有色,可哪知道,這兩夫妻五年前在押送“金蠶絲線”去往大瀚都城的時候,被神秘人在路上殘忍殺害,連同跟著一起出去的女兒林音兒也神秘失蹤了,至今杳無音訊。”

“林家的老二老三夥同一些親戚不但瓜分了他們夫妻在西城的產業,還斷了給這個瘦弱少年的給養,將他趕出了林家,家族裡也沒有人願意同他來往,這林家的人不厚道啊!”

“聽說他以前在西城也是一個武學天才,不到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三品御氣境,可天算不如人算啊,在他父母出事那年,身體遭到重創,莫名奇妙的經脈盡斷了,從此再也無法修行,一夜之間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聽到周圍人的話,林羽抬起蒼白陰鬱的臉色,望了望四周,腳步一頓,他只想儘快將捕捉到的金蠶交給劉家管事,然後換了金幣,早點離開。隨即他緊了緊手中的小竹籠,快步朝當口走去。

今天是獻蠶日,樂安郡的蠶絲之所以如此出名,甚至成為皇家貢品,是因為在樂安郡背後的水牛頭山裡出產一種叫做“六紋金蠶”的野蠶,養蠶人將它們捕捉以後,放在特定的環境裡產出來的蠶籽,經過精心飼養後結出的蠶絲韌勁彈性十足,絲質光滑,手感細膩,用此蠶絲製成的衣物柔軟貼身,色澤典雅,猶如金絲般好看。

一時成為皇家貢品的首選之物。“六紋金蠶”的頸部有金色紋路,紋路越多,越值錢。數百年來,由於捕蠶的數量越來越大,高階紋路的金蠶已經滅絕了,目前樂安郡出現的基本都是一紋二紋金蠶,傳說中的“六紋金蠶”只是在郡縣誌裡面提到過,至今沒有出現。

“劉大管事,你看我這兩條二紋金蠶能夠值多少金幣,這可是我花了很大功夫,好不容易才逮住的!”林羽來到劉大管事面前。

“長三寸,小指粗細,二紋,雌蠶,貳拾五枚金幣,雄蠶 貳拾枚金幣。”劉大管事肥大的手掌熟練地拾起竹籠裡的金蠶。林羽的事情,西城人無人不曉無人不知,所以大部人都對林羽的事情,報以同情之心,劉大管事也不例外,倒也沒有為難林羽,直接給林羽報了一個算得上,比較高的收購價格。

“謝謝劉大管事,下次我一定多抓幾個好品種的金蠶來!”然後林羽悄悄地將手上的一枚金幣,不經意間放在劉大管事手裡。大管事滿意地看了林羽一眼,這小子會處事。

“下一個!”劉大管事隨即喊道。

林羽匆忙地出了劉氏蠶園,直接來到城中一家藥鋪前。

“丁掌櫃,給我來五支十年的槡青根,還有七顆疊羅果,還有一個木系的魔獸內丹!”林羽一口氣報出了需要的名字和數量。

“好的,一共十個金幣!”藥鋪掌櫃轉身把準備好的藥材拿給林羽。林羽現在已經是藥鋪裡面的老顧客了,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出現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他需要大量的藥物來維持身體正常的活動。

現在幾乎是每個月都會來一次藥鋪了,丁掌櫃也是很照顧他,這些年,同樣的藥材,同樣的價格,沒有漲過一分錢。

林羽出了藥鋪,深吸了一口氣,不管其它,快速朝著家中走去。林羽現在的家在西城林家後山,自從父母出事後,家中大部分產業被二叔、三叔瓜分了,就剩下後山這塊沒有任何油水的地方。

那次暈倒醒來後他就搬到了這裡,自己動手搭了間草屋,周圍用乾枯樹枝圍成了一個院落。谷中常年花香四起,環境倒也是優美,這麼多年過去了,林家的人幾乎都忘記了還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平時也鮮有人來打擾,所以倒也顯得清靜。

院落裡一塊石板上,林羽將買來的藥材放在藥罐裡,置於火爐裡熬製。槡青根,疊羅果,木系的魔獸內丹是煉製培元丹的主要材料,林羽玄氣枯竭,連行動幾乎都受到影響,更莫說煉製,而且在這偏遠的蜀國地帶,一顆培元丹需要一百枚金幣。

所有他就只能把煉製培元丹的幾種主要藥材摻在一起用大火煮沸熬製。如果常人服用的這些材料的話,雖然短時間保持身體氣血充足,但會在體內產生一定的毒素和副作用,他為了活下去,暫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十歲的時候,他是家族中的天之驕子,在父母的全力培養下,小小年紀就達到了三品御氣境。得知父母出事、妹妹失蹤那晚,他吐血暈了過去,三個月後才漸漸醒來,醒來後發現筋脈盡斷,身體氣血枯竭,所有的玄氣正在慢慢消失掉,境界也跌落到普通人的樣子。

每隔一段時間,他都需要藥物來為維持自己身體的力量,不然的話,只能躺著等死。

林羽隱隱感覺到父母的死有一定的蹊蹺,這些年他以捕蠶為名,多次出入西城到外面去查探,不過依然沒有頭緒。他之所以堅持到現在,因為他不想自己這樣白白死掉,不僅要查出父母死亡的真相,還要找到妹妹的下落,還有自己經脈盡斷的原因。這成了這個清瘦少年的執念。

“父親,孃親,妹妹!”林羽輕聲喃語著。

林羽將熬製好的藥水一咕嚕全部喝了下去,“咳...咳...。”過了片刻,慢慢地感覺身體上恢復了點點力氣。

林羽走到院子的角落,雙腳成弓步站立,緊繃著身體的肌肉隨著手式的揮動一起一伏,這是煉體的一種方式,用處就是增強肉身,當體內的筋骨達到一定層次時,就會衍生出一絲玄氣,有了玄氣的積累,就能夠進階。可是每當微弱的玄氣匯聚上頭部的時候,頭部就疼痛難忍,像要炸裂開來的樣子,這迫使他不得不散掉,每次修煉出來的微弱玄氣。

“呼......呼......!”

片刻,寂靜的院裡時不時,傳出痛苦的呻吟聲。汗水順著額頭流入眼睛,進入嘴巴,酸澀的感覺讓他緊緊閉上了嘴,任由額頭上的汗水如下雨一般落下。

此時林羽感覺全身痠麻與疲憊,特別是兩腿,更是如綁了百來斤石頭一樣,沉重無比。可他還在堅持著,直至身上那件灰色土布衫都已近溼透。最終,他雙腿一軟,整個人重重地跌落在地面。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麼些年,從未停止對身體的鍛鍊,哪怕是不能靈氣匯頂,但是他依然咬牙堅持,他要活下去,查清所有的真相。

一縷縷金色的陽光,穿過縫隙中的院牆,斑駁地照耀在林羽稚嫩的臉龐上,兩隻眼睛猶如黑暗中的燈火,閃耀著光芒,佈滿了堅毅之色。

“我林羽絕對不會放棄。”少年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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