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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眾臣看著一個多月沒見的女君,竟還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今日上朝就兩個事,一件是農曆三月份的院試和三年一次八月份的鄉試。
江南地區官員需要重新委任,這事一直是程景墨和慕容風在負責,但是他們位居相位,刻意舉薦誰免不得有結黨之嫌。
第二件是武舉,武舉沒什麼太嚴格的要求,只要四肢齊全,沒什麼大殘疾就好,甚至不太在意人品,或者家中犯過什麼錯。
不管是科舉或是武舉,今年人都很少,尤其是鄉試,每個地區的知州知府遞上來的名單幾乎沒多少。
鳳槿想了想,這可不行啊,怎麼文科生和體育生考試都不積極呢。
一方面是因為重明國不主張重農抑商,所以,農民商人和牧者這種職業不僅自由,掙得也夠養家餬口。
當然了,這只是一些發達的地方如此。
像偏遠土地貧瘠,窮山惡水的地方,別說科考,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也沒有夫子願意過去傳道授業。
也有惡毒的地主私下裡收著高額的租金,佃戶全家人一年到頭靠地裡掙的錢財,還不夠交租金,別說供孩子讀書了。
“所以,要激勵讀書,還要多做些政策給政府建學堂請父子。”
鳳槿想了想現代的支教政策和一些國家福利,覺得可以稍加改變套用到現在。
“依諸位所見,是不是要收回地主的權力?”鳳槿問。
這天下都是她的,怎麼還讓地主剝削她的百姓來了。
“許多地主豪紳和當地官員的關係盤根錯節,怕是不太容易。”右相說。
“孤每年也沒見他們交上來多少稅,拿著孤的地光明正大的苛待百姓,傳出去還不是給孤頭上扣屎盆子。”
鳳槿不管那麼多,她覺得有必要微服私訪一下,不過還不知道要多久。
“右相,你此去嶺南,務必勤懇,那處的地方官員若有違背,你依律處置。”
程景墨去嶺南,算是派去了一個她的分身。
北境有鳳臨淵也不用太過擔心,東海和西域倒是無人可用了。
不行,不能放任他們。
權力過大就會生出僭越之心來,還是要時不時敲打一下他們,從暗閣裡派出幾個人安插在他二人旁邊吧。
“鄉試報名的截止時間往後延期到院試成績出來,”鳳槿吩咐:“吏部禮部抓緊把訊息傳下去。”
這樣的話,一些透過院試的秀才對自已有信心且不願再等下一個三年的,會緊接報考鄉試。
武舉和她讀書時瞭解的有些不同,倒是和現代的參軍很像。
最簡單的武舉就是進軍營當一個小兵,識字會算數有武童生之名的或許可以當一個小領頭。
之前參加武舉的人甚多,因為先帝寬厚,他們對英雄也有著一種追尋。
後來鳳槿即位,暴君之名廣為人知,邊境動盪,死了很多士兵。
再加上前大將軍被鳳槿滅族一事,軍中乏人竟遲遲補不上來。
“傳孤的旨意,十月份之前參加武舉者,一次性發放半年軍餉,在軍中滿三個月者,家中親人抓藥生病發生意外,各地方政府負責八成的支出。”
下面的臣子有不同意見:“主上,若是這般,除去開銷不提,只怕那些死去將士們的親人們,和軍中的年長計程車兵會不滿啊。”
“是啊,主上,這豈不是厚此薄彼,引起不和。”
“臣覺得不妥,”王月尋出來:“除去前面兩位大人所講,還有一弊端。”
“講。”
“條件確實誘人,若是家中貧困且有才學的學子,急需用錢,就這般入了軍營,豈不浪費才能?”
鳳槿笑笑,這個問題她自然考慮過:“王大人還是不瞭解軍中的情況啊,現在不僅需要勇者,軍中有智勇雙全者,豈不更好?”
若是真有這樣的才子,在軍中出謀劃策當個軍師倒還省得她重新再找。
“那會不會原本參加鄉試者更願意去參加武舉。”王月尋擔心,本來能用的文官就不多。
內心嘆了口氣,他們能想到的,鳳槿自然早就思考出瞭解決辦法。
“在軍中滿一年者,每月軍餉增一百文,滿兩年者增三百文,依此類推,軍餉每月增一兩銀子時封頂,”
看來這邊沒有工齡獎的說法,那她就拿來用了。
至於退休之後或者負傷退役這種後面再慢慢謀劃。
“至於諸位大人擔心的文舉之事,實在有些多慮了。”
下面臣子看鳳槿這般運籌帷幄,又細細思索了她的旨意,也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舉人享有不納稅不徭役的基本特權,中舉後就是老爺,附近的小農小商會拖家帶口依附,獻上財產將自已降低到佃戶與幫工,為的就是逃避稅吏衙役的盤剝與敲詐。
中了秀才,見縣官不跪,一般案件不受刑。
可出任官員幕僚,當私塾先生,或者給大戶人家做管家、掌櫃之類的客卿。
大多數人還是覺得寒窗苦讀比拼命上戰場更容易接受。
暫且交代了這些事,下朝後程景墨跟了上來。
“主上,北境一行,可還順利?”他問。
鳳槿:“一切順利,明天就要出發去嶺南了吧?”
程景墨點點頭,雖有不捨,卻不得不行。
“寧君子早早沒了父母教導,下臣對他管教不多,若是在後宮中衝撞了主上,懇請主上給他一個改錯的機會。”
他還是放心不下他的這位弟弟,舉家前往嶺南,都城就只留下程寧一人。
鳳槿:“右相放心,晚些去也可以,畢竟相夫人有了身孕。”
“多謝主上掛念,趕路慢一點即可,下臣不能再拖了。”
見他堅持,鳳槿也沒再勸:“一起用午膳。”
“是。”
兩人剛到了鳳槿正屋門口,就聽到屋裡面傳來吵鬧聲,沒讓人通報,和程景墨在門外聽著。
慕容良安:“你會做啥,除了會說好聽話,做幾道菜,你有什麼能幫到大殿下的?”
程寧:“難道慕容公子跋扈的品性很好嗎?大殿下跟著你,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程景墨:?什麼大殿下?
疑惑的目光轉向鳳槿,卻發現她的臉色不是特別好看。
鳳槿:還沒想好把這孩子記在誰的名下呢,怎麼他們就知道了。
慕容風來了脾氣,嘴巴也不饒人:“要不是因為你阿兄硬要把你送進宮中讀書,你以為你能入宮當侍臣嗎!”
程景墨見他搬出了以前的事,也不顧往日的形象。
“你又以為妻主很待見你嗎?要不是左相德高位重,你這性子早被妻主丟出去了!”
“寧兒!你胡說什麼呢?”程景墨及時出聲。
平常打打鬧鬧就算了,怎麼還扯到朝堂了。
裡面的兩個人停止爭吵,開門先是看到了偷聽的成舟,接著就是一臉怒氣的程景墨和無所謂的鳳槿。
“妻主....臣剛剛說胡話的。”程寧連忙解釋。
抬眼掃視了一眼兩位君子,為了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都能吵成這樣。
淡淡開口:“看來寧哥哥很受右相的耳濡目染啊。”
“妻主\/主上恕罪!”兩兄弟惶恐跪了下來。
沒讓他們起來,而是看向慕容良安:“你就沒錯?”
肯定是醫師來送東西的時候被慕容良安截了,程寧不會未經她的允許看她的東西,敢有這麼大膽子的就只有慕容良安了。
知道鳳槿因為什麼生氣,慕容良安不情願跪下來。
沒等接收到她的眼神,成舟也快速地下跪。
成舟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主上會不會除他留子,或者直接落掉這個胎,會不會從今以後都不讓他侍寢了。
跪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被鳳槿注意到,然後丟棄他。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慢慢規劃了,不如早點告訴他們算了,省得天天吵。
“這孩子......”
所有人都跪在那裡靜靜等著,都希望自已是那孩子的父親。
“是孤與成舟所得。”她這麼說,還沒等幾位有反應,鳳槿繼續道。
“但,大殿下的君父,是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