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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守魂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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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允恆走到野豬的身旁,蹲下來看著:

野豬四肢僵直,早已沒了動靜,豬頭上中彈的彈孔處,徐徐往外散發著黑色的煙氣伴著焦糊刺鼻的燒灼味!

“可惜了,直接被銀子彈射穿了腦袋,魂飛魄散了這是!這個吃人腦子,吸人血的惡魂沒辦法提取帶走了。”

確認了野豬已經完全沒有了一點呼吸後,祝允恆把懷裡剛拿出的試管樣的合金物體又放了回去。

“近十年已經沒有惡魂偷潛蘇城的記錄了,怎麼最近這種警報越來越多?今天還真被我給抓到一個。我得去守魂牆看看,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為了清除後來車輛的安全隱患,野豬的屍體被祝允恆挪到山邊,推了下去。他回到了車上,帶著還在打著呼嚕的男人,駛向了他要去的目的地,守魂牆。

守魂牆在山的西面,祝允恆開車到了郊區,來到了之前那個套著美女外皮的惡魂說的地址:

黃海路74號,永安公寓!

公寓高十九層,方正規整,只是在郊區這片荒地之上,獨此一棟,突兀異常。

更詭異的是,現在剛過凌晨三點,這棟公寓樓的窗戶除了頂樓沒有亮燈,以下的十八層居然全部亮著暗紅的燈光。

祝允恆下了車子,走到車後座,在後座男人的衣服口袋裡翻了一會,嘴角露出了笑意,對著還在酣睡的對方說道:

“哥們,你口袋香菸就當代駕費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按照你那美女姑娘的要求,達到目的地了。當然,我的目的地,也到了!”

祝允恆走到公寓門前,在門口的門禁攝像頭前站住,

“嘶~”

電子門鎖確認了他的人臉資訊後,應聲而開。

走進大廳後,按了下電梯,電梯開啟,他走了進去,電梯內的樓層面板上只有兩個按鈕:

1、19

祝允恆按了下標誌19的按鈕後,雙手叉在胸前,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隨著電梯,去向了19層。

“叮咚!”

電梯門開啟,十九層空空如也,除了正中間隱約一面兩米多高的石碑矗立在那裡,整個樓層連個隔斷都沒有。

祝允恆走到石碑前,張開兩隻手掌,同時按在光板的石碑之上,他閉上眼睛,皺起眉頭,口中默唸秘語道:

“左靜右動,悲智雙運,無始無明,風雷入位!”

秘語完畢,石碑的面板之上逐漸亮起白色的亮光,直至把十九層照到刺眼的明亮。

祝允恆走到窗前,從頂樓看向窗外,他所在的位置,在蒼涼的郊區上,彷彿一隻孤零的燈塔,十九樓的白光照亮著黃海路西側方圓兩三公里的區域:

北風中搖擺的枯草連綿至漆黑無光處,偶有兩隻野貓的哀嚎穿過草層上的薄霧,飄蕩在死寂的荒原之上。

祝允恆在窗前觀察著外面,站了有半個多時辰,心裡想著:

守魂牆便是魂域和蘇城的禁止結界,目前來看應該還很安全,畢竟十年前的冥河之戰,蘇城最強獵魂師用他們五人的命,靈化而成了這面守魂牆!

常人眼中看到的只是一片白光之下的荒原,而祝允恆此刻,兩眼的瞳孔已經黑化覆滿了整個眼眶!

他的視野裡,外面世界是另一番模樣:

一面從地面拔起的紅色透明之牆,直立入天,牆面之上,噼裡啪啦地遊走著刺眼的電弧。橫貫無邊的牆面之外,一片幽藍火海在一條寬闊百米的淺河之上,綿延無盡。

遊魂亂竄,哀聲零落……

那正是魂域和人間的交界之地,冥河。

祝允恆離開窗戶後,走到石碑前,用力推動著石碑,石碑的面板緩緩移動起來,石碑轉動成了一面石門。

石門之後,一片藍色火焰跳動在一片水面之上。

這裡,通向了守魂牆之外的世界!

當祝允恆一腳踏進石門後,藍色火焰瞬間裹住了他的全身,而他原本一身黃色代駕騎行服的衣服,逐漸蛻化成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裝。

藍色火焰沒有對祝允恆造成傷害,他沒有在意火焰在他的頭髮和衣服之上的跳躍摸索,只是徑直地向前走著。而他踏出去的每一步,黑色皮鞋的鞋底踩在水面之上時,靜如黑鏡,如履平地。

此時,冥河的水底,一條黑色的影子向祝允恆緩慢遊來,要到他面前之時,水面湧動出一片水花,一隻渾身鱗片閃著金光的巨蟒,昂首盤旋而立!

“河神,打擾了!獵魂師祝允恆,有一事不明,特來請教。”

巨蟒吐著黑色的信子,遊動起來,直到把祝允恆繞在中間,巨蟒腦袋湊到了他的面前,歪動著腦袋用兩隻血紅的眼睛盯著他!

祝允恆這時,右手從褲子後面的腰帶上,取出一把長匕首,用左手的手掌握住匕首的刀刃前部,猛地抽拉一下!

殷紅的血流汩汩地順著左手掌,滴落在巨蟒圍繞的圈內。血液在水中瞬間被巨蟒的身體吸了進去。

巨蟒渾身金色的鱗片愈發閃亮,而隨著血液流淌的時間不斷推移,祝允恆身邊的藍色火焰擺動的頻率也在逐漸加快。他的額頭上,也開始滲出汩汩的汗珠出來。

巨蟒還在貪婪地吸著祝允恆的血液,直到祝允恆汗水溼透了衣領之時,巨蟒這才徐徐鬆開身體,遊走到他的面前。

祝允恆這時漸漸感受到了冥河之上藍火的溫度。他擦去額頭的汗水,對著面前的巨蟒說道:

“三百年前,鎮魂塔崩倒,魂祖帶著惡魂七子亂入人間。當時蘇城的百姓幾乎被屠戮殆盡。老天垂憐,蘇城的太平山裡,下山了一位叫山澤海的道法天師,

他帶著三位徒弟,鬥殺了惡魂七子,重建了鎮魂塔,把魂祖鎖在了塔下。

你,河神。

便是當年山澤海天師的大徒弟,戰死後靈魄轉成的冥河金蟒!

這三百年,冥河的魔水讓你的道心漸漸淡去。直到五年前,魂祖再次破塔而出,你居然袖手旁觀,看著眾魂洗劫蘇城而去。

蘇城五大獵魂師和一百多名實習獵魂師齊心合力戰了整整一夜,就在五大獵魂師全部戰死後,當時還是一名實習獵魂師的我,已經做好戰死的準備時,你出手了。

剛好你把靈力借給了我,我都忘了我是怎麼跟著兄弟們滅了整條河裡的上千惡魂的……

現在,五年過去了。似乎,金剛不破的守魂牆已經有新的惡魂溜了出去!

而你,冥河的神,你如果還有一絲道心,告訴我,這裡面到底哪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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