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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人群中還有兩位熟悉的人，楚事涵，還有昨天和他一起的那位男同學，今早她倆一起趕去學校，路上正目睹這件事情的發生，隨著人群的散去她們也趕去學校。北洋年間女孩子上學校還是挺少的，中國自古就又重男輕女的思想，不過自北洋政府以來對各種學術都給予自由展現，正是這個時期女性的地位也開始講究男女平等的開始。
她倆剛到校門口就已經有很多男生在校門口等待，似乎是在等一個及其重要的人。其中有幾個男生看到楚事涵走過來，頓時感到有些失望無聊的給楚事涵打招呼。楚事涵只是點點頭往校門裡面走，那些男生一看楚事涵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一位男生不高興了，瞅著她的背後譏諷道：“這丫頭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一聲學長招呼也不打。”接著轉過身又對旁邊的一位男同學得意的說道：“比我心中的女神肖雲夢差遠了。”
那同學回答道：“那無法比呀！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一個是天上飛翔的白天鵝，那另外一個是啥了..？師兄你看我這學問有限，把那楚事涵形容成啥恰當？”
“那就叫她醜小鴨吧！”好，好，師兄，果然學識淵博。”
“學弟過獎了”
“只是這醜小鴨聽說長大了也會變成白天鵝。”
“師弟，你這可把我難住了。”
那叫師弟的附和道：“那就叫她永遠長大的醜小鴨吧！一個寒冷的冬天，一隻永遠長不大的醜小鴨，那是多麼悲痛的故事”。
“哈哈’師弟‘果然高明，才華橫溢，為兄受教了。”
兩人這一唱一附的正聊得不亦樂乎，突然聽見有人高呼：“肖雲夢同學到了。”頓時只聽見一陣歡呼聲，眾學生都圍向一輛剛駛來的黑色小汽車，那閒聊的幾位男同學也立馬跑了過去，其中一位一邊跑一邊唸叨：“我的女神來了。”
只見車上緩緩的走下來一豆蒄年華的時髦少女，一身白色洋裝扎著個辮子，在看那臉簡直美級了，丹唇外朗皓齒內鮮，當她走出車門站立和圍觀的同學對視時，在看那那眼睛簡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顯然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這時圍觀的幾位男同學立馬奉迎上去排長倆排，還不忘喊著口號“歡迎肖雲夢小姐光臨本學堂”
那少女一聽這口號臉上微微一笑，這一笑簡直更美了，尤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些男同學一看她這笑臉也跟著樂呵呵的，只見幾個高壯的同學對圍觀的同學吼道：“快讓開，快讓開。”這是在給肖雲夢同學進學堂門開路，那圍觀的同學聽他們這一吼也知趣的讓開一條路，那少女在男同學的護送下開心的走進學堂，可見對於美貌富有的姑娘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乏對她的寵愛
但也有不吃這一套的，只見同學當中有一人自語道：“不就是一個漢奸走狗的女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身旁的同學聽他這一說也小聲附和道：“聽說她父親以前和德國人合作，現在德國人跑了又和日本人合作，簡直是三姓家奴有奶便是娘。”
“是啊，誰叫人家裡有錢了，你我都忘了咱們這學堂可是她父親捐助的”！
說完這同學轉身就往學堂裡走，似乎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他可以任意去評論的，門外的學生也跟著進學堂上課。這時只見三個日本兵跟隨一位長衫男子出來，也不和學生打招呼徑直離去。
在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裡學生們有序的坐著顯然是在等待師長的到來，只是有部分學生仍然把目光瞟向第一排中間的肖雲夢同學，似乎那裡才是他們重點關注的地方，畢竟都是豆蒄年華情竇初開的年紀，舉止有些輕浮荒唐，但是男歡女愛異性相吸這是每個人都經歷過的。
同學們等了良久才見到一位老者穿著乾淨整潔的長衫留著半尺長的鬍鬚走進教室。經過學生們身旁時學生都恭敬的叫了一聲‘師長早上好’就連那些瞟向肖雲夢的學生也把目光轉移向他並尊敬的呼道“師長好。”此人名叫百成，是這所學校的老師。
師長百成聽到學生的呼喊沒有回應，似乎今天心情不怎麼好，只是自顧的微低著頭走向講臺站立，在講臺抬頭神情的注視著在座的學生，左右看了看久久沒有說話，臺下的學生也鄂然不語，因為平時師長一進學堂就很有禮貌的向同學點頭，而今天師長的表現似乎很氣憤又無奈，學生們都感到很詫異，相互望了望想找下原因，似乎是他們之中有同學做錯了違反紀律的事情。
良久百成開口道：“諸位同學今天為師遲到了。”說完這句話又嘆了口氣道：“剛才有幾位日本人來過咱們學堂，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幾位想必有不少同學也看到了，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是要求我們今後教學與日語文化進行同步教學。”
說到這百成顯然極為氣憤道：“為師身為中國人只教授咱們自己的中國文化，咱們中國的文化源遠流長，一直以來中國文化都是各番邦屬國抄襲的物件，就是現在日本的文字都是抄襲了我們的漢文化，想不到如今我國力衰退，我膠州島被日本佔領，而我中國子民竟然要學習日本人過去剽竊的中國文化。這真是荒唐至極有辱我華夏幾千年文化，我中華有正宗的博學只因國力衰弱被倭寇入侵，即使歷史上被外族元清統治也不曾毀滅我們自己的文化，我大清朝雖是外族統治漢人，但是也一直沿用我們漢文化，而且將漢文化直接影響到周邊番邦小國。”
“各位中國學子們你們知道什麼叫民族嗎、什麼是一個民族的信仰嗎？”
臺下的一些同學被師長這一連串的話所麻痺了，學生們都靜靜的聽著，百成不等有學生回答問題接著說道：“所謂的民族就是我們有自己的文字語言，以及我們祖宗流傳下來各種智慧的結晶，而信仰就是我們在自己的文化上所堅守的做人道理，這也直接關係我們民族的延續。如今天下蒼生不幸內優外患！你們知道什麼是亡國奴嗎？當我們的國土淪喪後受到異國蠻夷的奴役，將我們變成他們的奴隸任意打罵殺戮驅使，現如今跟亡國奴又有何區別。”
說著不百成，翻弄著一本日文教材氣憤道：“這內容，簡直就是侮辱我們的人格，他們日本人的教科書上，竟然愚弄我們的思想，教育我們‘中日同宗同源’而且還給我們洗腦，要求我們每天上課前，要求眾學子要一起大聲念‘我愛大日本帝國，我愛皇軍，沒有皇軍，就沒有我們今天幸福的生活。”
說著百成頓時氣憤的哭泣起來，悲憤道：“國弱，讓我們百姓受辱，為師年輕時，大清的教科書寫著‘我是大清人，我愛大清國’如今才不到二十年，教科書的內容竟然又成了，我是日本人，我愛大日本帝國。”說著，悲憤的看向眾學子呼道：“我們到底是誰呀？到底是那個國家的人？難道我們就不能成為自己國家的人嗎？”
這時百成抹去眼淚，堅強的向眾學子呼道：“我們是中華人，我們只會愛中華，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漢奸賣國思想。”眾學子頓時也高呼起來：“我們是中華人，我們只愛自己的國家，中華。”
百成繼續呼道：“各位學子，你們可能還不明白什麼是愛國？所謂的愛國，就是保護自己的國土不被外敵侵犯。只有國土不被侵犯，我們國土上的百姓，才會幸福安康的生活著。但是不幸的是，我們有自己的國土嗎？”說道這，師長，悲憤不已。各學子見了，相互議論起來，其中有學生小聲道：“難道現在我們生活的地方，不是我們的國土嗎？”
百成仔細的聽著學子們的議論聲，良久開口道：“眾位學子，今天為師給你們上的最後一節課，就是給你們講解什麼是愛國。”說著，環顧著眾位學子激昂道：“所謂的愛國，就是要推翻奴役我們的朝廷。為什麼要推翻奴役我們自己的朝廷了。”
“當年大清與外國列強一戰，戰敗後，簽訂大量的喪國辱權的條約，丟失大片中華土地。天下義士，無不悲憤。但是大清即使在八國聯軍進攻北京時，仍然下令保護聯軍在北京的外國使館。為啥了？因為大清覺得，這丟失給外國的土地，是他們大清自己的土地，與中華的老百姓無關。同時這整個中華的土地都是他大清的，包括這中華的百姓，都是它大清自己的奴隸。只要大清能繼續維持中華的國祚，就能繼續魚肉中華的百姓。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它大清出賣自己的國土和奴隸，是他大清自己的事情，跟我們百姓有什麼關係了。”
話音剛落，眾學子氣憤起來，只見一個學子聽了怒氣的呼道：“難道我們中華的國土，和百姓，都是帝王的私人領土和奴隸嗎？”
“可惜了戊戌六君子，他們一心為國改革，確被大清當成威脅他們政權的外敵。”
百成聽了悲憤道：“大清當年就是毫無廉恥的賣自己的國土和百姓，最後導致自己的朝廷官員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宣佈獨立自保，甚至出現與外國列強勾結換來和平。因為地方官員覺得你大清朝廷賣自己的國土和百姓太廉價了，還不如自己主動獻媚八國聯軍，甚至還有官員給入侵的聯軍送錦旗。而百姓更是沒有閒著，給入侵的八國聯軍帶路。”
臺下的學子聽了，無不悲憤痛苦起來，呼道：“想不到過去我們心中的愛國，不過是在愚昧的助紂為虐，如此白白犧牲了戊戌六君子的生命，真是悲憤....。”
“一個腐敗的朝廷，為何不早日推翻了。而且還有更多正義之士以自己的性命去維護奴役自己的朝廷，真是氣憤....。”
百成聽了眾學子的誹議，頓時疲憊的擺擺手道：“眾位學子，明白愛國道理就行了，以後眾位學子記住了，中華的國土是我們百姓自己的國土，如果執政我們百姓的朝廷，腐敗無能，出現割讓領土和百姓的賣國行為，只有立即推翻腐敗無能的朝廷，才是真正的愛國。”
臺上的百成見學子們一腔熱血的愛國情懷，頓時又怒氣的呼道：“如今番邦蠻夷，欺負我們國弱，佔領我們的領土，又準備愚昧我們百姓的思想，讓我們成為日本人的奴才，此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臺下的同學被師長這句話給激憤了，只見和楚事涵同行的那位男同學站起身來說道：“今早上我親眼看見日本人在街上無辜的槍殺百姓。”
“對，他們當街殺人”只見好幾個同學應聲道。接著又有同學站起來道：“師長我們不做亡國奴？”顯然這句話把大家心裡的憤恨都說出來了，頓時都呼喊著我們不做亡國奴。
百成見學子這陣勢剛才還憤怒哭喪的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揮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道：“各位懂得不做亡國奴，這才是教育出的財富，只是為師今後就不給各位學生教學了，今天就是為師給大家講的最近一節課，往後是中日文化一起教學，但為師不願與番邦蠻夷文化共處一堂。”
話音剛落，也有個別學生，不贊同師長的講解，一個叫做汪小衛的同學反駁道：“過去德國人時，咱們老百姓的日子過的也不差，甚至比其他大清統治的地方富強，如今日本人來了，日子也照樣過，為何我們要反抗日本人的統治。”
話音剛落，只見幾個學生小聲附和道“”是啊！現在全國都在軍閥混戰，咱們所謂的同胞都在相互殘殺。咱們雖然被日本人統治，但是日子還算太平，正所謂，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什麼狗屁愛國情懷，大清統治我們倆百多年，把中華的國土和國土上的百姓，當成私人財產割讓給列強，也沒見愛國人士激烈反抗大清，就連當年的太平天國，都被大清的奴才湘軍，殘酷的鎮壓了，為什麼到了我們這一代，就要求我們愛國。”
這時一個叫趙信的學生大聲譏笑道“管他什麼侵略，時機一到，咱們心裡記得給聯軍搬梯子就行了”話音剛落，學堂一片鬨笑聲。
這時一個叫承敬楷的學生聽了，朝他們咒罵起來：“同為中華血脈，既然不知廉恥的賣國，真是枉為炎黃子孫”。
那趙信聽了反駁道：“咱們都給奴隸主跪了幾千年了，蒙古人來了也是跪，滿族胡人來了也是跪，太平天國來了也是跪，自己漢人統治時，也是跪。而且咱們漢人統治咱們的手段比起外族更狠。這給誰跪下有區別嗎？”話音剛落只見不少學子聽了，又氣又怒。
那趙信繼續道：“現在日本人來了，沒讓咱們跪了，如果是白人來了，咱們更加不用跪下了，因為人家的制度更民主，經濟更發達。”接著嗤笑道：“咱們啥時候冒出箇中華了，突然間要有民族自尊心了。”
突然一個叫後伯森的學子衝過來，揮起拳頭與他打鬥起來，一邊打，一邊怒氣的罵道：“你老祖宗是不是跪習慣了，現在不讓你跪了，你都不習慣了，膝蓋都站不起來了，還給大家講解給誰跪下划算。”眾學子一看打起來了，馬上過去拉架。
。因為這愛國或不愛國，似乎都找不到真理說服人心。就像八國聯軍攻打北京城，裡面的人拼死抵抗，外面的百姓也在熱情的助戰聯軍，包括那些給入侵聯軍送錦旗的官員。正所謂得民心得天下，而民心代表的應該是正義。這天下的民心都這樣，可見大清覆滅是上天正義的體現。而八國聯軍，是在為中華百姓伸張正義。聯軍之所以被稱之為入侵，他們入侵是大清的江山，跟大清的老百姓毫無關係，相反他們幫助中華百姓打敗禍害中華百姓的大清，讓大清的百姓從跪下的奴隸，變成站起來的公民。所以這些複雜的歷史，讓一部分學子在愛國爭論上，無法正確的判斷。
看著吵鬧的學堂，師長，呼道：“都安靜下來。”接著微笑著安撫道：“眾位學子對愛國有自己個人的見解，這非常好，說明我們的學子有自己的思想。為師不能勉強所有學生的愛國思想與我一樣，因為為師的愛國思想，也有可能是過於迂腐愚蠢的。但是有一點，只要我們的百姓過得幸福安康，就是好的愛國思想，反之打著愛國思想的旗號，奴役我們老百姓成奴隸，那就是要推翻的腐敗政權，也是我們百姓的敵人。”說著向眾位學子鞠躬道：“以後我就不教授大家，眾位保重。”
此時學生都沉默了，一部分學生甚至直接向師長表態說道：“師長既然不願在這教學，那我們也就不來上學了！現在國破家亡，外族入侵正是我們報效祖國的時候。”說這話的學生是後柏森中等壯實的身材，一雙眼神似乎充滿了憤恨，他剛一說完後面的學生自報姓名的說道：“我承敬楷也不上了”剛一說完後面頓時站起十來個學生都表示退學。
百成看著站起的同學說道：“為師已經老了，報國的願望只能寄託給在坐的諸位學子。”說完就朝門外走去，任學生怎麼呼喊也不回頭的就走了
承敬楷追著師長走了出去，後面跟著後柏森還有十來個學生，只見他們在庭院追上師長問道：“師長可有救國抗敵的策略？”師長一看他們追出十多個人，個個都血氣方剛的注視著他，捋了下鬍鬚道：“現如今天下之勢只有南方的革命黨人能救我中華，他們打出的革命口號是驅逐韃虜復我中華，並且實行三民主義已經控制華南地區大部分領土，聽說現在正向華中方向挺進，相信假以時日定會打到我膠州來，除此之外，其他各地區的軍閥都忙於擴張自己的地盤相互征戰，還有少數軍閥為了取得自己的利益竟然暗中和日本人勾結。”
接著百成對著眾學子祝福囑咐道：“這裡離華南地區有千里的路程，現在又是亂世到處都是戰亂和匪幫，你們涉世經驗不足弄不好半路會丟了性命。”
百成一句話說完，總是不由得嘆口氣，似乎遺憾自己已經老了，身處亂世有心抱國怎奈自己老朽身軀以無力施展抱負，學子們安慰道：“師長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說完師生們相互拜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