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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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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府的大堂中,眾人還在研究那張栩栩如生的地圖,感受圖中顯現出的山川丘壑,河流湖泊,可謂是一目瞭然,大氣磅礴。

嚴莊回到大堂後,安祿山略顯訝異地問道:“怎麼如此之快?梁羽兄弟已經安頓好了麼?”

嚴莊裝作面露難色,喏喏道:“梁羽兄弟說他還有事情要辦,所以先行離開安府了。”

安祿山神色一變,略感失望道:“原來如此。嚴莊師爺千萬要幫我留住此人,我覺得他是良才。”

旁邊的尚高也大呼可惜,嘆息道:“年輕人心思未定,強留無用。如果他有心為大人效力,自然會回來。”

尚高乃安祿山除嚴莊外的另一個心腹幕僚,負責范陽的情報工作,其所創設的情報機構“鷹眼”比之當今皇上欽點創立的情報機構“蝠網”有過之而無不及。

尚高為人謹慎多謀,此番他也看出梁羽之才,但年輕人畢竟桀驁不馴,就算要招攬他,也不能讓他恃寵而驕。

這時候,慕容雪忽然道:“各位,我先行告退。我看看是否能追上樑羽兄,我忽然想起還有些話想和他說一下呢。”

慕容雪出來以後,在安府門前的大街趕上樑羽的腳步。

慕容雪一個輕身,越過樑羽身前,淡淡一笑道:“梁羽兄匆忙離開安府,不知所為何事呢?”

梁羽聳肩道:“無他,只是忽然想起我騎來的畜生還栓在南華樓,所以去把他帶過來而已。”

慕容雪略顯失望,訝異道:“如此說來,梁羽兄還是想留在安府效力?我還以為梁羽兄是要離開范陽,所以想趁你尚未走遠,出來相送一程。沒想到梁羽兄最後還是要投靠安府。”

梁羽點頭道:“是有此想法,但也還要看情況。”

慕容雪疑惑道:“哦?看什麼情況?”

梁羽神秘咧嘴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慕容雪正色道:“梁羽兄才華出眾,有沒有想過進京呢?”

梁羽搖頭道:“京城人才濟濟,能人異士多如過江之鯽,小弟才疏學淺,就不去京城湊熱鬧了。”

梁羽邊說邊沿著安府門前大街緩緩向前而行,青衣布履,腰懸青霜長劍,竟有幾分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慕容雪與梁羽並肩而行。

兩人相貌堂堂,俊俏非常,走在人群中有著出類拔萃的出眾感,惹人目光。

慕容雪心裡清楚,如果讓梁羽投靠安祿山,那更是讓范陽如虎添翼,所以她想要繼續嘗試說服說梁羽進京謀仕。

慕容雪緩緩說道:“梁羽兄謙虛了。以梁羽兄的才學,精通天文地理,去到京城肯定會被重用的,在工部當職綽綽有餘。不如這次和我們一同進京。等到了京城,我還可以幫忙舉薦呢。”

梁羽對慕容雪這種高人一等的說辭十分不屑。他心想,老子的志向可不止是在什麼工部當個文職整理圖紙文書,老子可是要運籌帷幄指點江山,不久的將來還要帶人攻進京城,改朝換代的。

但他表面還是裝作難為情地苦笑道:“慕容兄真是一個好說客,總是讓人無可迴避。我志不在京城,希望慕容兄理解。”

慕容雪以為入朝為官能夠打動梁羽,沒想到他不為所動。

慕容雪嘆了口氣,失望道:“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了。希望將來我們不會兵戎相見。”

梁羽忽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慕容雪那精緻的臉龐,說道:“慕容兄言重了。世事無常,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慕容雪臉蛋微紅,躲開梁羽的眼光,望了一眼梁羽腰間的佩劍,感慨道:“好一句世事無常。不知梁羽兄去過蜀山沒有?”

梁羽神色一愣,疑惑道:“慕容兄為何有此一問?”

慕容雪珊珊道:“沒有,我只是想讓梁羽兄知道,蜀山是向著京城的。”

梁羽茫然不解地道:“是嗎。那很好。”

看著梁羽茫然的表情,慕容雪嘆息道:“看來梁羽兄真的沒有去過蜀山。”

梁羽依然不明所以,所以淡淡一笑道:“說來遺憾。我去過蜀地,但卻沒有登過蜀山。聽說蜀山多隱士,只可惜我沒有機緣得見。”

慕容雪忽然問道:“恕在下唐突,梁羽兄的這柄劍是從何而來?可否告知。”

梁羽摸了一下腰間的青霜劍,忽然想起了萬霜兒,神色略顯落寞,緩緩道:“一位朋友所贈。”

慕容雪表情有些凝重,但忽然又好像釋懷了一般,淡淡一笑道:“梁羽兄似有難言之隱,我就不追問了。其實此劍來自蜀山,既然蜀山向著京城,那麼我想梁羽兄的那位朋友也應該是向著京城的,梁羽兄明白這點就行了。”

梁羽這才明白,慕容雪繞來繞去還是想勸說自己不要幫安祿山做事,而是應該幫著京城來對付安祿山這樣的藩王。

梁羽苦笑道:“多謝慕容雪相勸。人各有志,心之所向不同,並不代表不能做朋友。”

慕容雪知道勸說無望,嘆氣道:“既然如此,那梁羽兄保重。”

梁羽拱手道:“慕容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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