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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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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登臨山巔,楚修覺著一股浩然之氣油然而生,難怪古書有云:登高而望。楚修環顧四周,只見整個天地似乎盡收眼中,所謂天地之大卻也在方寸之間,人之渺小卻能登高睥睨這天地偉岸之姿。再往遠處,天地似乎連為一體,渾渾不可分。楚修心底悵然,那無窮無盡的天地盡頭又是什麼呢?有人說,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混沌。那混沌之外呢?人之好奇心方才是無窮無盡啊!直到此時,楚修覺著自己竟有種想要一覽這世界盡頭的想法。他隨即無奈地一笑,自己不過是這世間的一隻螢火,如何去往九天之外呢!他自嘲一笑,而後向著西面的懸崖望去。只見懸崖似乎沒有盡頭,而半空中竟電閃雷鳴,似乎在這懸崖的雲霧之下有隻龐然巨獸,讓人心生懼意。這就是所謂的臨天淵麼?

楚修檢視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懸崖邊有條巨大的鐵索緩緩延伸至雲霧伸出。在鐵索旁邊,有著道道劍痕,看來此處就是通往淵底的道路了。只是自己如今修為盡失,這要如何才能透過這條鐵索呢。楚修望洋興嘆,而後一咬牙右腳踏在鐵索之上。剎那間,風吹怒吼,似乎要將他整個人吹入深淵之內。楚修隨即邁出左腳,兩腳緊緊地踏在鐵索之上。就這樣,楚修沿著鐵索一步一步地走入雲霧之中。

這裡除了雲霧還是雲霧,入眼處煙霧湧動,肆意流轉。楚修一時間竟忘了恐慌,只覺著這雲霧遮眼,就連這空間似乎也小了許多。只是隨著楚修慢慢深入深淵,周圍不遠處似乎有一條條的電光遊走,那些電光或粗或細,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雷鳴。楚修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在此之上,他儘可能地使自己腳步更快一些。楚修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條鐵索上繼續走多久。忽然間楚修發現面前的雲霧緩緩褪去,整個世界豁然開朗。入眼處樹木叢生,百草豐茂。這不像是眾人諱莫如深的臨天淵啊!楚修從鐵索上緩緩走了下來,他沒敢繼續往前走。於是楚修站在原地,將心神緩緩散開,沒多久他的心神就將此地籠罩,但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師尊青衣。難不成這裡不是臨天淵?楚修心底生疑。試試用心神控物,這麼想著。楚修的心神開始向著周圍的樹木湧去,只是這次他的心神之力卻碰壁了。那些樹木好像不在這方天地之中,楚修的心神之力像是沒有遇到任何東西一般直接穿透而過。自己眼中明明有諸多事物,為何心神卻無法感應到呢。

不對,這裡太古怪了。忽然間一道隱約可見的雷光從楚修眼底一閃而過。楚修立馬醒悟道:“我還在鐵索之上,這裡是幻境!”剛說完,楚修面前的景色忽然變換,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昏暗的世界。周圍烏雲密佈,這種感覺讓人極其壓抑。他急忙低頭一看。自己剛好就在鐵索邊緣,再往前一步怕是得掉入這無底深淵粉身碎骨了。楚修打心底生出一絲懼意,這幻覺來的無聲無息,自己居然絲毫沒有察覺。若非用心神試探,自己怕是早就落入這萬丈深淵了。楚修急忙將前腳收回來,而後繼續沿著鐵索往裡面走去。這一次,他時不時地將自己的心神散發出去,以辨別幻境。

這鐵索像是無窮無盡一般,楚修覺著自己的雙腿都快發麻了。這時,楚修發現下方隱約漏出幾株枯黃的樹木,他沿著鐵索繼續向下走了許久,這才發現那樹木之上雷光崩裂。而他先前所看到的樹冠不過是這株古樹的末支而已。鐵索的盡頭正是面前的巨樹,這古樹橫貫了整個臨天淵!

楚修遲遲不敢相信面前的這一幕。如此古樹,又有雷電滋生,這莫不是傳說中的雷木?所謂雷木,乃是雷電之力凝聚為實體的一種。眾所周知雷電乃是滅絕之道,代表的是九死。九乃極數,其意是無窮無盡。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雷電過後也是萬物復甦之時。所謂九死一生正是如此。而這雷木正是那一生。傳說得雷木者,便可擁有無窮無盡的生氣,哪怕身處任何絕地險境都會有一線生機。楚修將心神之力緩緩散開,這次他能感覺到具體的氣息波動。這些氣息之中滿是殺伐之意,不過仍有一線生機隱匿其中。若是能得到一株雷木的話;想到此處,楚修嘴角輕輕上揚。他剛伸手打算折一小截雷木,不成想那隱匿於雷木之上的雷龍直接將他擊倒在地。這麼強?楚修吃痛疑慮,自己也算是經歷過雷鞭之刑的,這雷龍看似氣若游絲,卻不想這般凌厲。定了定心神,楚修從後背取下石劍握在手中,他小心翼翼地向著雷木砍去。

“咔嚓”雷木應聲而斷。

楚修小心翼翼地拾起雷木,將至放入袖中。而這一幕恰好被不遠處的幾人看到,其中一人一身黑衣,身姿卓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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