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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章 天黑睡覺,勿管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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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裡往外望去,大街上行人匆匆。

男的戴著虎頭帽,女的圍著花花綠綠的圍巾,步履匆匆。

街道上,腳踏車壓過的一條條道,清晰可見。

除了電車、出租等公車,少見轎車駛過。

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轎車開進了一個老巷子。

司機停好車,扭頭:

“這裡是陶鈴街最好的羊肉館,偏是偏了一點,不過味道是一絕,你們去吃,我在這裡等著。”

“一起啊,不然我們也找不到。”

在馬景澄的要求下,司機也下了車,小心地走在前面帶路。

小巷孩童紛紛收起了無人時的撒歡,用拘謹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一男一女,盯著他們身上的衣服出了神。

張莘月淺草色的披風帶著一個帽子,上面有一個大熊貓的圖案,十分惹人注目。

穿著單薄的鐵匠,夾著火紅的鐵塊,放入旁邊的桶裡,發出呿呿的聲音,見兩人路過,一時間臉上的笑容變成了羨慕。

待兩人走過,那叮叮噹噹的聲音才又有節奏地響起。

走進對面的破落小館子,裡面的人正在嘻嘻哈哈談笑,都是些穿長衫的人。

儼然與大道上的繁華和新商業氣息不同,實屬小民之樂。

店裡的老闆,用搭在肩上的抹布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眼睛一直隨兩人移動,然後眨了眨,透露著,一點新奇,半點疑問。

店裡正口水連天談笑的人,扭頭,見到兩人進去,聲音瞬間就小了下來。

馬景澄不想打破這種氛圍,未等領頭的司機開口,他便大用正宗的方言叫道:“老闆,來碗兒粉,多放辣椒,這天氣也太冷咯”

“哎哎哎”

老闆聽是本地口音,趕忙應答者,用胳膊拐了拐身邊的小二。

小二趕緊跑過去將長板凳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深怕上面有湯湯水水,弄髒兩人的衣服。

兩人挨著窗邊坐下。

開始用攀州本地話交流。

司機始終不願與兩人坐在一起,在旁邊的一桌坐下。

大雪天氣。

一碗湯灌下去,整個人,從胸膛到胃都是暖和的。

在兩人要吃好時。

窗外站著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孩,直勾勾地看著那還剩的湯,任其身後的老人催促,就是不走。

馬景澄付完三人的錢之後,離開了羊肉館。

隨後,老人和小孩被請到屋子裡。

老人連忙推脫,說自己不是來吃飯的,吃不起,沒錢。

老闆解釋,剛才出去的人付過錢了。

老人直呼‘好人吶,菩薩保佑你!’

小孩則盯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出了神。

車子繼續朝著陶鈴街駛去。

司機將兩人送到之後,驅車離開,心裡也很滿足。

餓了這麼長時間,能夠得到一頓飯吃,也還是不錯的。

“老闆,剛才臨江派人來信了,說雪太大,你要的貨,可能得等幾天,讓你準備好什麼票啊之類的。”

魏和尚見馬景澄和張莘月從車上走下來,趕緊從屋子裡跑了出來,走到馬景澄的另一邊,開始彙報上午發生的情況:

“有一群小流氓,沒錢還想要衣服,叫俺給趕跑了…那個電視廠來說有個什麼新方大大傻還是什麼的,把你要的東西拉走了,讓俺給你說一聲…”

馬景澄一邊走,魏和尚一邊彙報。

“你去跟工程隊說,今天或者明天,大雪小了之後,可能要乾點活,問他們行不行,如果可以,叫他們馬上過來。”

馬景澄看了一眼東大樓,吩咐著:

“然後去告訴…資訊隊負責的那個誰,讓他到我這兒來一趟,快去吧!”

“俺還沒吃飯呢。”

魏和尚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委屈巴巴地看著馬景澄。

馬景澄掏出一點錢,“去,吃了趕緊去。”

“哎,好嘞!”

魏和尚喜笑顏開。

偷偷瞅了一眼張莘月,不敢正眼直視,然後跑開。

沒過多久。

十三號街就浩浩蕩蕩地來了一大群人。

工程隊的人從拖拉機上跳下來。

在車間找到了馬景澄。

馬景澄一邊走,一邊跟負責人說著自己的想法。

負責人不停地點頭,並且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最多一個下午就能將工程做完。

‘遊手好閒’組負責人也來到了廠裡。

馬景澄從資訊庫的書架上找出一個本子,翻開遞給他:

“這些人,你親自去把他們都請過來,放心,我跟他們會過面,你就跟他們說,我們要開工了,請他們過來。”

負責人點頭,拿著小本子走了出去。

馬景澄有點困,可是他還停不下來。

又在辦公室安排著各項事宜。

下午五六點時。

在面臨十三號街的東大樓廣場,由鋼架搭建起來的頂棚上好了最後一顆螺絲。

工人們清理著地上的雪。

放電影的人也早已等候。

眾人聚集在一起,開始看電影,外面的大雪也不能影響他們。

同時,李寬這邊辦事效率也快,各項證件也都送了過來。

儘管他不明白馬景澄要做什麼,不過任何東西,只要馬景澄需要的,他們都給予了最大的支援和調配。

在這個大雪紛飛的下午。

無數道命令從彩虹路二十五號發出去。

曾經閒置的人員又開始穿梭在各街道。

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住地打聽,可什麼有用的訊息也沒有獲得。

當物資部負責票據統籌的齊雲山被叫到彩虹路時,他還一臉的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隨後,

蘭樹雲遞給他一個清單。

他拿著清單,就被告知,凡是清單上所列的物件,從今天起,停止票據供應。

齊雲山眉頭一皺,微微咬了咬嘴唇,抬頭:“蘭部,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法生什麼事情,這是州里統一的決定,特意讓你過來一趟,是我這裡有事情走不開,你回去之後,除了陶彩廠,其餘的就不要再發放各種採購票了。”

蘭樹雲叮囑。

齊雲山重複著‘陶彩廠’幾個字。

儘管不明所以,但他還是照做了。

當他堂姐冒雪趕來說要票時,他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攤攤手,挑動眉毛,用無奈地語氣說道:“你來晚了!”

與此同時,攀州城內,所有具有販賣資格的店鋪,包括武營專營店,都接到了通知,店鋪裡的特定物資,一律禁止向外售賣。

這其中包括了陶彩品牌的服裝。

這幾天,冬天的風衣賣得很火。

各個專營店店長,每天就守在陶鈴街十三號,哭著喊著要給他們優先供貨。

廠裡不是沒有服裝了。

而是馬景澄下令,減少服裝的出貨。

但是可以溢價購買。

攀州出動的力度很大。

只要是馬景澄清單上有的東西,他們都按照要求實行。

秦聿銘作出這樣的決定是很難的。

這次是大放血。

為了配合馬景澄,他們幾乎是在自斷雙臂。

武營企業的利益不可能不受影響,尤其是專賣店。

但好在只是個把月的時間。

關心時事的人圍在一起討論,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能溫飽的人,在夜幕降臨時,早早熄燈睡了覺,管他誰在狗叫。

在陶鈴街十三號。

廣場下無數人擁擠在一起看電影。

去電影院要一毛錢,在這裡免費,所以每晚都會有人過來看。

在他們看電影的那棟樓裡。

馬景澄正和一群專家討論著方案。

馬景澄只是提供了大致的想法,其餘的細節,在很早之前就交給了眼前的這群人來設計。

他也能做,就是太浪費時間。

像這樣的事情,如果有人能夠做,最好的方法不是自己去做,而是交給他們去做。

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具有真材實料的人。

馬景澄在識人這這方面,自認還行。

當然要請到這些人可不容易,年輕的好請,用錢就行,老的,窮困的用錢也行,但是像趙老頭那種人,用錢一點用的沒有。

他們身上,就是有一股子不為錢所動的精神,不過馬景澄都搞定了。

至於那些實在沒有辦法搞定的,他也不屑於浪費時間。

夠用就行。

這麼多天,這些人什麼都沒幹,就是在做數學題,利用機率的知識來根據馬景澄提供的想法進行計算。

今天是最後一次討論,明天,他們設計出來的方案就要被用於實踐。

終於,在經過兩個小時的討論之後。

所有人都得出結論,沒有問題。

馬景澄這才讓人將他們早已寫好的說明書,拿去給印刷廠。

同時,也將由這群人設計的產品交給了印刷廠的人。

在忙完這裡之後。

馬景澄趕到了另一個房間,通常和‘遊手好閒’組開會都在這裡。

馬景澄站在臺子上,看著眼前哈著熱氣的人,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

“你們對我給的待遇還滿意嗎?”

“滿意!!!”

下面的人聲音特別大。

馬景澄深知,如果你想要別人賣力給你幹活,你就要給他他想要的待遇。

馬景澄也是這麼做的。

除了服裝工人加班會有加班費,這群‘遊手好閒’的人加班也會有加班費。

而且還有各種福利。

他們來自各行各業,有機關子弟的孩子,有街頭小混混,有工人,有學生,總之基本上覆蓋了所有行業。

正是他們,馬景澄才能在短時間內,擁有整整一個房間的筆記。

同時,他們還肩負著收購舊書的任務。

按斤收購來的舊書,經過整理,現在已經是陶彩的一個小型圖書館了。

“你們知道,我從來沒有催促過你們任何人,我也不管你們是幾點出門,幾點吃飯,幾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馬景澄信步而談,

“在這裡,就是這樣,人們都睡去的夜晚,我曾不止一次地給你們說過,我希望你做這個看起來不像工作的工作,是出於喜歡。

如果你做著不開心,那我也會不開心,因為你不開心,你就做不好事情,你就會感到痛苦,這並不是你擅長的事情。

前段時間,有人來找我,說他很愧疚,實在發現不了有用的資訊,見著人也不會說話,他說,想要離開,不幹這個了,想去服裝部工作。

我其實很高興,我答應了他,他現在在那邊做的很好,也很開心。”

下面的人一陣鬨笑,都很開懷。

馬景澄笑了笑,聳聳肩,說道:

“當然,也有人說,我一件衣服賣那麼多錢,給大家多發一點錢是應該的…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多錢。

或許大家都不信,就像此刻,大家看著我很輕鬆,其實我一點都不輕鬆,你們知道,我很多天沒有認真睡過覺了。”

哈哈哈大笑之後。

下面有人讓馬景澄快去休息,都是處於真心的話語。

馬景澄揮揮手,“我知道大家都很努力,但是你們手裡的工作得暫時放一放,明天,明天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什麼仗啊?”有人高聲詢問。

“和上次一樣。”

“那我們熟悉啊,交給我們吧!”有人說著笑了起來。

“但又不一樣,這次不再針對任何有錢人,而是所有人,所以工作量會很大,而且大江之北的區域需要人去宣傳,還要通知雲上、癸甲、西境的人,讓他們也在周邊做好宣傳。”

馬景澄鄭重地說道:

“所以,明天早上,我需要你們背上你們的揹包,到這裡集合,我相信你們的眼力介,只要是存款超過四五十的人,都是你們的物件。”

馬景澄怕眾人不明白,補充道:

“你們就以你們為準,只要遇見的人比你們有錢,那你就要給他宣傳我們的新產品,明白了嗎?”

“要這樣說,那我就明白了!”

“明白!!”

群情激奮。

馬景澄又給他們講了一會兒才解散。

印刷廠那邊早就溝透過,並且做過很多次實驗,宣傳手冊和產品的印刷沒有放在同一家印刷廠。

不過,今天晚上,兩家廠子都在通宵趕工。

像這樣印刷數量幾十上百萬的客戶,他們不敢耽擱。

這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今天晚上,註定有無數的人睡不著覺。

不過有一個人是例外。

很少回家的秦巨政,今天居然很早就回到了紅魚區,而且睡得還特別早。

重要的是,還跟他那一年見不到幾次的侄女劉雨開起了玩笑,有說有笑。

他知道,今晚是屬於其他人的,自己的夜晚很快就要來了。

過不了多久,就要過年,過完年再休息十來天,二月中旬,如果資金允許,很多專案就可以開工…

他很快睡著了。

然而,同屬紅魚區,文藝總部那群清閒的傢伙,今天晚上可就有的忙了。

他們全部被叫到了彩虹路二十五號。

一同被叫去的,還有攀州各報紙,電臺廣播,電視臺負責人。

主要事項,就是要求各媒體配合陶彩廠的各項活動。

秦聿銘在這天晚上如是說道:

“新成立的攀州廣播電視綜合頻道,要在每晚八點的時候增加一個欄目,挑選一名主持人,長期主持晚八點的節目。

具體工作和人選,去找陶彩廠的負責人談。”

電視臺臺長:“那晚八點的節目是需要停掉嗎?”

他問出口,就感覺不對勁兒。

暗暗的後悔,自己怎麼會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有的人暗自高興,秦聿銘的話是在給這個臺長找麻煩。

因為那個晚八點的節目,是他們文藝部部長親自選定的。

一個是州里的主管,一個是自己的上級…

秦聿銘:“你怎麼調,我不管,我只知道,明天,你要去找陶彩廠的負責人,晚上八點的節目一定要給我換掉!”

秦聿銘看向那個有點不屑的文藝部負責人,語氣不容質疑:

“你們文藝部,凡是陶彩廠的批文,一律不準攔,誰要是破壞了州里的規劃,自己給我捲鋪蓋走人。”

“我們文藝部,一定會召開會議,堅決執行州里的指示,配合好州里的工作!”

那個部長說得很真誠,其實那官腔打得,很不情願。

秦聿銘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檔案:

“此外,在攀州的眾多電臺廣播之中,指定FM925世聯廣播,每天要出一期關於陶彩的節目,具體情況,請各負責人去陶彩找他們的管理人員。”

FM925的臺長嚥了一口唾沫,他聽到州里的大佬叫自己的名字,有些緊張,只能哎哎哎地應答。

畢竟像他這種級別的人,想要見秦聿銘這樣的大佬,平常是沒有機會的。

他見到最多就是文藝部秦曉夫。

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

一場接著一場的開。

攀州三巨頭,一人在一間會議室,針對不同的點都提出了苛刻的要求。

秦聿銘這場結束之後。

站在門口,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看著漆黑的夜空,大雪嘩嘩地往下掉,他心裡就像那夜空一樣,沒底。

比起以往,今天的工作一點都不算什麼。

無數個日日夜夜就是這麼過來的。

他未曾想到攀州會陷入危機,只希望這次趕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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