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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生命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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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寫完第七章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真的很難再開始寫出一些東西。很沉重,今天的話題。我一直覺得我應該寫一些大家看完了都開心的事情,然而今天也是同樣的做不到。

一週前,我的外婆去世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還在學校,就儘快的買了回家的車票。婆今年八十七歲了,是在睡夢裡走的。大家都覺得外婆是一個有福氣的人。說真的,我之前的二十二年的時間從來沒有經歷過葬禮,對於死亡可能也是僅僅停留在字面的意思上。本來這次我也可以選擇不回去,爸媽也都說別回去了,家裡的事情大人們會處理好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應該回去,就好像外婆在叫我去見見她,見她最後一面一樣。

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就想到——從此,隔在我和死神之間的牆少了一道。突然覺得人生來好可憐,最終還是擺脫不了這自然規律的限制。

到了舅舅家裡,去給外婆燒了紙,外婆就就躺在簾子的後面的木板上。我沒有哭,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外婆的幾個女兒,我媽和幾個姨都哭了。舅舅們都沒有,按照著本地的習俗,一項一項的處理外婆的身後事。我穿了孝衣,參加著,我的外婆,我媽媽的媽媽的葬禮。

今年八月份的時候,外婆在我們家住著,那時候還是暑假,那時候她很精神,每天吃飯也很好,睡的也很好,我做的面她每天都能吃一碗多。每天有機會我都會和老人家聊一會。我媽說我外婆說過,外婆喜歡熱鬧,她住的我家的那個向北的臥室,臥室的窗戶外面就能看到一個廣場,每天都會有許多人在那裡。外婆就就喜歡在那裡向著外面看。遇到天氣好的時候,我爸會揹著外婆下樓,去廣場那裡看看人,看看景色。媽媽拍的影片裡,外婆一頭銀髮,有點深陷的眼窩,看起來很慈祥。

人到一定的年齡,就會對談及去世不那麼忌諱,越是豁達的人越是如此。外婆說她喜歡熱鬧,說是等她沒了要等過完事了再埋進土裡。我們確實是這樣做了。請來了戲班子給外婆唱她愛聽的戲。

外婆育有七個子女,在那個年代確實普遍,但是外公去世很早,外婆一個人養活了七個人,真的很了不起。那天半夜我們把外婆盛殮後,大家都看了外婆最後一眼。這一世,看我外婆最後一眼。我覺得很難過,舅舅們買的棺材確實好看,可它卻是冰冷的,再好也比不過那一方暖炕。晚上,客人們都散了後都剩了寫本家的親戚,哥哥們喝了點酒,就開始哭,嘶聲裂肺的。哥哥們大都早已成家立業,是大人了都。可還是會哭,可能是最後的那剋制和忍耐被那點酒精衝散。想到了請回答1988裡面德善奶奶去世的那段,大人們也會疼啊。

夜裡下起了大雪,早晨六點多,外婆被埋到了早已經修好的墓穴裡。真的的離開了我們。

外婆離開了,生命離開了,之後還是生命,在這些因為她的生命而存在,而緊緊關聯的人們就是她存在的延續。只是換了一個方式吧。

時間191206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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