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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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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饜足後,姜鯉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氣定神閒。

徐泊雲的手藝一點也不遜於沈詢,有鼻子有眼的,精巧絕倫,精緻的菜餚賣相極好,彷彿一個昂貴的工藝品。

她兀然念起沈詢,說起沈詢來姜鯉真真是捉摸不透的。她不知道沈詢是怎麼看她的,說喜歡她嘛,她和徐泊雲在一起他也並沒有怎麼樣,還是平靜得很,該哭哭該笑笑。說他不喜歡她嘛,她倒是真的無法解釋那個猝不及防的吻,更讓她頭痛的不是這個,而是怎麼跟徐泊雲解釋。

徐泊雲那個佔有慾極高卻又不明著表現的傢伙指不定要怎麼樣記仇。

姜鯉撇了撇嘴,突然意識到早上中午好像都沒有看見過沈詢,這樣一提倒還有點兒想那古靈精怪的滑頭鬼了,抬起頭看向徐泊雲開口:“那個,白雛呢?”

徐泊雲抬起頭掃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一邊玩手機一邊風輕雲淡地吐出一句話:“走了。”

“嗯。”

姜鯉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繼續低頭玩手機。

片刻後,屋子裡傳來震耳欲聾的一聲吼:“等等!你……你剛才說什麼?!!”

“沈詢走了。”徐泊雲對於她大吵大鬧的樣子不悅地皺了皺眉,平靜地回答。

“他……他去哪了?他身上又沒多少錢,被壞人拐走了怎麼辦?不行,我手機呢……我要打電話給他……”姜鯉急了,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裡氤氳著薄薄的霧氣,手忙腳亂地翻出沈詢的號碼打過去。

她很擔心他,毋庸置疑。

哪怕她們認識並沒有多久,革命情誼並沒有多深,但這幾天的朝夕相處已然在她心裡為他留下了根深蒂固的位置。

她自詡平生最重也最放不下一個“情”字,若是放在古代雖不是什麼鬱鬱寡歡的林黛玉,但也定然稱得上一個難捨難斷的納蘭容若。

她害怕他出事,害怕他這些那些的瑣碎小事,到最後無非是他無聲無息地離開的那種不可置信與難以相信。

她不相信沈詢要走,連徐泊雲都知道她卻不知道。

她更無法理解沈詢離開的訊息傳播給他的途徑竟然是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道的徐泊雲。

她匆忙地撥通了電話,回覆她的只有一陣冰冷而無半點情緒的系統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你不用找了,他已經走了。”徐泊雲望著她,眼底卻並沒有什麼不好的神色,卻是複雜。

“他……他為什麼不跟我說……”姜鯉癱坐在沙發上,腿軟無力,樣子有些頹唐,眼角漫開兩道晶瑩的道子,手指穿進發間的空隙,難過地沉聲開口。

“他是個男人。”徐泊雲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讓人云裡霧裡地說出了這句話。

“男人又怎麼了?天下烏鴉一般黑麼?”姜鯉有些情緒失控,失言道。

徐泊雲並不打算咬文嚼字,忽略了她話裡的含義,和她對視著,斬釘截鐵地說:“他喜歡你。”

姜鯉身子明顯地一僵,然後呆愣地抬起頭,那雙淚汪汪的眸子對上他的眼睛,僵硬地說:“你……你開玩笑吧?”

“別不承認了,你早就意識到了的。”徐泊雲淡然地瞥了她一眼,這句話好比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效果,點明她的小心思。

姜鯉被他明著點明有些心虛,輕聲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垂眸問:“但……他表現得有時候並不喜歡我啊……”

“如果男人想的東西你可以猜到的話,那就不是男人了。”徐泊雲言簡意賅地跟她概括,一句話讓她啞口無言。

她頓了頓,抬頭望他,疑惑不解道:“可是這和白雛走有什麼關係啊?”

徐泊雲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開始給她舉例子:“好比如,你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了,你喜歡的人並不知道你喜歡他,所以你就會躲起來,帶著這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一個人走了。”

“可我喜歡的是你啊。”姜鯉沒聽懂,腦袋一熱,胡亂抹著眼睛望著他說出來了。

徐泊雲哭笑不得,頓了頓,應她:“你也不用難過,沈詢今天早上走的時候跟我說她會寫信給你的,實在不行以後我帶你去天仙觀看他,嗯?”

姜鯉心裡這才好受點,睜著雙眼睛眼巴巴地望著他:“真的嗎?”

“我說的話還有假?”徐泊雲挑眉看她。

姜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他要是寫信來看我不罵他,離開這種事一聲不響的,連我都不說,簡直罪惡滔天。”

徐泊雲無可奈何地看著她,沒說話,心裡卻想著另一件事。

***

今天姜女士放假,帶姜鯉出去吃飯,恰巧徐泊雲家裡也有事,要回家幾天。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還沒有新婚呢,只覺得小別也是一種變相的煎熬。

姜鯉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依賴他了。

這樣可怎麼辦好?

那就把他栓得再牢一點,以後都不要離開她了吧。

姜鯉嘴角帶著笑,抬頭看姜女士已經被擁擠的人海隔開一點距離了,不禁輕嘆了一口氣,連忙邁大步子跟上去。

從上次寥寥的見面算起,她和姜女士已經滿了兩個月沒有見了。

她和姜女士的關係真的很微妙啊,見了尷尬不見想念,明明是分不開的人,現在卻是若即若離。

自從姜鯉自理能力達到能夠給錢就能料理好自己之後,姜女士幾乎天天呆在她公司下面的小公寓裡,只是每個月定期打款過去,偶爾幾個言簡意賅的電話,除此之外沒什麼交流。

有時候姜鯉生活費用完了,學校要交款了,咬咬牙跑去她公寓。每次看見她憔悴疲憊的樣子,終究心裡酸澀不說出來,佯裝笑意把所有難過悲傷全代過。

她沒了爸爸,還有一個行屍走肉的媽媽。

多可笑啊。

連親媽媽都逃避她。

姜鯉跑到她身邊,低著頭,目光找不到落腳處,慌張失措的神色有些可笑。

姜女士彷彿還沒有注意到她差點和她走散了,一邊接著公司電話,一邊望著前面走路。

姜鯉抬起頭看著她,又無可奈何地低下頭,驀然看見她空出來的右手,咬咬唇,猶猶豫豫地伸出手,牽住她的食指。

酥麻的觸感刺激她的感官,姜女士的動作明顯僵硬了,她滔滔不絕的聲音頓住,對面不停歇的話語彷彿耳旁風過。她的表情蒼白,臉上摻雜著一種不為人知的痛楚,在這一瞬間直直地敲擊心房,帶來巨大的傷痛。

姜女士回過神來,失禮地對電話裡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些事,待會兒回您電話,抱歉。”

她條件反射地想抽出握緊在她手心裡的手指,卻被拽地更緊,姜鯉鼻腔一酸,感覺到她的抗拒,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姜女士醞釀了幾年的兩個字惶恐地脫口而出。

“媽媽。”

那聲音含著哭腔,是聽得出的難受,真的很委屈很委屈,酸得讓人下一秒就湧出淚來。

姜女士的所有動作一時間都統統停滯下來,眼眶裡浸著晶瑩的液體,喉道泛上強烈的酸澀,直嗆得她說不出來一句話。

她僵硬地轉過頭,看著姜鯉。

姜鯉本身就比她矮十多厘米,再加上姜女士穿了很高的高跟鞋,一時間她只到姜女士的肩上,更顯得嬌小。

大街上燈火通明,黃澄澄的燈影子映在她的眼裡,猶如摻了天上的星子,將打轉的眼淚襯得猶如水晶一般。

姜女士突然心口沉悶,來自遙遠亙古的壓抑湧上心口,她的心宛如刀割,大概是這個時候,她才兀自懂得,她到底欠了眼前這個孩子多少。

[未來的每一步一腳印,相知相惜相依為命]

這家店的名字叫“城南巷北”,在遠離市中心卻是安安靜靜的一家餐廳,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大街小巷裡的風味美食。

一道皮蛋瘦肉粥還沒端上桌就聞到了香味,濃郁且香氣撲鼻。肉末零零星星地撒在白花花的米粥裡,小火慢燉肉末被熬到粉紅色。香蔥切得細細密密的,青蔥的翠綠色分佈在粥的各處,幾種色彩相交,碰撞在一起更顯得色澤光豔亮麗,搭配恰當引得賣相極好。用勺子微微攪拌,粥煮得黏稠喝起來卻是粒粒分明,軟糯可口。

紐西蘭牛仔骨是這家店的主推,一朵石斛蘭,紫色粉色白色三色形成視覺衝擊。褐色的濃稠醬汁撒在牛仔骨上,黑椒的香味湧入鼻腔是帶著刺激的濃香。牛仔骨的白色夾在牛肉之間,顯得一道菜更是色彩分明。咬一口牛仔骨,洋蔥的甜味和黑椒的麻味撞擊,不僅很有嚼勁,而且口齒留香。

剩下一道湯一道蔬菜,分別是茉莉銀魚湯和翡翠萵筍。茉莉花清雅的香味蓋住了銀魚淡淡的腥味,白花配白魚,渾然一色。小火慢燉,熬得湯汁也是濃濃的白色,清香撲鼻。而翡翠萵筍正如其名字一樣猶如翡翠一樣色澤清亮,翠色迷人,猶如一塊碧玉一般亮麗脆嫩,咬起來脆脆的,鮮美的湯汁漫入口腔。

姜鯉吃得滋滋有味,突然意識到一束直勾勾的目光,嚥了咽口水,弱弱地抬起頭去看。卻發現姜女士的碗裡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吃什麼。

轉頭看一眼自己桌上,牛仔骨扔了一桌子,頓時臉紅耳赤。

“媽……你怎麼不吃啊?”姜鯉心虛地拿紙巾擦了擦嘴,睜著兩雙水靈靈的眸子望著姜女士。

都說女兒在媽媽面前永遠是孩子,小棉襖的包袱在媽媽這永遠不需要,這樣看來果真如此。

姜女士祥和地彎起嘴角,拿起筷子往她碗裡夾了一塊牛仔骨,含笑說:“沒事,喜歡吃就多吃點,我不餓。”

姜鯉突然站起來,伸手拿過姜女士的碗認真地為她添飯,一邊添飯一邊嗔怪開口:“媽,你忘了你有胃病,不能餓著的。”

姜女士一頓,錯愕地望著她說:“你……記得?”

姜鯉不解她的意思,卻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回她:“記得啊,我記得小時候媽媽總是不吃晚飯,胃痛得直冒冷汗。”

姜女士眸子裡似有霧氣氤氳,擤了擤鼻子望著她許久,終究深沉地嘆口氣,沉聲道:“湘湘……是媽媽對不起你……”

姜鯉身子一僵,搖了搖腦袋,雖然樣子有些沉悶,卻還是別開蒼白的笑對姜女士說:“不是啊,媽媽要掙錢嘛,要不然我怎麼上高中呢對吧。”

姜女士抿著唇,還是沒發聲。

一頓飯後,姜女士本想和姜鯉一起回家,姜鯉雖然想,卻還是懂事地對姜女士說:“媽媽來的時候不是說吃完飯公司裡還有事情嗎?沒事的,反正明天還可以來嘛。我剛好想去逛逛,不用這麼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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