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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我也並未停止尋找真兇，那年你母親逝世，排查府內上下所有人，也沒查出嫌犯。你母親是莫家精心培養的女兒，為人處事通曉情理，也很隨和，這麼多年從沒與什麼人結下致死的樑子啊。”莫子瑜細細思忖著往事。
……
“舅舅，為協助侄女破案，請您把所有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侄女。”林念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漏掉了，不然她日思夜想盤到現在，又怎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莫子瑜盯著林念安的眼眸，他從那裡面看到了一些他參不透的複雜的情緒。
他閉上眼睛，當他再次睜開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有些事，倒也不必繼續瞞著林念安了。
“我剛才同你說這幾年並未停止追查真兇的路，十年來，大大小小的戰爭我參與了許多，終於在朝廷中穩固了勢力。”
“只是我長年外出征戰，你母親的事只能交給我的心腹。那麼長時間，就這麼零碎的線索，方才也都說與你了。”
“只是，這兩個秘密，藏了十餘年，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告訴你。”
“你小姨莫雲起，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你母親同父異母的姐姐。”
林念安手中的茶杯倒在了桌子上，灑出茶水。
“她母親本是父親的妾室，命不好，生她時難產而死。她孃家是家班姓小戶商人，一老和她哥哥，卻要爭你小姨的撫養權。是要要著你姑姑是莫家的骨肉，向莫家要銀子罷了，又怎會用心撫養。”
“你小姨雖是女兒，母親身份又低，但到底是我莫家的兒女。莫家到底還是留住了她。班家此後再無音訊。”
“這第二件，不知你還有沒有三歲時的記憶。”
“你父親在十五年前曾與一青樓女子發生了關係。一入官場，身不由己。你父親當初權力遠不如此，郡主對他卻心生愛慕，惹不恥之人嫉恨，設計讓你父親與那青樓女子有染。”
“可不想只那一夜，那青樓女子便懷上了他的孩子。你父親被迫將那女子接回了府裡。”
“那段時日，你父親母親連日吵架。你父親不想保留那個孩子，要拿錢打發了她。但你母親卻認為這是你父親的錯，不應該濫殺無辜，如此實是不算大丈夫。如此你父親便為難起來。”
“結果呢？”林念安隱忍地念出這句話。
“兩方各退一步，讓那女子生下孩子，去到城外生活，每月會寄錢給她。”
“嫣娘？”林念安努力地從記憶裡搜尋出這個名字。
“青嫣。”
是她了，就是她。她想起三歲時自己家裡是來了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其餘的記不得了。
“你有什麼想法。”
“您方才說班家的人在爭奪撫養權失敗後便沒有音訊了是吧。他們會不會蓄意報復莫家，謀殺阿孃？”林念安知道自己的猜測有許多不足之處，但她不想放棄一丁點兒的機會
“嗯，不排除。我會遣人去查。”
“還有嫣娘……青嫣，她呢，會不會怨恨我阿孃沒讓她當姨太太，想要報復。”
“嗯，我也會……”
“這個交給我查吧。”
回去的路上，林念安還在想著。
一下子找到兩個嫌疑人，她應該感到舒心才對，內心卻莫名苦澀。
小姨和舅舅阿孃並非一母同胞，阿爹還有一個孩子。是這樣麼，竟是這樣麼。
林念安將馬車的簾子拉開，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大雨。
摸摸溼了的髮絲，好像出府的時候就已經下起來了，只是她腦子太亂，什麼都忘了。
自大蓁開朝以來，便取消了宵禁，夜夜都十分熱鬧。只是今日下起了大雨，人們比平時早回家了。
道路上倒顯得清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