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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刀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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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壇,地處洛陽城中一處民宅之中。經過易容後的嚴方身掛腰牌,徑直往裡闖。

兩旁站立的‘天尊教’弟子,見嚴方有腰牌在身也不阻攔。進入大門,院子兩旁也站著兩排身穿黑衣的‘天尊教’弟子。走過寬大的院落,來到正廳,大廳正中掛了一幅‘天尊老人’的巨大畫像,嚴方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這時,旁邊有人過來,領著嚴方來到天尊教待客的大廳之中。就見大廳兩旁擺滿了桌子。‘南海神魔’、‘蛇仙’谷飛飛竟然也都在座。在座的還有幾人嚴方並不認識,嚴方細看,發現其中有幾人竟和他一樣是經過了易容。

還沒坐定,就聽‘南海神魔’哈哈笑道:“什麼名門正派,做事鬼鬼祟祟,還沒有我們這些被你們稱為邪魔外道的人做事光明磊落。”

說完哈哈大笑,旁邊幾人也跟著大笑起來,就聽一個粗獷的聲音道:“想我夏仇,縱橫江湖數十年,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谷飛飛道:“有些人自稱什麼名門正派,私底下卻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嚴方雖然不是受‘天尊教’邀請,聽了這些話也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發燙。

再看那些經過易容的人,端坐一旁像沒事人一樣,好像‘南海神魔’他們嘲諷的並不是他們。

這時,又有幾人進入大廳,直接找了個座位坐下。嚴方看了看在座的大約有十幾個人之多,除了‘南海神魔’他們一方,經過易容化妝的就有七八位,嚴方心想:“這裡面不知有沒有九大門派中的人,如果有的話,那自己將來的行動一定要謹慎。”

嚴方正想得入神,就聽得有人大聲宣道:“教主駕到。”就見梅笑天緩步入內,四大護法緊隨其後。大廳一時間變得十分安靜。

梅笑天在正中的位子上坐定,四大護法也分兩旁落座。

梅笑天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道:“今天,把大家請來,是想和大家商討一下目前的江湖形勢。”南海神魔道:“梅教主,據我所知,當前中原武林九大門派人才凋零,還沒有人能和貴教爭雄。”

梅笑天哈哈一笑道:“中原武林藏龍臥虎,恐怕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南海神魔“哦。”了一聲道:“我看未必。”梅笑天道:“中原武術博大精深,我們所學的也只是皮毛而已。”南海神魔一陣狂笑:“三十年前,我就曾經到過中原,中原武功也不過如此。”

梅笑天此次邀請這幾個魔頭,是想把他們收為自用。如果不拿出點本事出來,這些曾經縱橫江湖的魔頭是不會臣服的。

想到這,梅笑天冷冷的道:“可據我所知,你還是敗給了‘擒龍手’。”

南海神魔被梅笑天說的臉上是青一陣紅一陣,他本想發作,可他轉念一想,我何不趁今天這個機會,好好的展示一下我的武功,也好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南海神魔站起身來笑道:“李老太爺是世外高人,如今他已不在人世。“說到這他故意停了一下,看了看在座的眾人一眼,言下之意除了李老太爺,他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南海神魔接著又道:“今天在座的各位,想必也都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說不定有的人還是一代掌門,有沒有人願意和我過上幾招,切磋切磋。“

在座的幾個魔頭,他們相互之間也都有所顧忌,當然不願動手,餘下的幾人都是經過易容的‘正派人物’,他們可不想節外生枝。

見沒人搭理,南海神魔來到一個身穿長衫人的面前,對他道:“這位朋友,請問你是哪個門派的,敢不敢和我走上幾招。”長衫人挺身而起,正要說話。就聽梅笑天道:“慢,你們都是我請來的客人,相互之間不能傷了和氣。”他轉向譚天琴道:“譚長老,你陪魏兄走上幾招,點到為是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譚天琴站起身來,躬身說道:“是,屬下明白。”譚天琴來到南海神魔跟前道:“魏兄,還是由我來向你請教幾招。”並做了個向外的手勢。

眾人隨二人來到院子裡,譚天琴一抱拳道:“魏兄,多有得罪。”說完也不待南海神魔說話,揮手一招‘撥霧尋花’四指向南海神魔面門、前胸幾處要穴掃去,南海神魔不敢硬接,閃身後退,不想譚天琴手臂爆長五寸,向他前胸抓去。饒是南海神魔見機得快,還是被譚天琴的指風掃中。

南海神魔內功深厚有罡氣護身,可還是覺得肌膚隱隱作痛。

南海神魔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並不是說譚天琴的武功之高,而是他所使用的武功招式。

“你是江南李家的人?”譚天琴答道:“李老太爺是我的師傅,我是李春陽的師兄。”南海神魔道:“可你所使的招式之中怎麼又有其它門派的招式。”譚天琴道“你要知道,李家的‘擒龍手’從不外傳,我所使的招式,雖說是出自李家,可也並不完全是。”

“那好,我今天就來領教你的’擒龍手‘。”說完,一掌就向譚天琴拍了過來,要知道南海神魔的‘血手印’是一種非常霸道的武功,譚天琴的師父在世時,曾經和弟子們談論過‘血手印’的厲害和他的一些弱點,並告訴過他們一些破解的方法。

兩人鬥了有十幾個回合,譚天琴彈指一揮擊向南海神魔的肘部,南海神魔連忙避讓,譚天琴一招‘擒龍手’中的穿雲斬到了他的身後,在他的後頸部用衣袖輕輕一拂。南海神魔只覺全身一麻,不過這只不過轉瞬之間的事,別人很難看得出來。

譚天琴一擊得手,向後退出一丈開外,抱拳道:“魏兄武功果然厲害,小弟改日再向你請教。”

梅笑天一笑上前對南海神魔道:“今日,真是大開眼界,魏兄的‘血手印’果然霸道。”然後對眾人道:“大家請入席。”南海神魔心中有氣,又不好說什麼,總不能和別人說是自己輸了吧?

其實,梅笑天算準了南海神魔,會說一些對中原武林不屑一顧的話,他也知道南海神魔曾經敗在‘擒龍手’下。

他故意要讓譚天琴出戰,因為譚天琴的‘擒龍手’一出,南海神魔必定心虛。再說譚天琴一上來就出手,根本就沒有給南海神魔任何喘氣的機會。

其實,憑南海神魔的真實本領,譚天琴和他也只是在伯仲之間,短時間很難分出勝負。不過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

眾人入內重新落座酒菜上桌,梅笑天端起酒杯站起身來道:“謝謝各位能夠賞光,梅某敬各位一杯。”說完雙手捧杯一飲而盡。眾人也站起身來端起酒杯喝乾杯中之酒。

落座之後,夏仇抱拳道:“不知梅教主把我們請到這來,有何見教。”

梅笑天道:“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想和大家共同探討一下當前的江湖形勢,談談如何去維護武林秩序。”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道“各位都是武林中的頂尖人物,想各位也知道,明年的九月初九,又到了每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到時會選舉一位新的武林盟主。”

夏仇道:“我們這些人可都自由慣了,對盟主這個位子沒什麼興趣。”梅笑天聽了哈哈大笑,夏仇被笑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蛇仙谷飛飛道:“梅教主的意思,是要我們助你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梅笑天道:“盟主之位我舉手可得,我只是希望各位能幫我共同維護江湖秩序。”

谷飛飛道:“這個不難,就看梅教主如何表示。”說完向梅笑天拋了個媚眼。

梅笑天道:“待我登上盟主之位,到那時各位就可以各立門戶,成為名門正派。”

聽梅笑天說可以在中原自立門戶,夏仇第一個贊成,“好啊!到時我們就可以自立門戶,和九大門派平起平坐。”

就聽南海神魔怒道:“什麼平起平坐,你真沒出息,九大門派算什麼東西。”

就見一人把手裡的酒杯狠勁的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來,道:“南海神魔,你竟敢大言不慚,我要把你趕出中原。”南海神魔剛才在譚天琴的手下吃了點虧,正想找人出出氣,一聽這話火騰就上來了。

他騰身而起向那人撲去,那人也不含糊,伸手自長衫內取出一柄長劍,拔劍在手便向南海神魔刺去。劍招一出在場之人都已看出,那人用的是武當劍法。

南海神魔左手手腕一翻抓向那人握劍的右手,右掌擊向那人胸膛。南海神魔向來都是以攻為守的強硬打法。

武當弟子步踏九宮劍隨身走,一劍挑向南海神魔咽喉反而佔了主動。

梅笑天端坐正中冷眼觀瞧,他要看看南海神魔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也正好借那人之手摺折他的銳氣。不過他也不想把事情搞砸,正當兩人打得難分勝負的時候,他突然長身而起,身形一閃已到了兩人之間。就見他左手在武當弟子劍身上一彈,右手在南海神魔肘部一託,化解了他的攻勢。

武當弟子被梅笑天這一彈立感手臂痠麻,連忙後撤。

梅笑天雖說是出其不意,但要一招化解兩大高手的攻勢也絕非易事。南海神魔心中暗驚,看來梅笑天的武功還在自己之上。

此番來到中原,南海神魔本來是信心滿滿想要有番作為,不想剛到中原連連受挫。

梅笑天道:“兩位,都是我請來的貴客,不要為了口舌之爭傷了和氣。”梅笑天勸架是假,露一手武功,震懾南海神魔是真。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梅教主武功蓋世,武林盟主之位非你莫屬。”說完,端起酒杯站起身來,道:“來,我們敬梅教主一杯,望他統領江湖雄霸武林。”梅笑天聽了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來,讓我們共同努力,維護江湖秩序。”

嚴方也端起酒杯,偷眼向剛才說話的那人望去,雖然,那人易過容,穿著一件寬大的衣衫,聲音也經過偽裝。但,嚴方還是認出,此人正是自己的大師兄雷鏢。

當得知自己最敬重的大師兄和‘天尊教’同流合汙,嚴方是即震驚又痛心。他甚至認為師父的死也與大師兄有關。

席間嚴方一直留意著大師兄的一舉一動,直到宴席結束。

嚴方隨著眾人出了‘黑虎壇’,可唯獨不見大師兄的身影,於是找了一處隱蔽的所在,等待大師兄的出現。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都沒見大師兄出來,他怕三痴等人等得著急,也就回到了住處。

回到住處嚴方把看到的情況向三痴、花滿天等人做了詳細的彙報,但,隻字未提自己見過大師兄。

小雨見嚴方回來,很是高興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噓寒問暖。

晚飯後,嚴方一個人來到郊外,他現在腦子裡很亂,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他靠在一棵大樹上,心裡想著白天遇到大師兄時的情景,他不相信自己最敬重的大師兄會和天尊教扯上關係。他又想到了師父的死,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蹊蹺。師父對他們師兄弟四人很好,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教他們武功。

特別是嚴方,從小無父無母,是師父把他帶到山上撫養長大。他要把這件事情查出個水落石出,即使是自己的大師兄害死了師父,也絕不放過。

想到師父,嚴方不覺流下兩滴眼淚。就在這時一塊手帕遞到了眼前,嚴方心裡一驚,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俏的小臉和一雙關切的眼睛。

有人來到身前自己竟然沒有查覺,如果來的不是小雨,而是敵人,自己恐怕早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對一個常年在外辦案的高手來說,是不應該的也是致命的。

就見小雨一臉關切,嚴方連忙接過手帕,擦去眼淚,尷尬的問道:“是小雨啊!你怎麼來了?”

小雨道:“我見你自打‘黑虎壇’回來之後,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你心裡肯定有事,晚上又見你一個人出來,怕你出事就跟了過來。嚴大哥,你不會怪我吧!”

嚴方道:“不,不會的。”兩人沉默了良久,嚴方道:“小雨,天色不早,你還是回去吧,免得你家小姐擔心。”“嚴大哥,沒事的,我想陪陪你。”

小雨低下頭道:“嚴大哥,我自小是個孤兒,後來被人賣到柳莊,那時我才十來歲,老爺小姐對我很好,不讓我幹粗活把我留在了小姐身邊。”她抬起頭注視著嚴方,道:“那天,遇著嚴大哥,你一路上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著我,我很感動,在我的心目中你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現在你有困難,雖然我幫不上忙,我就想留在你身邊,能給你帶來一點安慰。”

嚴方道:“小雨,謝謝你,我真的沒事。”

小雨道“嚴大哥,雖說你騙過了他們,可你騙不過我,你既然沒有把你心裡的事說出來,說明這事對你來說很重要,我不去問你,可我也不希望看著你這麼悶悶不樂。”

嚴方別過臉,他不想讓小雨看到他難過的樣子。

小雨雖然頑皮,可確實是個很聰明的女孩。

嚴方轉過臉笑道:“小雨,你以後會慢慢知道的,我們先回去吧!免得他們擔心。”小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按原路返回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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