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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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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見到輝煌的火光從天際一閃而逝,

接著大地裂開,三十二座山峰被點燃時,流出的岩漿短暫的照亮了天穹,

哥斯拉的輪廓在火焰中若隱若現。

他低吟著一個詞彙,“鑄造神械!”

巨龍銜金而來,將它們認為一切值得重視的珍寶投擲岩漿之中,沸騰的岩漿咕嘟著恐怖的顫音。

接著,葉蘇咬碎它的手掌,鮮血和寶石般的鱗片碎塊,滾入岩漿中,引起岩漿第二次沸騰

神性的總和必然是有限的,它們只能從一種神性轉化為另一種神性。

它們很難憑空產生,

這個定律,姑且可以稱之為神性守恆定律。

矮人長者沐浴岩漿,朝著矮人之父祈禱,它們沒有高山般的美酒,也沒有華麗的珠寶。

在這個天地崩潰的幻世,它們什麼都沒有。

但矮人諸神還是呼應了它們。

在群山無言的山呼聲中,閃爍著金光的鐵錘從天而降,

矮人長者擼起袖子拔起鐵錘。

瞬息間,每個矮人的面板上都閃爍著刺目的金光。

“我們天上的兄弟們說,摩拉丁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他從未見過那麼強的敵人!他很開心!”

葉蘇偏轉目光,

矮人長者指的是,在夢境領域規則改寫之後,

摩拉丁不甘心和他的子民分離,於是挑戰夢境中的奇特存在,

不出所料,他失敗了!

“如果,摩拉丁能夠降臨這片大地,和我一起鑄造這片世界,那麼,他將收穫永無休止的驚喜。”

葉蘇丟擲了一個誘餌,

這片天地因為神國的墜落遭受了毀滅性的災難,

不知這場災難何時平息,也不知這場災難最終會引導世界走向何等方向!

他需要幫手,很多幫手!

“我會勸勸他的,但是啊,巖與火之神,我們的父神誕生於另一片界域,那裡才是矮人的真正故鄉,他永遠不可能捨棄他的子民!就像您一樣!”

矮人長者委婉的說。

“我瞭解,那麼開始吧!”

葉蘇將視線落向某處,

阿曼塔納將長槍刺入大海中,控制著那不斷湧起的海嘯餘波,

他在大地上畫出河流的痕跡,引導海水湧向沸騰的群山之間,

鐵匠貢德肩頭扛著沸騰的金水,走向海水,當她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的金水已經變成神賜的戰錘,

“至上尊神!”

鐵匠貢德以困惑夾雜著不安的語氣詢問著:“如若我行使鍛造之職,豈非冒犯了您神名中的創造名諱!”

貢德問出了一個奇妙的問題。

巨龍賦予了哥斯拉相當多的神名,

在市場上,人們購買商品會讚頌葉蘇,在戰場上,人們祈求自己能夠活下來會讚頌葉蘇,甚至,在幼崽出生後,它們也會感激葉蘇!

如果認真統計,葉蘇的權柄包羅永珍。

然而窺見神靈之奧的人才能知曉,葉蘇的神權中,包含著語言的創造力。

屬於創造的權柄一支。

然而,天地間,神性的總和是有限的,強大的神權必定吞沒弱小的神權,強大的神職必定相容弱小神職。

詩歌之神吞沒畫像之神,從而成就藝術之神。

戰術,戰場,軍隊,士兵,殺戮,這些因素統合起來組成了戰爭之神。

這條相互吞併的規則,無比野蠻,卻無可爭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世界進步的體現,

然而,因此,神靈之間存在潛在的戰爭因素,

戰爭因此有了理由,生靈的痛苦因此有了實質。

鐵匠因此感到不安,像他這樣弱小的神靈,面對葉蘇這樣強大的神祇,只有奉上忠誠這一條道路可以選擇。

假如他的權柄,阻礙了葉蘇的權柄壯大,那麼未來必定只有被吞噬一條道路。

與其直面未來的悲慘,還不如現在詢問他那至上的尊主。

葉蘇自然讀懂他的小心思,

“無需憂慮,你是鐵匠沐浴火光時的錘鍊,你是匠人輾轉反側的智思,這是你誕生之初的意義,無人可以剝奪!”

“而現在,屬於你的榮光之刻已經來臨,鑄造吧!”

“用點燃烈火的鎏金之錘,敲碎晨昏的分界線!”

鐵匠貢德欣然應許,他步入點燃烈火的群山之中,揮舞著鋼鐵般的戰錘,

火光沖天,如雨般的鐵花飛上雲端,照亮這片黑暗時代的渺小一隅。

漫長的鍛造即將開始,

即使有火光溫暖山巒,臨海的海水溫度也越來越低,

大地逐漸長不出作物,

牲畜們逐一死去,

即使巨龍們巡天而行,穿越山脈,深入諸海,卻很難找到食物,只有腐爛的屍體和渾濁的海洋,在這片末日厄土中游蕩。

生命的苦難卻近在咫尺。

葉蘇預測,黑暗與寒冷相互依隨之後,黑暗之後,就是漫長的冬季。

每一秒都有海量的生命死去,

葉蘇思索片刻,來到破碎的神國前,

神國碎裂的時候,不少妖精龍隨著碎裂的神國不知飛向何處,

世界的毀滅和族群的分離,讓僅存的妖精龍,眼中的童真彷彿一瞬間就消失了,

大祭司正在會見這群五彩斑斕的族群,與其說是會見,倒不如說是安撫,

在巨龍眼中,它們同樣是父神的眷族!

葉蘇那閃耀著光輝的身軀,站立在破碎的神國前時,

每一條巨龍難耐內心的激動和不安,

它們的目光越過晶狀體結構的神國,注視著葉蘇的每一片鱗片。

卻無一人敢於提出疑惑!

直到,妖精龍率先提出了它們的困惑:“偉大的父神啊,我們看見眾生的夢境中燃起烈火,閃電等災厄,這一切都因我們而起嗎?”

葉蘇沉默片刻,沉重,且認真的說:“陰謀,是智慧生物最大的敵人!”

如果不是名為奸奇的存在,一起災難不會發生,

“那麼我們之後會怎麼樣!尊敬的父神。”

前途未卜,不只是妖精龍,每個巨龍都感到非常擔憂,大祭司捏了一把汗,期待從父神口中得到更加肯定,且自信的答案。

“非常遺憾,這個時代,並非你們所願。災難在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伴隨著我們……飢餓,絕望。有人會進入另一個世界,成為孤寂的守衛,帶領分離的族群迴歸。有人會離開,去審視這片因他而遭受苦難的土地;有人會誤入歧途,追求不該追尋的奧秘;有人會深入絕境,墮入無盡深淵……但更多人會與我一併,挑戰這個時代訴諸於我們的痛苦……”

妖精龍彼此對視,它們從父神的話語中聽到了它們的未來。

它們生於夢境,也終將歸於夢境。

大祭司沉默了,父神的話就像預言,就像日冕記錄的時刻,宣告著一個無可逆轉的未來即將降臨。

他顫抖著,久久無法平息,直到他穩定心神,從咽喉中吐出詞彙:

“父神啊!你所求之物,是什麼樣呢?”

葉蘇目光幽遠,和智慧之神奸奇交手後,他的智慧也得到了啟迪,

他所求之物必然更加高遠,直到能和智慧之神奸奇並肩,甚至超越!

“先從拯救這個世界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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