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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錯位的公主與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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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已經睡了,顧婠輕輕回到房間開啟燈,坐到書桌前,展開英語卷子,她輕聲嘆了一口氣,她今晚是再也睡不著了。

時間正好凌晨12:00。

最近夜間溫度極低,寒流刺骨,顧婠一瞬間清醒無比,酒也醒了。

想起今晚種種,顧婠不禁暗罵自己一聲,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有病。

她到底為什麼要去加許辭淵?

死都不主動的顧婠,往往在許辭淵這裡沉不住氣。

顧婠驀然想起來,曾經在一起每次鬧矛盾後,她都會在偷偷哭完後以極其高傲的姿態去嘲諷許辭淵,等他給自己形式般的道個歉然後迅速和好。

雖然她不是要當再次介入的第三者,也不會再和許辭淵有任何感情摩擦,她還是覺得自己有些不道德。

女孩子應該都挺介意男朋友有前女友聯絡方式的,當然,有一種除外,被堅定的愛著,完殺前女友的。

喬如月知道她的存在,卻不曾有過任何不合適的行為。

甚至她曾經不小心去訪問過那個女孩的空間,她都沒有任何波瀾,也沒有過回訪。

相比之下,她顯得十分狹隘,所以她主動清除了許辭淵所有的聯絡方式,把一切過不去的都藏在心裡。

但她現在又在幹什麼呢?顧婠有些不太懂自己。

QQ空間新的動態更新,是許辭淵發的。

“這一年故事很簡單,遇見你我很喜歡,新年快樂。”

他在後面艾特了喬如月。

顧婠覺得很好又覺得苦澀,新年快樂,她在心裡說到。

她翻了翻許辭淵的空間,甚至每一條留言,從頭至尾都是喬如月。

也許是怕喬如月介意,曾經與她有關的一切,許辭淵都刪了個乾淨。

說實話,顧婠是有些失落的,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年,從來沒有官宣過。

青澀的年紀,偏僻的小鎮,他們的愛戀不敢見光。

即使是面對班裡人聲鼎沸的傳聞,他們的戀情似乎永遠都是熱點,顧婠也會不停的解釋隱藏。

顧婠從小家教就嚴,她膽子也小,不能做的事情她一件也不敢做,可她偏偏要遇到許辭淵。

早戀是她做過最出格最驚天動地卻又緘默無聲的事情,稍有風吹草動,都足以引起她的恐慌。

可就是那時歲月,開始就要說一生。

既然許下諾言就要遵守,可後來只有她一個人在很認真的記得。即使反反覆覆的痛,也不肯鬆手。

因為那個人還沒清楚的說出來。

她始終因為那些不太清晰的往事淪陷在一段又一段的感情裡,與別人不歡而散,她好像喜歡不上別人了。

而他穿山過水,波瀾不驚的愛上了另一個女孩子。

就好像那些回憶都是她一個人的杜撰,從來沒有存在過。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顧婠小聲說:“對不起。”

她也許曾經真的很喜歡許辭淵,但現在呢,是恨,是不甘心,是執念。

他們分分合合無數次,次數多的她要數不清了,如果她真的很想和許辭淵在一起,為什麼又要提出和他分開?為什麼後來再也不答應他的請求,她害怕了退縮了,卻又開始不捨。

只是很久以後她才明白,所有的破鏡重圓都是假象,亦或是從來都不曾破過,亦或是再沒有好過。她清楚的知道,她和許辭淵之間的那面鏡子的確是被打碎過的。

她也很奇怪,記憶裡的自己彷彿慢性子的直不起腰,溫吞的令人可怕,又好像曾經活潑鮮活的走過每一個地方。

那些恨不得上房揭瓦的生活真的是她人生中活的最自在的時光,好像所有的明媚與張揚都被耗盡。

張揚而又懦弱。

人總是追求完美的,沒有人會喜歡充滿瑕疵且不討趣的事物。

顧婠想起小學三年級,語文老師開始要求她們寫像書裡那樣的作文。

她的作文總會被評優,於是她喜歡語文,喜歡寫作文。

她的作文紙上開始偶爾出現許辭淵的名字,是怨恨,是厭煩,卻又莫名如影隨形。

同班兩年,除了她最好的朋友茗汐,她對每個人的印象都很模糊。

許辭淵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世界裡的?

就是那時,開場並不愉快,開始就是怨恨交織。

尚且年幼,愛憎分明,討厭就是討厭。

她討厭許辭淵,眾所周知。

許辭淵大概是顧婠普通人生中唯一的變數。

至於為什麼開始,也許是因為茗汐。

茗汐是和許辭淵一起留級到班上的。

茗汐生的纖細美麗,大大的眼睛,挺立的瓊鼻,櫻桃小口,面板白皙,比鎮子裡所有的女孩都要白,卻不是那種近於紙的蒼白,而是紅潤光彩的那種美麗。

顧婠覺得白雪公主應該就長這樣。

白雪公主一樣的茗汐,誰見了不想保護。

而且她還是班裡的第一名,大家都喜歡她,老師也喜歡,她低眉一笑都是風景如畫。

她還能和顧婠做好朋友,顧婠真恨不得把她供起來,把星星月亮都獻給她。

年少幼稚的喜歡總以低劣的手段引起對方的注意。

很多男孩子喜歡茗汐,但茗汐臉皮薄而且輕易就被惹得生氣落了淚。

顧婠怎麼可能無動於衷,茗汐就是她的心尖尖,她不懂什麼喜不喜歡的,她只看得到茗汐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

每一顆都凝結在顧婠心上,總有人為了美人捨棄珍珠,恰如公主的騎士,和顧婠。

她不怎麼喜歡說話,也不會說髒話,連難聽的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字,只能直接出手。

自此,顧婠每天都像一支離弦的箭。

校園裡時常看到顧婠滿頭大汗的追著男生跑來跑去,卻沒見過她有幾次是能打到的。

但大家熱衷於看戲,總是看過程,至於結果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往往是見了她等在男生廁所前面的玉蘭樹下眼神兇惡又極其認真的等著。

玉蘭樹上綠油油的葉子中,大朵的玉蘭花無聲綻放,有大片的如雪般的花瓣隨風落下。

顧婠靜靜的站在下面,臉上架著一副眼鏡,其實一點也不兇惡,看起來傻傻的呆呆的。

顧婠是公主最忠誠的騎士,而從來沒有人保護她,但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守護。

許辭淵暗戀著茗汐,那個和自己一起留級且就住在他家隔壁的女孩。

他總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茗汐,然後就看到顧婠遠遠的像個影子一樣站在屋簷下看茗汐和別的女孩子玩,為她來回奔波。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影子一般的女孩針對的物件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他自己。

他想不到原因。

仇恨結下了種子,慢慢生根生芽,再難剔除,甚至有一天種子都徹底消失了,卻再難以抑制它的生長。

許辭淵招惹的是一個叫茗汐的女孩,可來的是那個叫顧婠的女孩。

他跑的很快,眼裡遮不住的譏諷,激的她滿頭大汗的追,卻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不會像別的男孩子那樣倉皇失措的躲進廁所,他會利落的避開人群露出譏諷的笑容,永遠像個勝利者。

這樣勝負明顯的結局是沒有什麼意思再令人堅持下去的。

故事也許本該終結於此,但問題是固執的顧婠始終沒打著許辭淵,本來是兩個默默無聞同樣木訥的人,卻因某種聯絡生生捆在一起。

顧婠是真的木訥,但許辭淵卻不見得是。

顧婠像是鎖死了許辭淵,只要一下課,準是她追,他跑。

但一次都沒打中,她的固執不容她放棄,許辭淵卻是慢慢失去耐心。

他收起開始玩味嘲諷般的笑容,有些不耐煩,厭惡的皺起眉頭。

“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婠翻個白眼表示同樣感到憎恨。

於是正式開戰,學校教學樓後面的角落,狹小不容兩人透過的過道里,染上青苔的牆壁邊,瀰漫著無人注意到的戰火。

許辭淵的臉上輕微隱隱掛了彩,來自女孩子天然的武器與絕招——半厘米長刻意精心修長的指甲。

榮幸的講,顧婠的指甲是專門為許辭淵留的。

顧婠終於報了仇卻完全不佔上風,實實在在捱了一掌。相比於許辭淵那用水一洗就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外傷,顧婠虧大了,她受的是實實在在的內傷!

那天一整天顧婠都沒說話,就連茗汐的話也沒什麼興致答得極其簡短。

他很聰明總懂得讓自己掌握規則處於最有利的狀態。

可惜那時,顧婠什麼也不懂。

許辭淵明明好像不屑於與她鬥爭,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卻總能有意無意踩中顧婠介意的點。

比如那個永遠只有顧婠看得見的帶著譏諷的笑容。

顧婠站在人前顯露出了自己所有的蠻橫潑辣,許辭淵卻永遠只是坐在人群后面朝她一笑。

就能將顧婠的理智炸個四分五裂。

而他則永遠從容不迫。

從開始她就是輸的一方。

顧婠總認為是旁人不知真相才會把錯歸在她身上。

後來想想,許辭淵應該也是那樣想的吧。

她也覺得,當初不那麼固執就好了,惹了茗汐管她什麼事呢?就算是報了仇為什麼還要打架呢?打架輸了為什麼不放棄呢?

就這樣讓自己顏面盡失。

其實後來他們都忘了鬥爭多年的源頭,許辭淵更是從一開始就不明白。

顧婠前前後後想了很多次,才強行找到那個原因。

大概是糾纏了一年,班上其他同學都看不下去了,顧婠光榮站上講臺,她被告老師了,一節課只為“批鬥”她一個人。

至於理由,人聲鼎沸,她差點沒聽清。

不過託茗汐的福,她知道了。

“顧婠一下課就追著許辭淵打。”

“都不知道什麼緣故,她一直打他。”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目,顧婠站在講臺上毫無感覺,旁邊是怒氣衝衝咆哮著的班主任。

茗汐的聲音就這樣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植入神經。

顧婠終於側目看向茗汐,白皙的臉龐充滿正義,即使她是被討伐的物件,也不禁感到心動。

她“四處征戰”之時,茗汐應當在開著櫻花的小道上和別的女孩子跳皮筋,而她在長滿青苔的小道里和許辭淵打架,茗汐怎麼看得到呢?

那一刻她反應而遲鈍的思想裡突然生出委屈的味道,眼睛裡澀的想流淚。

她看到許辭淵得意的笑。

“你是打許辭淵了吧!”老師厲聲問到。

“是。”顧婠淡然回答。

“有人幫忙?”老師繼續追問。

“沒有。”顧婠搖搖頭。

“包庇是吧?”老師有了怒氣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

“不是,是我一個人的事。”顧婠抬起頭堅持說到。

顧婠看著幫她攔截許辭淵的女孩子被喊出名字,那女孩低著頭有些瑟瑟發抖。

那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孩子,班上總有人因為看她不順眼去欺負她,因為她總是唯唯諾諾,成績又總穩居倒數第一。

只有顧婠幫她說話,去攔別人踢她的腳。

她從來沒能幫顧婠攔住過許辭淵,只有一次猶疑中微微擋了一下就要被推出來同她一道被“凌遲”?

顧婠看著眼前的一切,被厲聲責問的紅了眼圈,眼淚模糊了視線,但語言始終沒變。

無論怎樣,她從不懼怕承擔,同時,固執在她心裡更甚,她恨許辭淵。

她看到他在角落裡,微微勾起的唇,帶著挑釁般的目光。

顧婠不再記得那天的結果,也不再記得對茗汐的固執,茗汐的確不需要她。

後來的作文課她把所有的委屈寫在了作文裡,她沒有解釋,只寫被好朋友指出來很難過。

語文老師很認真的在底下寫了批語,“指出你錯誤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這是那時候,她心裡唯一的寬慰,終於不再有人只會指責她的偏執。

至於許辭淵,無論對錯,她都恨慘了他。

那時候阿逸還住在她家對面,許辭淵時常去找他玩,就明晃晃的站在陽臺上拿著彈弓朝這邊比劃。

顧婠的書桌正對著窗子,透過窗紗把這明目張膽的挑釁看了個徹底。

她當場就火了,抄起門後的槍,一把拉開窗紗,兩下上了膛,瞄準就是一槍。

要不是許辭淵看到顧婠怒火沖天的樣子早有防備,準要挨個結實。

許辭淵是從不甘示弱的,拿起彈弓極具殺傷力的回了一下。

顧婠早就預料到一轉身躲在窗後,怒火更甚。

打了幾下落空後,恨的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竟是生生將槍的零件拉個稀碎。

“……”

顧婠絕不甘於就此善罷甘休,又換了一把,只要對面是許辭淵,她似乎就永遠沒有理智。在顧婠的怒火之下,第二把槍也在一個雨天裡結束了它的生命。

其實許辭淵也無辜,阿逸就住在顧婠對面,而且正好對著顧婠的房間,誰知道她那個時候正坐在窗子前,他只不過隨便往前比了比而已。

但別說舉動了,許辭淵嘴角一彎,都能引起顧婠的滔天怒火。

但那個時候,恨意正濃,卻也緣分最深。

換個座位,顧婠剛轉頭笑意就凝固在臉上,許辭淵竟然在她組上!?

所以按組排隊的時候,兩個人也離得很近。

食堂裡也是並排挨著的兩張桌子,不是兩個人靠得近,就是四目相對。

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真是見鬼了的緣分。

顧婠每天回家必是一路碎碎念,連回家寫個作業的空隙也不放過,魔怔了一般。

“許辭淵個賤人!”

如果不都是些不好聽的話,顧媽媽都要懷疑女兒是不是和許辭淵談戀愛了,一天恨不得將一個名字反反覆覆唸叨個百八十遍。

終於有一天顧媽媽忍無可忍給班主任打了電話。

“老師,顧婠和許辭淵是不是有矛盾?”顧媽媽一本正經的開口就問到。

“顧媽媽,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班主任似乎也有些懵,趕緊問到。

“顧婠整天張口閉口許辭淵的,簡直停不下來,還麻煩您將他們調遠一些。”顧媽媽的怒氣終於有些消散,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顧婠被顧媽媽的舉動驚呆了,想到告老師這樣的行為是有些丟臉的,是收斂了些。

班主任的執行能力很強,第二天就要換了座位,不止是顧婠要換,連帶著幾桌不合適的都要換,換座位行列裡有茗汐那一桌。

顧婠有些希望,老師能將她調到茗汐旁邊去,而且眼下除了她那一桌,就只剩下茗汐那一桌還沒換了,她們很有可能成為同桌。

“顧婠,和……”班主任說完看了看茗汐。

顧婠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班主任,希望她能如她所願。

“顧婠,和茗汐換一下座位。”

顧婠心碎,她沒能如願的坐到公主身邊去,但還好新同桌也是個女孩子,而且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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