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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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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盯著路邊的女孩,目光一直延伸到大街上。她藏在暗處,並沒有暴露身份。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她也應該冷靜了。林悅的善良,容她考慮再三。她站在廣場的顯眼處,就是為了她能看到。此次,她一定成功。她活著的這段時間,對她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下午四點,林悅在袁熙的視野中。雲楓圖書館,是雲楓區的最大圖書室。這個時間,來往的人很少。她從公立圖書館出來,已經花半天的時間。女孩立在石梯上,抬頭望著天空。今天,還跟往常一樣,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沒有人來打擾,她快要被這個世界遺忘。

從圖書館出來的人,大約二十幾個。她穿著花麻色的毛衣,淡紅色的長裙。女孩的面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脫去那股稚氣,但並未有所成熟。圖書館下的花園廣場,是她常常經過的地方。她的目光下瞥,一股熟悉的東西從眼前劃過。她詫異的睜著眼睛,從下面掃過。

她的脖子僵硬,穿著白色布鞋的腳也無法動彈。袁熙又出現了,她就像一個契而不捨的人,一直不停的追著她。眸子一怔,只見袁熙朝她走來。她們之間,需要好好談談。林悅瞧著她的臉龐,看出她發生的變化。臉龐已經改變了,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女孩了。她聽到聲音,“好久不見!”

林悅未曾回答,只是眼神閃爍不定。過了幾秒鐘,她才終於對袁熙妥協。她點點頭,算是回應著袁熙的招呼。要是幾個月前的話,她一定會遠遠的避開。此刻,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她能認識的人,就只有她。她們並不是生死,打個招呼並未不妥。

袁熙穿著乾爽,頭頂束著馬尾。她的這一身,倒是顯得很素雅。上搭白色短袖,下搭黑色長褲。她簡單從便的模樣,讓林悅的驚起。要是真的形容話,那就跟以前換了個人一般。在她身的細微變化,還是很大。她沒有阻攔林悅,要是她走的話,都會隨她而去。

林悅目光閃爍,她的腦袋想著其他的事情。這幾個月,她已經正視自己身上的能力。既然不能幫助別人,但也不能犯下錯誤。女孩拉住袁熙的手,在她的掌心寫著什麼。“跟我來!”她轉過身去,在袁熙那驚愕的目光中遠去。現在的她,情緒無比的冷靜。

袁熙跟在後面,她看著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生了改變。對林悅來說,她已經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她失去的同時,林悅也是如此。造成這種結果,到底該怪誰?這一刻,輪到她迷茫了。孤僻的林悅,更是被隔絕於人群之外。從今天的觀察來看,她沒有什麼朋友。

袁熙希望她發生改變,但是,現在所能達到的,根本未曾到她想要的程度。花園廣場的中間,噴射起高高的泉水。絢麗的水花,發出彩虹般的光芒。冷意撲面襲來,這健實的身體,對此沒有多大感覺。冷,她並不覺得。沒有人,能比她身前的這個女孩更冷了。

兩人坐在飲料店中,邊靠透明玻璃的窗邊。蹭亮的黃色木桌,讓人的心情大好。不過,這兩個人的臉上,卻並不見得如此。林悅的心情有些開朗,她拿出紙筆,寫出第一句話,“最近還好吧!袁熙!”她始終很愧疚,畢竟,是做了那樣的事情。論誰,都不會被原諒。

“我還好!你呢?”她一提問,袁熙就立馬回答。這種相見的場面,對兩人來說,都還有些尷尬。面前擺在可樂,紅茶,但是,兩人並沒有去動。袁熙靠近桌面,吸著透明玻璃杯中的可樂。渾濁的氣泡中,有的只是她煩亂的心緒。沉澱在底部的,是大小不一的冰塊。

林悅的眼珠跳動,繼續在手上忙活,“我很好,你這次來找我,還是上一次的事吧!”經過時間的沉澱,她們雙方都很冷靜。只要不提當時的事情,就還能很安靜的相處下去。冒著熱氣的紅茶,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碰。叫這杯紅茶,完全是為了緩解她心中的緊張感。

袁熙盯著紅茶杯的邊緣,說道,“你不喝!”回應她的,只有女孩搖頭的動作。窗外,就是一條寬闊的街道。隨著耳邊的風聲,種植在街邊的楓樹,已經有楓葉在掉落。袁熙挪動目光,然後道,“你就不想再說些什麼!”哪怕是解釋,她也很想聽。可是,林悅卻沉默了。

她緊咬牙齒,並未對袁熙的話作出回答。女孩壓制住心中的情緒,直到她聽見袁熙說,“還是算了,你也說不出什麼!”她緊繃的臉頰,頓時鬆懈了下來。那些事情,宛如是對她的折磨。每一個夜晚,林悅就做著相同的噩夢。正真能走出去的,只有她自己。

袁熙無聊的盯著她,站起身體說,“下次再聊吧!”她叫來服務員,把這裡的賬也給結了。走廊的燈光,撒在她的身上。離去的空氣裡,傳來她的聲音,“打擾你的生活,真是抱歉了!”今天,她做了最不想做的事情。每每看到她的臉,就很譴責林悅,為什麼,她要這樣!

她看著背影,臉龐有些苦澀。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以前做過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就這樣放棄,她也會好過一點。遇到袁熙,只是這一天小小的波瀾。所有的記憶,沒有被遺忘,而是被深藏在腦海中。林悅送了口氣,她還以為女孩要一直糾纏下去。

自此以後,袁熙再也沒有出現過。八月二十七號,她報名了一些學校。不過,卻不是春江學院。進入考場中,女孩的手指舞動,迅速回答著測試卷上的題目。要進入學校,是她初步嘗試的選擇。平淡的生活,多少都讓人感到厭倦。她走出大樓,平穩下自己的呼吸。

八月三十號,她收到了一份快遞。她招呼著快遞小哥,拿過快件後,那個人就開著車離開了。林悅抱著一個長方形的紙盒,這東西還有些沉重。收件人上寫著,春江學院教導處主任,張嵐寄。收件人則是,尊敬的女士,林悅。目光盯著手中的東西,這就是她努力的成果。

回到房間內,靠在大廳的桌子邊。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揭開了這個紙盒。盒子長十五厘米,寬七至八厘米左右。盒子的內部,放著一枚徽章。這枚徽章有可樂瓶蓋那麼大,上面的圖案很簡單。一束麥穗,包圍著中間的建築。她忽視過徽章,目光放在底部的白紙上。

噠,徽章被拿到一邊。嘩啦,林悅取出底部的紙。這些紙被捲成一個桶形,而且還被一根白色的絲帶綁著。她拉開活結,一整張紙鋪開在胸前。錄取通知書,這幾個大字烙印在頂部。在往後就是協議書之類的東西,還有最後的一張紙,引起她的注意,大學保送書。

她的眼睛一亮,看著上面的字,女孩欣喜若狂。一張小紙,隱藏在最後。這是教導處主任寫的,鑑於你的優異表現,我們無條件錄取你。包括大學,我們一律保送。林悅並不想無條件的接受這些事情,她拿起桌邊的黑色水筆,猶豫不決的眼神,一直閃爍不定。

在那張紙上寫,“張主任,我可以入學!但是,我必須跟其他一樣,需要多少的費用,我會一併支付。感謝你們的厚愛,現在的我,無法回饋你們的期待!”女孩很冷靜,這上面的條件簡單,但並不是說沒有代價。在外生活,她明白一個道理,無論是誰,也不會這樣做。

學院已經關注她很久,哪怕是林悅身上的事情,他們都一清二楚。學校是培養人才地方,所以才能聚集起很多的人脈。袁熙這個人,就在他們學院中。要論對林悅的瞭解,沒有人比她更深。他們認為這是擁有潛力的種子,尤其是女孩思維方式,很獨到,很特別。

張嵐收到林悅的回信,卻只能無奈的苦心。看來,她並沒有被這些事情衝昏頭腦。以她的角度來評價,這是一個充滿理智的人。算了,為了這個孩子,她也任性一回吧!就連面對校長的說辭,都已經準備好了。她手中拿著另一個人的檔案,這兩個人,不能讓她們接觸。

女孩接到回覆,已經是九月一號。這是一封信函,那些被她簽上姓名的協議書,錄取通知書都進入春江學院的檔案室中。她拆開信函,上面就是張嵐對她說的事情。恭喜你,成為了我們學院的一員。尤其是這麼一句話,打消她的想法,只要你好好學習,就是對我們的饋贈。

用你的成就,來說服我們,就是你最好的理由。林悅無法反駁,這讓她的心,感受到了一絲溫暖。眸子轉動著,不知不覺中,女孩的眼眶已經溼潤。捏著信函,她無話可說。別人都這樣了,她沒有理由不接受。眼中的淚水,滴落在信紙上。在信紙尾部,只留下兩個字,謝謝!

九月五號當天,她進入學院之中。女孩被這裡的氣氛感染,不過,她身上能力卻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這裡教導的東西,正是關於她身上詭異的力量。過去一個月後,她主動提出一個人學習。為此,女孩避開人群。學院照顧她,給了單獨行動的特權,以及教室的使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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