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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洛看著風雲海的神情便知道他在撒謊。
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爹，你真的不會撒謊，一眼便能瞧出來。”
“有麼？”風雲海下意識接了一句。
而後就和風清洛父女兩個大眼瞪小眼，都沉默了。
風清洛知道自己父親的性格。
習慣什麼東西都自己揹負，輕易不會說出來。
於是她認認真真地搬了把椅子在風雲海對面坐下，“爹，我是您的女兒，是這世界上和您血脈羈絆最深之人，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您有事不該瞞我的。”
風雲海一怔，抬眼看著她，眼底隱約有了水澤。
“洛兒是長大了。”
說罷，嘆了口氣，這才道：“你說的不錯，這兩日蘇銓一派幾次在陛下跟前參我軍費開支過大，擁兵自重。”
風雲海本就是一介武夫。
是個實心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他壓根不會想著貪汙或是什麼謀反。
也沒有那些個文官的花花腸子彎彎繞，因此在朝上那是吃了不少的虧。
對方引經據典，舌粲蓮花了，可風雲海就那一句，“微臣不知，微臣沒幹。”
原本也就是個否認的話，結果倒好隔天又成了風雲海態度傲慢不敬天子。
幾次三番弄下來，風雲海是看見那幫子文官就覺得牙酸。
壓不住脾氣和對方吵了兩句，差點要動手。
結果剛提起拳頭，連人頭髮絲都沒捱到，那頭髮花白的御史先倒了。
這下可好，陛下給他罰了兩個月的月俸。
更要命的是還要他寫什麼陳情書。
關在書房有半個晚上，搜腸刮肚的也沒能擠出點什麼。
風雲海便將這前因後果都和風清洛說了。
聽得風清洛是直皺眉。
她知道風雲海的性格，可這種性格根本是玩不過那幫子自詡清流的老狐狸的。
況且，本朝本就重文輕武。
風清洛無奈道：“爹，您先得學學他們那一套彎彎繞繞，才能佔了先機。”
“我識字就不錯了，你快別為難你爹我了。”風雲海討饒。
要他學什麼勞什子的之乎者也，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風清洛卻搖搖頭，“爹，不是要你學那些，而是想讓您學一學兵法。”
“兵法？”
“是，比如這一招，以退為進。其實很多時候，可以適當地讓步，但在關鍵的時候，是萬萬不能讓的。”
風清洛將兵法拆解的極為細碎，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跟風雲海講解清楚。
風雲海聽著，是不是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是個粗人，還真不知道這裡面這麼多門道。”
父女兩個正上著課，忽的聽見後頭有人輕咳出聲。
風雲海有些尷尬，“娘您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風清洛背對著門口，連忙站起身行禮，“祖母。”
來的正是風老夫人。
她被沒理風清洛，沒好氣地對著風雲海道：“我不來哪裡知道你們當爹的沒個當爹的樣子，做女兒的沒個做女兒的樣子，也不知道成日裡都在胡鬧什麼。”
風雲海向來孝順，連忙扶著老太太坐下，“娘您別生氣，洛兒這是在教我兵法呢，您這麼晚來了幹什麼了？”
“這不是知道你近日辛苦，吩咐廚房燉了雞湯，給你送來。”
說著，從隨侍提著的食盒中端出一盅熱氣騰騰的湯來。
“快趁熱喝吧。”
老夫人瞥了風清洛一眼，她再不來，兒子都快被這無腦孫女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