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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出口，原本還懶散倚在榻上的皇后頓時惱了。
一下子坐起來，聲色俱厲，“大膽！你是說我心胸狹窄，挾私報復了？！你可知此女妖言惑眾，才引得你父皇責罰你大哥？！”
蕭墨川面對盛怒的皇后仍舊神情淡然，語氣不疾不徐，“兒臣並無此意，但無論如何那都是父皇之意，若今日的事情傳到父皇耳中，想必他也會不悅。”
“好啊，你，把你父皇搬出來了？！”皇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指著蕭墨川惱羞成怒。
但她偏偏知道，蕭墨川這話是對的。
皇帝平素就不喜歡她體罰宮人，更何況風清洛是風家的嫡女。
真的動了也只能小懲大誡，撒一撒火氣，對眼下情形並無益處。
但皇后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狠狠地將手邊的茶杯摜到地上，“你就是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
“兒臣不敢。”蕭墨川偏頭堪堪躲過了。
但茶盞落地，飛濺的茶水還是沾到了衣服下襬。
皇后儀態全無，指著門口怒喝，“既然如此，都給我滾！”
蕭墨川倒是不以為意，施施然拉著還在發怔的風清洛起身，而後行禮告退。
風清洛兩輩子加一起還是第一次見皇后氣成這樣。
被蕭墨川拽著往前走，還是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後。
皇后狠狠踹開了還在給自己捶腿的宮女，“蠢貨！這點事都做不好，自己下去領罰！”
卻聽見蕭墨川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怎麼，看樣子你還挺想留下抄書的？”
風清洛回頭，只見蕭墨川眸色深深。
她搖搖頭，“沒有的事。”
等到了宮門口，蕭墨川直接上了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毫無裝飾，儉樸的過分，除了車門處的水紋標記外簡直不像個皇子的車駕。
譬如蕭慎治的馬車就極豪華，鑲金嵌玉，極盡奢靡。
風清洛還在思索的時候，蕭墨川已經朝她伸出了手。
風清洛愣了愣，意識到這是要自己上車。
於是伸手過去，蕭墨川一拉，毫不費力地將她帶上了馬車。
“我先送你回府。”蕭墨川道。
風清洛覺得就今天的事情還是有必要好好感謝他一番的。
於是頗為真誠道：“多謝三皇子今日出手相助。”
但這回蕭墨川沒再說話了，只閉目養神起來。
一路無話，風清洛看著蕭墨川卻忍不住想起從前。
從前你也不是這樣的啊，怎麼如今話這麼少了？
“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蕭墨川忽的開口。
風清洛卻全然沒有被發現偷看的尷尬，反倒更加坦然地看他，“殿下生的好看，不許多看麼？”
蕭墨川聞言睜眼，正瞧見風清洛一張素淨的小臉，笑看著自己。
慌亂一閃而逝。
“已經到了。”語調冷冷。
風清洛呀了一聲，“還真是，今日多謝殿下相送，我回去了。”
而後就掀開車簾，靈巧地跳下了車。
蕭墨川凝眸半晌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直到外頭的車伕又一次問，“殿下，回府麼？”
“去茶室。”
……
翌日一早，風清洛剛起，前院的小廝就來通傳。
“將軍差我給小姐傳話，太子馬上就要到風府了，要您快些去前院接駕。”
小棠梳頭的手一抖，“小姐，太子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他是來賠罪的。”風清洛淡淡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