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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紫言語中滿是責怪風清洛的意味，說著說著竟是又要哭起來。
原本風清洛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想了想又覺得可笑，噗嗤笑出聲來。
林瑤紫一怔，很是惶然地看著她，“你笑什麼？”
其實林瑤紫知道風清洛一向是個沒什麼腦子的火藥桶，一激就炸，然後結果往往就是林瑤紫佔盡好處，贏得人心，而風清洛則是費力不討好，引得人人厭棄。
可這兩次的事情，擁有錦鯉體質的林瑤紫卻半點好都沒撈到，反叫風清洛坐收漁利。
風清洛扭頭看她，明明還在笑，眼底卻是一片森寒。
“我笑有些人異想天開，明明是自己一手釀下的苦果，倒還要怨別人沒幫你，是吧？林瑤紫？”
風清洛用只有二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
一邊說，一邊朝著林瑤紫步步緊逼。
“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林瑤紫嚇得臉色慘白。
她忽然覺得，風清洛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但怎麼可能？！
這些東西只有她和那現如今或許已經被打死的貼身丫鬟知道。
不知怎麼的，林瑤紫被她嚇得連連後退，直到踩到了臺階的邊沿，差點跌落下去才堪堪止住腳步。
風清洛忽的笑靨如花，低聲湊到她耳畔，“沒什麼，我只是提醒紫妹妹，要小心啊。”
林瑤紫愣住了，呆呆看著風清洛轉身離開。
她突然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麼，風清洛好像變了很多，變得令她都有些害怕了。
風清洛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轉身看著站在身後不遠處的蕭墨川，微微抬眉。
“夜深了，即便我二人有婚約，三殿下跟在我身後也不妥吧？”
蕭墨川凝眸看著她，墨色的眼瞳微微一頓，“若我沒記錯的話，我和風小姐此前從無交集，今日你為何要在父皇面前說那番話？風小姐是聰明人，不該這樣草率。”
微涼的夜風吹起風清洛頰邊的幾縷髮絲，她仍穿著紅色嫁衣，一切恍惚前世。
但一切都有所不同。
風清洛笑著垂眸將髮絲抿到耳後。
所幸老天眷顧，讓她重生在那一切還沒發生，噩夢可以挽回之前。
上一世的她虧欠蕭墨川良多，如若不是她，蕭墨川或許能當一輩子的閒散王爺。
這輩子，她只想要盡力彌補蕭墨川。
但這些話風清洛不可能告訴他，於是風清洛平靜地看向他。
“無他，我只是想借三殿下襬脫太子罷了，思慮再三，您是最合適的。”
這個答案風清洛說的真摯，但蕭墨川不相信。
他微微蹙起眉，直覺告訴他風清洛在說謊。
可不等他多問，風清洛已然轉身離開，只留下空無一人的迴廊和冰冷月色。
……
回到府的時候夜已經深了，風清洛走小門入府。
守門的家丁看見她一身嫁衣又回來，眼神不免有些躲閃，“小姐，將軍在前廳等您呢。”
事情鬧得這麼大，風家不可能不知道。
風清洛點點頭，到了前廳便看見風雲海背身而立，彷彿一棵挺拔的松。
記憶裡，父親一直都是這樣，沉默卻可靠，最深沉的愛意從不用言語表達。
“爹，您在等我？”
聽見聲音，風雲海回過頭，瞧著竟是眼中溼潤，像是偷偷流過淚。
風清洛裝作沒注意到父親眼中的淚光，上前。
“洛兒，今日之事是為父之過，要你受了這種委屈——”風雲海忍不住嘆氣，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他看著女兒嫁給蕭慎治那樣的人卻無能為力，卻也知道風清洛往後的婚事，自己還是無能為力。
風清洛看著自責的父親也鼻子發酸。
她緩緩搖頭，眼神逐漸堅定，“爹，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