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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樂樂跳樓的到底是鄭言純還是曾好好呢？”
趙未滿托腮看著桌子上的鬧鐘，旁邊的胡小果也跟他一模一樣的動作，答道：“感覺都脫不了干係吧。”
“怎麼說？”
胡小果用手指了指鬧鐘，道：“就算是曾好好導致成樂跳樓，那也是鄭言純先附身她導致她神魂虛弱，才會輕易讓成樂被鬼魂魘住。”
趙未滿了然，又問莫妄：“我們只找到了鄭言純和戴聰的東西，曾好好的東西怎麼辦呢？”
在成樂的夢境中，曾好好也以惡鬼的形象出現過，想必她也有極大的怨氣。
“今日太晚，明天再說吧。”莫妄淨了手，正在桌上擺放香燭，淡淡道：“何況，我感覺我們需要的東西在鄭言純兩人身上。”
莫妄指了指鬧鐘和學生銘牌：“選一個吧。”
“恩？選什麼？”
“這兩件東西都凝結了對方的怨氣，但只有一件東西里有我們所需要的，憑感覺選一個。”
趙未滿想到在鬼嬰回憶裡出現的圓珠，斟酌了一下，選了那個小鬧鐘。
莫妄點燃了香，輕煙嫋嫋，旃檀撲鼻，所有燈都熄滅，唯餘蓮燈灼灼。
莫妄緩緩閉上金眸，口誦佛音，如敲金擊玉，引思緒浩浩，神魂飄飄。
趙未滿只覺身心一輕，再睜眼時已經到了一個教室中。
“戴聰，起立。”
趙未滿視覺變化，抬頭就看到曾好好臉色陰沉，雖然叫他起來的聲音並不大，但冰冷的語氣還是讓趙未滿感覺到了戴聰的恐懼。
“還有鄭言純，你也起來。”
旁邊的女孩身子一抖，也站了起來。
曾好好踩著高跟鞋，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的噠地一聲，戴聰的心跳也隨著腳步地接近逐漸加快，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曾好好將手上用膠帶拼好的紙條往桌子上一扔，目光中帶著嘲諷與不屑，冷笑道：“既然上課這麼愛傳紙條，來唸出來讓大家一起聽聽。”
戴聰心中一跳，他根本不敢伸手碰那紙條，聲音顫抖：“老···老師，我錯了···”
“聽不懂我說話嗎？！”曾好好聲音一下子拔高，她厲聲對鄭言純道：“你來唸！念不完全班都別上課，就等你們！”
鄭言純沒有說話，發出低低的抽泣聲。
“傳紙條的時候不是傳得挺好的嗎？怎麼念得時候就不敢了？自己也知道丟人是嗎？”
曾好好雙手抱臂，嘴角下抿，下巴揚得高高的，大聲呵斥道：“你自己看看你的成績，從年級前十下滑到年級二十七，還有臉上課傳紙條？還早戀？自己什麼家庭情況不知道嗎？你也要和你爸媽那樣就當個農民工嗎？”
隨後臉往鄭言純那邊一轉，指著鼻子呵道：“還有你，你不學習別耽誤別人學習，自己考那麼點分不尋思怎麼提高成績，天天就想著談戀愛，還上什麼學，趕快退學去結婚得了！”
趙未滿能感覺到戴聰內心的愧疚，羞恥，煎熬，全班同學無聲的目光就像是針錐一樣紮在他的自尊心上。
哪怕只是神魂附在戴聰的身體上，但趙未滿竟也覺得開始喘息困難。
曾好好越看他們兩個越生氣，她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班裡會出現這麼兩個垃圾，別的班也有成績好的，怎麼就不像戴聰這樣給她惹事呢？還早戀，哪個好學生會早戀？傳出去她在年級老師那裡多丟人。
“我看到你們就覺得噁心。”曾好好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緊皺著眉道：“從今以後，我的課你們都出去站著，現在都給我滾出去。”
兩人都沒敢動，戴聰抬頭想要再求求老師，曾好好直接將他英語書甩出了門外，怒道：“滾出去！別耽誤其他學生上課！”
鄭言純先是受不住同學們的目光，流著淚快步走了出去，戴聰作為一個一米八的大男生，雖然沒有哭，但是淚珠也在眼眶裡打轉，臉漲得通紅，低頭出了教室。
站在教室外的戴聰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高中生活會變成這樣，現在竟然連課堂都進不去，自己的爸爸媽媽知道了該多失望。
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才把自己供到高中，他還想要好好報答他們，自己怎麼就做出了早戀這件事，做出這種讓所有人丟臉的事情···
“對、對不起。”
旁邊的鄭言純哽咽道。
是了，是該她對不起我，要不是她最開始提出和自己戀愛，自己又怎麼會這樣被老師責罵？老師說得對，她自己不學習憑什麼還要拉上自己？雖然考試那天有點發燒，但成績下滑和早戀真就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沒有答話的戴聰面無表情，眼底卻帶著懊悔，懊悔自己不該那麼輕易答應鄭言純談戀愛，不然自己何至於此。
戴聰絲毫沒有覺得曾好好辱罵自己，看不起自己父母有什麼問題，從小作為乖乖學生的他一直認為，如果老師責罵你，那一定是你自己有問題。老師還願意罵你，那是老師還在乎你，希望你變好。
何況自己本來就做錯了，學校規定不允許早戀，自己卻還這麼做，自己簡直太壞了，辜負了老師的一片苦心。
一直到放學，戴聰都沒有和鄭言純再說過一句話，他收拾好自己的書包，回到寢室開始抄寫單詞。
雖然曾好好沒有讓他們聽課，但仍舊多給他們留了一項作業，那就是每天要抄五個單元的單詞。
明天我就和老師說自己已經不再早戀了，或許老師就會讓我重新再去上課了。戴聰想，老師還是想管我的，不然也不會讓我抄單詞。
當戴聰寫完單詞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到了熄燈時間，可戴聰還有其他的作業沒有寫完，不得不點著檯燈多寫了一會兒，另外兩個男生就開始陰陽怪氣了。
這兩個男生從最開始就看不上戴聰，很難說是嫉妒他學習好，還是覺得他有些能裝，平常和戴聰說話的時候就帶著刺，今天戴聰被曾好好罵的時候，還偷笑來著。
“咱們學霸能不能照顧點其他同學啊。”1床的男生先開了口，他看了眼亮著檯燈，道：“要卷能不能去走廊卷，我們還要睡覺呢。”
“哎，萬一咱們學霸是給女朋友寫情書呢。”3床的男生接嘴道。
兩個人鬨笑一陣，戴聰臉色變得尷尬，他匆匆關了檯燈出去洗漱，結果端著盆回來的時候，發現寢室門不知道被誰給關上了。
戴聰起先推了推，發現根本沒辦法推開，不得以在這寂靜的夜裡開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