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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青禾和景瑜出了湯池。
青禾被泡熱了,只披了件外衫。
景瑜被泡懶了,一回正殿,就歪在矮榻上,拿著鰲城太守的請辭摺子發呆。
他的墨髮披散下來,髮梢還帶著水,青禾拿過浴巾,坐在窗下,給他擦發。
問道,“還在想鰲城派誰去?”
殿裡燈火搖曳,青禾的外衫披得鬆散,大開的領口,斜斜的延伸至腰腹,只要一眼,就能瞟見,少年人特有的緊緻肌肉。
然而,景瑜什麼也沒看到,他在想鰲城,
“趙驍爍不是好人選,他為人敏銳、機警,也頗通建造之術,懂兵法,建大港沒什麼問題。但鰲城多商賈,建好大港後,這些商賈得用起來,賺到的錢得流進國庫,他還不夠火候。”
景瑜無奈嘆息,他缺人,太缺了!
“既然鰲城有商賈,派個能壓得住的人去做太守就好了!”青禾無所謂道。
他擦乾了發,把潮了的浴巾搭在了一邊。
景瑜的中衣,穿的中規中矩,白色的綢緞把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交領處只露出一點白色的脖頸,青禾看過去,他還記得那下面鎖骨的模樣。
他想吻那鎖骨,想啃食,想撕咬,想在那玉骨芳肌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他這麼想,便也這麼做了。
景瑜沒動,睜著眼,仰著頭,一動未動,縱容著小皇帝在他身上,肆意胡鬧。
腦子裡還在想著,新任鰲城太守的人選,嘴裡呢喃出聲,“派誰去好呢?”
青禾倏地坐起來,看著青禾不染欲色的臉,莫名有些惱怒,“你,不喜歡我這樣待你?”
景瑜不答,
青禾動了真怒,“既然不喜歡,幹什麼不反抗?這麼忍著,是什麼意思?”
青禾快十五了,個子長得比景瑜還高,由於常年習武,肌肉緊實又富有彈性,一向明媚的大眼睛,此刻有些惱怒的瞪著,裡面還有三分委屈,兩分負氣。
景瑜攏了攏被青禾扯散的領子,笑了,慵懶又隨意,
“陛下,你還小,如若喜歡這漂亮的皮囊,受用了,就好,何必探究臣喜不喜歡?”
他微微一嘆,“喜歡是最不安定的東西,即使你今日喜歡了,他日你會長大,會有皇后,會有嬪妃,還會子嗣成群。”
說著說著,他的慵懶的眼裡劃過一道光,
“你會成長為一個真正聖明的君主,”
那道光轉瞬即逝,接下來,又化作了一點兒憂傷,“到了那時,如果臣還活著,臣會繼續為您守疆拓土,如果臣不幸早亡,也會有其他漂亮的人,陪在陛下身邊。”
青禾徹底憤怒了,他紅了眼圈兒,死死盯著景瑜道,“你覺得,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張漂亮的臉麼?”
景瑜看著青禾眼圈兒裡的淚,莫名有些心疼,他安撫道,“陛下,你還太小了,沒必要探究這個,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只要做好皇帝,如果你想,什麼樣的皮囊,都能得到!”
青禾發狠道,“那是不是,如果我不是皇帝,你就不會放任我這樣對你?”
他說著,手沿著中衣的縫隙,伸進景瑜的腰間,用覆著薄繭的手指,使勁兒摩挲著景瑜腰間的軟肉。
他眸光中的狠厲,暗示著,如果景瑜回答是,他即將做得更過分。
青禾的揉捏,一點兒都不溫柔,是近乎施虐的搓磨,卻無端的勾起景瑜的體內,最原始的渴望。
但景瑜面上依舊清冷,出口的話,更是絕情,“也不是誰做皇帝,臣都願意以身侍君,不過,如果陛下不做這個皇帝,還真不能在臣身上……”
他頓了頓,聲音婉轉,
“肆意胡鬧。”
青禾一僵,狼狽抽手,委屈起來,“你覺得我是仗勢欺人?”
景瑜不出聲,心裡有些疼,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慵懶又隨意的樣子,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壽數有限,什麼都給不了青禾,不如一開始就絕了他的念想。
“我,”青禾抖落那層外衫,矯健的身形顯露出來,“我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值得你喜歡的地方?”
那三分委屈膨脹起來,長到了七分,僅剩的三分怒氣也化作了哀求。
青禾眼圈兒裡盈著的淚,滑了下來,融了景瑜的心。
“陛下,陛下龍章鳳姿,臣自然是喜歡的,你還太小了,盛京城裡這樣相互愛慕的人很多,不過幾年,人長大了,容顏老去,都要回家,娶妻生子的。”
景瑜伸手,撫下那滴淚,柔聲道,“不是世人薄情,是人生在世,除了兒女情長,還有家族親長,還有責任使命,陛下,不必傷心,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懂了,不必為這些事生氣的!”
青禾握住那手,不依不饒道,“是不是隻要我把這江山護好,做你口中的聖明之君,你就會喜歡我,哪怕一點點?”
“陛下,”景瑜近乎無奈道,“也可以這麼想!”
青禾豁然起身,邁步下榻,走過書案,在牆邊的書架上,挑挑揀揀,找出一疊卷宗,拿給景瑜,
“這個人叫盧白衣,是此次科考狀元的父親。”
“父子同考,兒子拔得頭籌,父親只進了三甲,我覺得奇怪,就命暗五查了一下。
“這個盧白衣,是陪都樂川大族,少年時遊山玩水,結交遊俠,青年時父親離世,被迫歸家,掌管家族,協助地方官員,興修水利,輔助農耕,做了不少實事,頗有能力,鰲城可以派他去。”
景瑜看了策論,又看卷宗,點頭道,“不錯,不錯,此人在地方上,有聲望,可見處事圓滑,又是今年新科的進士,在朝中沒有根基,用來平衡各方勢力,再好不過,只是這些年也沒少參加秋闈,怎麼才得了個三甲?”
青禾看著景瑜如釋重負的樣子,說不出什麼滋味,只道,“我朝文風尚華麗,那新科狀元的文章寫得,辭藻斐然,文風瀟灑,他父親的文章,和他做事頗為相似,只見根骨,不見血肉,不得考官喜歡,這才屢試屢敗。”
景瑜略感欣慰,“跟了陸曲這些時日,既學會看人,也學會看文風了,不錯,還真是不錯。儘快把這人派下去,王太守捐上來三百萬兩銀子,可不能浪費了,既要保住災民的命,又要用好了!”
景瑜把卷宗收拾好,放在桌上。
轉頭看到青禾還裸著上半身,站在矮榻邊,委委屈屈的看著自己,起身拉過青禾的手,道,“今日真是乏了,去榻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