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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允芝坐在高腳椅上，看著方才拍下的錄影，當事實擺在面前時，仍會有些無措和惶恐，隨後轉而平靜，也許是之前的猜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讓她不至於驚訝過頭。
天下起雨來，接近清明的時節就是一天晴一天雨的。
尤允芝並未帶傘，她看向便利店的雨傘貨架，挑來挑去卻沒有模樣中意的傘。她不想回到那個家，卻是不知道自已該去哪裡，彷彿哪裡都不是她的家。
她拿出手機喊了一輛計程車，下雨天的單特別難等，她將手機放在一邊，呆呆地注視著在街上奔跑躲雨的路人。
過了半小時，終於叫到一輛計程車，到了小區門口，雨卻仍未停下，像是傾訴不完的眼淚。
尤允芝沿著樹下往小區裡走，依然躲不過那些墜落的雨滴，索性坦然地接受洗禮，想將自已過得一塌糊塗的人生沖洗個乾淨。
木然地走出電梯，來到那個並不想進的家門口，迎接她的不過就是空蕩靜謐和無邊的寂寞。
“芝芝。”
尤允芝全身一僵，雙腳停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溼漉漉的頭髮還滴著水珠，她一仰頭便貼附於面額，浸溼她慘白的臉頰。
“陸之寅……”她感覺喉嚨卡住了一半，啞啞地說道。
陸之寅趕緊起身，跺了跺蹲麻的腳，快步來到她的面前，關切地俯身詢問道：“怎麼了？”
尤允芝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她原本沒打算哭的，她覺得沒什麼好哭的，可看見陸之寅就忍不住了。
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淹沒了她的心緒。
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陸之寅見她大哭，立馬慌了神，將她抱進懷中，安慰道：“沒事了，先進屋吧。”
剛一進屋就看見尤允芝準備好的行李，大包小包整齊地放在玄關處。
陸之寅依舊抱著她，低聲問道：“我送你回家吧，這次你可以告訴我地址了吧？”
尤允芝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他的胸口濡溼一片，抱著她的手卻未松分毫。
“不需要知道了。”尤允芝的聲音細小，許是因為哭泣而變得斷斷續續的。
陸之寅愣了半刻，俯首凝視著懷中的她，細細揣摩她的話語，壓抑著興奮和激動，不敢相信是真的，聲音低啞地追問：“不知道地址怎麼送你回去呢？”
“帶我走。”
陸之寅呼吸一滯，握住她肩頭的手輕輕一顫，滿腔熱忱堵在胸口，瞬時說不出話來，彷彿話語也失去了表達的力量。
他一言不發地拎起行李，攬住她的肩膀朝電梯口走去。
雨依然下個不停，就像是不停歇的思念，連綿不絕。
花灑的水噴濺在完全溼透的襯衫上，顯出了起伏有致的肌肉線條，水流順著腹部一路下滑，噼裡啪啦地砸在浴室的瓷磚上。
尤允芝擔心地問道：“你的病剛好……”
他卻彷彿聽不進任何話，猛地堵住她說話的嘴，將她壓在浴室的角落。
他不想浪費一分一秒與她共度的時光，原本被熱騰蒸汽擠兌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她感覺下一秒就要無法呼吸了。
尤允芝仰著臉努力地迎合他粗魯的動作。
氤氳繚繞，耳邊只有嘩嘩的水聲和他重重的喘息聲，她恍惚地半闔著眼，彷彿蒙上了一層霧，除了他之外的地方早已看不真切。
滑膩的沐浴露被他抹在身體的各處，帶著一晃而過的觸覺刺激，不安分地在她心裡跳躍，像是泉水裡的小魚，靈活地往狹小的地方鑽。無名指上的戒指被他輕輕一擠便掉落在地上。
她的雙腿發軟，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卻又害怕地閉上眼。浴室的熱氣彷彿全鑽進了她的腦子裡。
她雙頰緋紅，神色盪漾，咬著下唇，靠在他的肩頭，像是在海中攀住浮木一般竭盡全力。
“去床上吧。”他伸手關上了花灑。
她像是無法思考的木偶，被動接受那些從未有過的感覺，她並非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卻對快感一無所知。
“頭髮……溼的。”尤允芝勉強保持著理智，溼漉漉的頭髮靠在枕頭上，弄溼一片。
“你還在意這種事？”陸之寅覺得她的關注點有些奇怪。
尤允芝別過臉，不敢面對他，這是第一次如此坦誠地躺在他的身下，她只是想隨便找點話讓自已不那麼緊張。這種緊張讓她想起自已在陸宇航身下的場景，身子不由得緊繃起來，害怕陸之寅也會覺得她很掃興。
“可以不要看我嗎？”她的自卑沒由來地冒了出來，即使知道了和陸宇航沒法繼續並不是自已的原因，但身體卻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僵硬起來。
陸之寅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知道她對這種事已經產生了陰影。
“為什麼不看？芝芝明明那麼漂亮。”陸之寅俯身親吻她的臉頰，吻輕柔地落在她的眼窩，她的鼻尖，手劃過她的身體，“胸也很好看，腰也很好看，哪裡都好看。”
她知道這只是他的隨口一說，卻忍不住輕顫一下，心中激起陣陣漣漪，一層一層擴散至身體的每一處。
“光是看著就感覺不行了。”陸之寅湊到她的耳邊，像是在蠱惑她，“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喊叫著。”
陸之寅直起上身，脫掉黏在身上的襯衫，露出精壯的胸膛和凹凸起伏的腹肌，兩條人魚線明晃晃的出現在眼前，水珠順著連綿起伏的肌肉滑進褲腰帶裡。
尤允芝下意識地嚥了下，眼睛都變直了。
陸之寅看見她的反應，輕笑著拉起她的手，毫不猶豫地按在自已的腹部，“想要嗎？”
她感覺像是摸到了炙熱的鐵塊一般，倏地收回了手，羞愧地移開視線，不願回答他赤裸的問題。
“別再取笑我了。”她被他的話挑逗得急了，惱羞地說了一句。
陸之寅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隨手一拿，扯出一連串的套套。
“你……”尤允芝驚訝地看著他。
“有備無患。”他吸取了前幾次的教訓，隨時應對突如其來的機會。
陸之寅勾起她的髮絲，俯身親吻髮梢，“接下來不管你怎麼哭喊，我都不會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