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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 章 太原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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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師可知道朕喚你前來所為何事。”劉宏看著王允說道。

“臣愚鈍,還請陛下賜教。”王允猶豫片刻說道。

其實王允內心清楚,這位天子喚自已前來的目的。如今草原已經陷入混戰,幷州已經沒有了外患,只剩下內憂。

聽完王允有些猶豫的回答,劉宏也不氣惱。畢竟自已是要將他們世家安身立命的土地和人口拿走,他不少是斬釘截鐵的回答,反而是有些猶豫,那就證明此人至少還是可以爭取的。

“朕聽聞子師天資聰穎,獨具慧質,深受上輩們的喜愛和賞識。雖然出生豪門世族,但是你並不迷戀奢侈的生活和舒適的享受,而是充分利用家裡的優越環境,飽讀詩書和泛閱經傳。”

看了一眼王允,劉宏繼續說道:“你時時刻刻注意自身素質的修養。也經常跟隨父輩們出入官場,結交許多世家名士。但是你更願意與那些世家豪強眼中的低賤百姓接觸。朕沒有說錯吧。”

聽完天子的話,王允彷彿陷入了回憶中。

王氏家族是山西的名門望族,世代擔任州郡的重要官職,在當地影響很大,威望頗高。自已從小就在家族長輩的影響和薰陶下,自已自小就意氣非凡,立志長大後不僅要繼承和發揚父輩的傳統,而且還要心憂國家,做出有益於大漢之事。

為了實現這一志向和目標。在年輕之時自已就已經成為滿腹經綸、學富五車的才子,遠近文人學士都對自已刮目相看。習文章、閱經典之餘,還堅持習武強身。自已崇慕衛青、霍去病的威猛和氣度,同時也佩服他們誓死衛國的精神。認真不懈的文修武練不到數年,自已便出落為一名文韜武略無不精通的全才。

可就在天子的三道詔書後,自已的父親找到自已。告訴自已,天子要消滅他們世家,是他們的敵人。那一刻自已變得迷茫,自已從小到大所追求的理想彷彿變成了一個笑話。

自已本想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可是不想數月前,天子的一道詔書下達,徵辟自已為侍御史。自已本想拒絕可是家中的族長告訴自已要進京,要去和楊家,和袁家,和那些在京師擔任官員的各地世家豪強聯絡。為王家尋找盟友,為日後天子對王氏動手之時能夠得到援助。

那一刻家中長輩的眼神,家中那些無憂無慮的小輩。王允無奈之下只能答應,可自已到京許久,天子都未曾召見自已,而那些世家的小輩反而是頻頻的拜訪自已。

看著陷入沉思的王允,劉宏並沒有責怪他。劉宏心裡清楚,現在的王允內心是煎熬的,一方面是自已從小到大的理想,一方面是家中的族人。

“臣,慚愧。”王允低頭說道。

而如今天子竟然將自已年少時期的事情都調查的清清楚楚,而且天子之意透露的都是對自已的肯定,此時的王允似乎覺得自已沒有臉面對這個少年天子。因為自從自已答應家中族長來到京師的那一刻,自已的內心還是偏向了家族,選擇放棄了自已理想。

同時王允的內心也升起了畏懼。自已雖然在同輩中間脫穎而出,而且在整個幷州也已經小有名氣。可自已確信,還入不了天子的眼,可現在天子調查自已,用意不言而喻。

“慚愧?”劉宏大聲說道。

看了一眼王允,劉宏繼續開口:“你19歲那年,被推舉為郡吏。在晉陽有一名叫趙津的小黃門,依仗自已的主子是朝廷當權宦官,便在當地橫行霸道,為所欲為。百姓懾於趙津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可你王允上任後隨即下令逮捕趙津,並立即將他解押東市,斬首示眾,以慰民心。”

“你有什麼慚愧的。”劉宏大聲說道。

“陛下,臣,,,,”此時的王允已經雙眼微紅。

看了一眼王允,劉宏冷冷的說道:“朕還知道你就趙津之事對手下衙役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趙津如此為非作歹,貪贓枉法,格殺勿論。你自小就與大漢的百姓解除,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如果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趙津是宦官,他為非作歹就該殺,那些欺壓百姓,兼併土地的世家豪強就不該殺。”

劉宏今日叫他王允前來,並不打算和他試探,王家要麼臣服自已,為自已剷除幷州豪強出一份力,在交出自已所兼併的土地和藏匿的百姓,要麼跟隨幷州豪強一起覆滅。

劉宏並不擔心此舉會引起袁家和楊家以及中原世家的反抗。

一來如今自已手中的軍隊都可以調動,涼州的羌人又抽調了數千精銳,涼州的羌人青壯已經不多。此外在幷州給他們分配了女人和孩子。被抽調的涼州羌人父母兄妹對自已更是感恩戴德,前番戰死的羌兵,劉宏更是下詔善後要和漢軍一樣。涼州衛即使現在調離涼州,自已也不再畏懼涼州生亂。其次就是草原大亂,幽州衛,幷州衛,冀州衛以及京師的北軍和三營也可以開赴各地平叛,他們也沒有了外援。

二來就是自已透過李儒和趙軒那裡也得知,如今楊家和袁家以及那些中原世家雖然在暗地積蓄力量,甚至不少郡的救災軍都是由他們控制。可是短時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憑他們現在的武裝力量想和劉宏如今控制的軍隊抗衡,那完全是茅坑裡打燈籠,找死。

更何況目前的大火還沒有燒到他們身上,他們或許會設法挑撥讓幽並大亂。但是一定不敢真正的參與進來,或者說實際的援助幽州和幷州,他們必須繼積蓄自已力量。當他們覺得時機成熟之時,和劉宏決戰。而劉宏不願意現在就對他們動手,也是不想整個大漢立刻陷入內亂。

這甚至已經成為了劉宏和那些關中世家之間的默契。

“哼,現在的大漢高官本人生活簡樸,穿舊日衣服,一兩個老僕。但是其家族呢,富甲一方,田畝無數。王允你告訴朕,如果不改變現在的狀況,這大漢以後是朕的大漢,還是你們世家豪強的大漢。”劉宏繼續說道。

“陛下,臣罪該萬死,臣有愧陛下,請陛下賜臣一死。”王允急忙下跪說道。

“看來你王允,你王氏是鐵了心要和朕作對了咯。”劉宏語氣極冷的說道。

劉宏並不打算告訴他王允,自已對那些願意臣服自已的世家豪強以後的安排。一來是他們在沒有看到好處之前並不會願意前往;二來自已要的是這些世家豪強臣服自已,而不是和自已做交易,至少現在不行。只有在不知道自已對他們日後的安排時,就臣服自已,自已才會告訴他。

“陛下,臣不敢。”王允繼續說道。

“哈哈,你不敢,那就表示你王氏敢。朕不會無緣無故的賜一名忠君為民的官員死,但是朕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這些兼併土地,藏匿百姓的世家豪強。”

看了一眼王允,劉宏繼續說道:“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朕今天召見你是為了什麼事,你現在就返回太原,返回你的王氏。至於你怎麼選擇,朕拭目以待。”

王允離開了,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皇宮,離開了京師,踏上了返回太原的路途。他自然明白天子召見自已進宮,現在讓自已返回太原是為了什麼。

王允進宮,再到離開京師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袁逢和楊賜這些世家族長的耳中。他們明白天子要對幷州動手了,一時之間,在京師的幷州一系官員除了極個別官員,其餘之人紛紛陷入恐慌之中,他們試圖去找楊賜,去找袁逢。

可正如劉宏所料一般,楊賜和袁逢同時稱病不見任何人。於是這些幷州一系的官員紛紛寫密信,送往幷州家族中。然而,京師的錦衣衛和東廠早就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些密信在半路就被攔截下來,成為劉宏在剷除幷州豪後,用來治罪的理由。

【這幾天有事情,明天開始一天二章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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