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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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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察覺到異動,驚恐地抬頭,看到廟裡的銅像正死死盯著她,頓時恐慌不已,拉著一旁玩泥巴的小孫子跪到了地上,一邊重重磕著頭一邊唸叨著。眾人聽不清,只隱隱約約聽到了“饒命”“過錯”等字樣。

一群大漢子見了老人這樣,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竊竊私語到:“這老婆子神神叨叨的,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一個銅像看把她嚇得……”

姜晗見老人的額頭已有隱隱紅印,於心不忍,上前想要扶起她,可那老人卻一把甩開她,怒目圓睜道:“別碰我!你……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它發怒的可怕之處!”說罷又重重磕在地上,嘴裡唸唸有詞,“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都是小的過錯,作孽啊……”

姜晗被甩開,不注意踩到了沈逸安的腳,疼的他齜牙咧嘴,皺著眉說:“這老婆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對待神像要敬畏,小心為妙,咱們還是不要進廟裡打擾了。”

說罷,三人默默走遠了些,去村裡找吃的了。偷獵者們也嫌這老人神叨,罵罵咧咧的找地方歇腳了。

三人在村裡繞了一圈,只在一些枯藤老樹下找到了三三兩兩有些蔫吧的果子,不過這對餓了半天的他們來說已是寶貴的美味了。

找到偷獵者們是在一個還算完整的茅屋裡,三人走進屋子,在男人們不遠處圍成圈盤坐下來,分配著不算多的食物。

“哥,這小崽子說是會給咱們做陷阱抓動物,還方向感強,可這大半天了一隻兔子都沒抓著,還在這鬼地方迷路了,要我說他就是個騙子,咱還是趁這荒郊野嶺的把他……了吧。”

出聲的是方才對林筱筱動手動腳的男人,此時正一臉諂媚地蹲在為首男人身旁,小聲嘀咕著,邊說還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番話聽得三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得看向了角落裡看手機的少年。

他似乎也聽到了什麼,身形一頓,不久又埋著頭做自己的事情。

林筱筱在這樣的氛圍裡,不自覺感到害怕,縮在姜晗身邊吃著果子。

男人們的蠟燭滅了一根又一根,三人的果子也吃完了。林筱筱嬌生慣養慣了,癟小的幾顆果子只是剛剛塞了牙縫,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肚子又叫了起來。

“晗晗~我好餓啊,咱們再出去找點吃的吧,我一個人好怕……”林筱筱把頭埋在姜晗脖頸處,討好似的撒著嬌。

姜晗被她這麼一說,肚子裡也感覺空空的。此時,那個色眯眯的男人又一次出現在兩人身邊。

“小姑娘,看你們這嬌氣的樣,餓了吧?哥哥包裡還有吃的,要不要啊?”男人一邊上下打量著兩人,一邊搓著手說,“不過,想吃哥哥的東西,總是要有點付出的嘛。看,旁邊還有個小屋子,你們倆誰和哥哥去玩玩,哥哥保證給你們足夠的東西吃,嘿嘿嘿……”

兩個少女雖涉世未深,卻也懂得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姜晗死死皺著眉毛,怒目圓睜,盯著眼前圖謀不軌的男人,雙手把被嚇到的林筱筱死死護在身後。

沈逸安也聽到了他這番沒臉沒皮的話,擼起袖子擋在了兩人面前:“怎麼的?欺負我們人少啊?就你這麼大歲數了,也不看看自己還行不行就出來像條狗一樣亂髮情啊!”

男人顯然被這一番話激怒了,往前一步正要動手,姜晗就縱身給了他一巴掌。

“自己什麼貨色心裡不清楚嗎?老孃餓死都不吃這嗟來之食!”她頓時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氣,幾乎用盡全力,把男人黢黑的臉上扇出了紅印子。

如此大的動靜把一幫男人全部吸引了過來,為首之人一看自己的親弟弟被打,怒火一下子被點燃,舉起獵槍來就指向了姜晗。

“怎麼著?我好心好意把你們救了,我弟弟想要個酬勞怎麼了?你們這年紀的女的就是裝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地裡不知道玩的多花!今天你們倆就算死也得讓我們幾個爽夠再死,否則別想出這個門!”

姜晗頭一回見影視劇裡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自己,硬撐著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害怕,站在沈逸安身旁,與這群男人進行無聲的抗衡。

那男人頂著紅腫的臉就要來碰姜晗的手,卻被沈逸安一巴掌開啟,為首男人見狀,又舉著獵槍向前一步,抵到沈逸安的腦門上。

“還敢動手?老子他孃的崩死你!”

扳機微微扣動,男人耳邊卻傳來弟弟驚恐的聲音:“哥!先別動!”

男人不悅地轉身,卻見弟弟僵在原地,太陽穴上抵著一把小型手槍。手槍的盡頭,是戴著鴨舌帽的少年。

“敢開槍,我就殺了他。”少年微微張嘴,發出略微沙啞的聲音。

男人咬了咬牙,心裡還是放不下這唯一的弟弟,最終是把槍放了下。

“你……就知道你個小逼崽子沒安好心,還帶著槍!給老子放下!”

“把門讓開,我要出去。”少年再次開口,抵在男人的太陽穴處的槍口又深了幾分。

此時面臨生命危險,男人早已顧不得什麼,大聲叫嚷:“哥!我不想死!快讓他出去!救我!”

為首的男人眼神示意,其餘人只能默默放開了一條道,少年押著雙腿打顫的男人走出了門,回頭對目瞪口呆的三人喊:“還不出來等死嗎?”

三人回過神來,緊跟著跑出了門。

少年打量著眼前渾身發抖,早已沒了神氣樣的男人,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慫包。”便將他踹回了門內,大叫一聲“快跑”,拔腿就跑。

三人不敢停留,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出去,身後的土路被子彈濺起灰塵,伴隨著不堪的叫罵聲逐漸消失。

四人跑了不知多久,在一個土坡上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沈逸安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少年,問到:

“你……你什麼人啊……為什麼……救我們……”

少年喘著粗氣,緩了好半天才說:“我叫周茗,是他們僱來做陷阱和探路的。一路上沒少受他們罵,剛才還商量要解決我,救你們就當順便積個德……”

“那槍……”

“幹這行總得防身,海外買的。”

林筱筱咬咬牙,顯然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神來:“那……咱們現在去哪?”

姜晗也不顧在野外了,往地上一躺,仰天長嘯:“當然是悄摸的回去啊!在野外過夜遲早被狼啃了。”

林筱筱打了一哆嗦,抬頭便見沈逸安拍拍身上的灰,一歪頭:“走吧,天快黑了,先回去躲一躲,別真被野獸吃了。”

說罷,拽起躺在地上的姜晗,四人一同返回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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