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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聽雲走近了一個破敗的屋子,雖然破敗,但是還是依稀可以看出這在數年前應該是一個大戶人家的房子,磅礴大氣佔地廣,連窗戶紙都是用頂好的紙來糊的。
四周荒蕪,寸草不生,了無生機,寒風簌簌地響。
雲肆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謝聽雲跨步走進去,在右腳剛剛跨入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有結界。
謝聽雲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裡,是祭祀大典的管理處。
屋內破敗不堪,桌椅都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一推門便帶進了風,吹得整個屋子裡灰塵瀰漫,格外嗆人。
雲肆嫌棄地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進去了。
謝聽雲倒是不甚在意。
他動作十分輕的將門給關上,光線被阻隔,屋內頓時暗了許多,但由於窗戶紙破能透出些光的原因,屋內還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謝聽雲藉著光線用生火符點了桌上一支蠟,一簇火焰頓時冒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雲肆的錯覺,他看著謝聽雲 總覺得紅光給他蒙上了一絲溫柔的氣息。
察覺到結界的輕微異動,謝聽雲眸光一凜,抓著雲肆的小臂將他拉到了屏風後,用食指指腹抵住了自己的唇,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雲肆順著謝聽雲的目光轉頭看去。
一個人推門而進。
不,不是人,是鬼。
那鬼走路無聲,面色煞白,仿若骷髏,一雙眼睛中只有眼白,嘴唇異常的紅。
雲肆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恐高,不怕黑,就是怕鬼,平常同學聊什麼《筆仙》啊《地下室驚魂》啊之類的,壓根都不敢湊上去。
如今見到了真的鬼,雲肆只能在心中默哀。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雲肆不由得攥緊了手,連被荊棘叢扎傷的傷口又滲出血了都不知道,血色猶如嬌豔的紅玫瑰一般,剎那間就染紅了玄色衣料。
謝聽雲看著,皺了皺眉。
隔著屏風,能看見那身影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逼近,但又好像不是因為發現了他們。
謝聽雲眸色幽深,先一步一手砍在了那身影的脖頸處。
他蹲下,在鬼身上的粗衣麻布中找到了一塊黑色令牌,上面精雕細刻的花紋與粗布麻衣格格不入。
是冥文。
謝聽雲細細地摩挲著上面的“程”字,感受到了靈力波動,竟與屋內的某處產生了共鳴。
這不是令牌!
謝聽雲想起剛剛那鬼的動作,目光向屏風後看去。
屏風後的牆被一塊黑布蒙著,上面還有一層灰,一看就是多少年沒有動過了。
謝聽雲攥住黑布的一角,將它拉了下來,古銅色的門瞬間出現在了二人眼前,中間十分分明的少了一塊兒。
而那“令牌”的形狀剛剛好好與門上缺失的對上了。
謝聽雲將它放了上去,青色的光從中間順著門上精細的紋路四散開來。
門微微的晃動著向兩邊退開,呈現著的,是許多級的階梯,層層遞減,蔓延至黑暗的深處,不見光影。
牆上釘著的託底上的蠟燭隨著腳步的移動,一個接著一個的燃起。
約莫兩個時辰。
前方沒有路了。
準確來說,是路被一堆亂石給堵住了。
右上方一塊小石頭落下,一束光順著縫隙直射入密道間。
而光影似乎還有些不太正常。
普通的日光是無色的,而這光隱隱有些發青,且並不強烈。
難道,石頭的那邊,是另一個密道?
“砰——”
折霜在謝聽雲手上轉了個彎兒,又斂去了寒光。
亂石應聲而炸,露出了後面一排排的冥燈,詭異得緊。
而在冥燈左右,竟然還有人閒情雅緻地種了些花花草草。
謝聽雲跨過亂石,在前面的大塊空地駐足了一會兒,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夾在食指與中指間,向前一甩,不出意料,葉片瞬間一分為二。
謝聽雲思忖片刻 。
想來這便是魔界傳聞中“殺人不見血,玄鐵不可斬”的玄冥線了。
折霜怕是也斬不斷。
“謝公子為何不過去?”雲肆看著眼前交織相錯的線,問道。
謝聽雲稍稍回眸,用著欲言又止的神情看著他。
原本的玄冥線除了堅硬,善於殺人外,便幾乎沒有其他用途了,但若是把玄冥線擺成陣的話,那效果便會大大不同。
就比如說面前這陣,雖然線與線之間的距離不算小,但修煉之人不可靠近。
難怪只派一位低階的小鬼保管密道鑰匙,谷外農民哪有什麼閒情雅緻敢進入山谷。
除非能滅了冥燈,法陣少了供應源,那也就不攻自破了。
“咚——”
謝聽雲面色一變,條件性反射的回頭。
第二聲敲鑼聲響了。
按照以往慣例,等到敲鑼第三聲,血祭便要真的見血了。
時間,快要來不及了。
“雲公子。”
雲肆猝不及防被喊了名字,怔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