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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心中所藏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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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魏嵩不在,時間好像過個更漫長些。

明拂放下手中的賬簿,只覺眼睛都要瞧話起了。

李媼端著茶水進來瞧見,低笑詢問:“女君若是覺的累,不妨外出走走?”

明拂望了會外邊,並無太多太陽的秋日,疲憊的搖了搖頭。

“家中雜事諸多,一時也離不開人。”

說罷,方想拿起賬簿繼續看,春蟬便抬步走了進來,本想說什麼,見李媼在,神色頓了頓。

明拂看她,皺了皺眉:“直說便是。”

春蟬躬身請了安,低聲道;“外邊來了了,說是一位大人府上的侍從,問女君是否記得先前之約,恐要勞女君出行一趟……”

明拂神色頓了頓,皺著眉想了會,才忽然從記憶中扒拉出來,此話答應過誰,是那位,孟大人。

想起來,這會,明拂神色有些尷尬的望向李媼,神色中的笑意帶了幾分無措。

李媼自是能看懂幾分,望著明拂一雙眼,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女君既然有事,外出一趟也正好,先前少君侯說女君偌要出門,便多帶些人,千萬小心些。”

明拂應聲起身,理了理衣著,抬步往外走去。

大門前,一輛馬車已經停在門前,邊上還有一輛,一小廝立在車前,模樣很是持重。

明拂今日雖有些驚訝孟晁的突然求見,但因先前之恩,她對這位孟大人,心中很是感激。

大抵是瞧見了明拂的身影,那輛馬車開了門,孟晁一身尋常布衣,說不上多華貴,但讓人瞧著端方有禮,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一張清雋爾雅的面容此刻的疲憊與憔悴清晰可見,明拂落了眼,心中也是一驚。

隔了三步遠,孟晁躬身行了禮,才抬眸望向明拂道:“下官知曉,不好叨擾夫人,但事出有因,下官只好……”

明拂笑了笑,淺淺回了一個禮,見孟晁微怔,才出言道;“此事本就是我應與大人先,算不得什麼叨擾,記得先前是大人說過,要去見一位老者,那煩請,大人帶路了。”

孟晁默了默,壓下心中的苦澀,點了頭,望著明拂上了侯府的馬車,才轉身回到車上。

低啞的吩咐了一聲,馬車漸漸離去。

不遠處角落,一個像是流氓樣的男子苟在牆角,從看到西光侯府門前有人出來,一雙鼠眼便開始放光了。

嘴裡低語的唸叨著,賺大發了的話,便迎著人群跟了上去……

……

馬車在一處清淨民巷中停下,明拂掀簾看了看,才起身下車。

孟晁立在一處宅門前,望著那道娉婷纖嫋的身影漸漸走近,壓下心中的苦笑,先一步推開門,為其帶路。

一行人進到院中,入目一覽院中景,此院乃是個三進小院,正對是門廳,右側是居住的廂房,左邊則是廚房和灶臺。

明拂有些驚訝,望向孟晁的目光帶著幾分不理解,按道理,孟晁乃是朝中居七品的官員,怎會家中如此清貧?

大抵是感受到明拂的目光,孟晁偏目過來,清朗的笑了笑:“此處只是家中長輩居住之地,因此中安靜,適合休養,便住在此處。”

被猜到心思的明拂有些愣,點了點頭。

二人說話間,右側的廂房門被驟然拉開,眾人目光望去,只見一位滿頭銀髮的中年男子手中執拐,皺眉望了過來,一雙眼眸被一挑粗布敷面,身姿挺拔,像是不肯彎曲半分的青竹,過剛不折。

孟晁上前去扶,卻被男子搖頭推開了。

“今日帶客過來了?聽聲音,像是位姑娘?”

中年男子的聲音同孟晁一般,溫潤平和,大抵是家中長輩的緣故。

明拂上前,施了個晚輩禮,才抬眸望去。

“義父,這位是西光侯府的少主君的夫人,兒與之有幾分情誼,這才勞得夫人前來探望。”孟晁先一步替明拂解釋到,也解了明拂眼中的無措之色,她實在是沒多少面對家中長輩的經驗,總是無措。

見孟晁如此,便輕輕鬆了口氣。

孟父好像沉思了會,沉沉的嘆了口氣,才轉身支著柺杖往前廳走去,邊走邊道:“家中簡陋,惹貴人見笑了。”

“義父,昨夜大夫還說,莫要在外出走動,需安心靜養,眼見要入冬,”孟晁關心的話語還未說完,孟父熟練的尋到了往日在前廳坐的搖椅,坐了下來,無奈的打斷道:“我這身子如何自個知曉,該如何就如何,何必花些冤枉錢。”

孟晁無奈的望著義父,心中悲痛,卻又無可奈何。

金錢難買的康健,一直是孟父最不在意的東西。

明拂也能從二人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來,二人之間不是親父子,但勝似親父子。

她不好過問他人家事,默了默,才抬步上前。

“先前便聽孟大人聞,伯父曾與我有緣,想見我一面,一直不曾問其緣故,伯父可否告知?”

春蟬尋來了個還算乾淨的竹椅,明拂乖巧的落座,杏圓水潤的眼眸望著面前的孟父,一副認真模樣。

孟父的神情卻在片語間,驟然一頓,像是發怔,隨侯猛的抬臉,像是突然明白,孟晁為什麼要邀請一位夫人到家中來。

孟父握拐的手開始輕輕發抖,他望向明拂的方向,顫了半晌的話語,才低低的問了出來

“夫人……原可是那……那長在宮中的!……六公主?”話語間的顫抖好像要把半生的話問了出來,在十分期待,期待明拂的回答一般。

明拂默了默,她望著眼前的孟父,心中方才進門時便忽略的熟悉之感,又湧了上來,好像只覺在告訴她,她應該要回答他的問題。

“正是……”

“那!”孟父手中的柺杖驟然鬆開,跌落在地上,也好像顧不得撿一般,他伸出手,好想怕自己聽不真切,生怕錯聽了什麼字一般,嚮明拂靠了些,孟晁立在不遠,微微擔憂的皺了皺眉,但他知曉,此刻,不能上前去打擾孟父。

“那……貴人的生母,這些年還好嗎?”孟父束在眼間的布條由裡氤氳出一團水汽來,原本還算挺拔的身軀,這會,緊繃的厲害。

明拂望向孟晁,有些疑惑,還帶著幾分,擔憂。

見孟晁點頭,明拂才輕嘆了聲,道;"母妃在我幼時邊去世了,此間已有,十幾年了……伯父……可是認識……”母妃……明拂話語未盡,但心中,好像有了答案。

明拂的話,好像一次重擊,孟父聽聞後,耳邊似乎還在重鳴,他無聲的失了這麼多年來的希翼,好像方才還帶著精氣神的人,驟然失了三魂七魄,散了半生執念。

“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明拂有些失神的望著眼前的孟父,她很想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幼時,她從寒節姑姑口中聽聞的那個,可有些時候,一些話,並不是能問的出口的,她看得出,孟父所做並非虛假,她更有些害怕,怕問出來,她沒有辦法,承擔其中,那沉重的愧疚……

明拂有些推卻的站起身,她望向孟晁的目光,其中的膽怯和慌亂並未掩去。

“孟大人,我……既是見到了,可否,可否,先行回去了?”

孟晁有些擔憂的上前,想安慰,但又清楚,於理不合。

他點點頭,送明拂一路,行道巷口處。

見明拂還在失神,孟晁彎身行了個重禮,起身到:“義父多年執念,早傷了身子,妄自邀夫人前來,實在是出於私心,下官式微,此法讓夫人受驚,望夫人原宥。”

明拂回神來,望向孟晁,張了張口,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原本在不曾得知其中事情是,對孟晁只是敬重與感激,可眼下,多了絲道不明的關係,隔在了中間,她不知要如何自處,也無法此刻面對,孟父與他。

恍惚間,耳邊驟然嘈雜,孟晁原本溫和的面目,忽的靠近幾分,她被驟然拉到一個懷中,隨著耳邊春蟬的驚呼和幾聲兇惡的犬吠,她甚至來不及反應,一道黑色的身影便落在眼前,手起刀落,那惡犬便沒了聲息,鬆開了咬住的人,落在地上,濺起幾滴鮮紅腥氣的血來。

明拂驟然回神,身側的孟晁這會右手上,深可見骨要的咬痕正森森流血。

“孟大人!你的手……!”

長六將刀收在身後,走上前去,檢視了眼,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瞧不出情緒來。

“需儘快找醫館救治,不然,手邊廢了。”聲音毫無起伏。

明拂怔然,她望著孟晁慘白的臉色,就知道疼極了,地上那隻黑犬早沒了氣息,明拂目光落在巷子四周,根本沒有人的蹤影,偌她方才沒看錯,那黑犬就是直直朝她奔來的,若非孟晁以手相擋,咬的便該是她了。

孟晁看著明拂被嚇的慘白的臉,忍痛笑了笑,似乎想伸手安慰,但邊上那個影衛的目光十分冰冷不善,他輕喘了聲,嚥下疼痛,催促道;“此事怪異,此巷一向清淨,並無宅戶贍養犬類,只怕……夫人,此番險境因孟某起,此事定會給夫人一個交代,外邊不安全,夫人先行回府吧……”孟晁虛弱的說完,連唇色都慘白了。

長六撕下一片衣襟,冷然的上前去,將孟晁那道咬痕用力束了起來,勉強止住血的流動後,才轉身對明拂恭敬的說到:“主上命屬下暗中保護好女君,眼下既然出事,還請女君先行回府。”

明拂微怔,見孟晁也點頭附和,她不好在此多呆,只能點了點頭,斂去眼中的擔憂,同春蟬回到了馬車上去。

長六也縱身輕越上房頂,消失不見了。

馬車駛遠,孟晁才虛弱的晃了晃身行,小廝紅著眼擔憂的催著孟晁去醫館,孟晁伸手攔住了他,道:“此事不好張揚,免得被有心人傳揚出去,流言四起,壞了西光侯夫人的名聲……”

“可是大人,你的手再不醫治,便!”

“此刻義父身邊不能沒人,去,去尋大夫來府吧。”孟晁決斷完,侍從也不敢再說什麼,忙的扶孟晁回了方才的院子。

孟晁見孟父還坐在方才的地方,只是手中多了卷畫軸,似乎並未注意到孟晁一一般,喃喃自語著什麼,孟晁皺了皺眉,不敢上前打擾,讓侍從扶著去了後院他住的小房內。

侍從急匆匆的離開,孟晁才疲憊的鬆了鬆眉眼,失神的想著,其實方才他就算不曾上前替明拂擋,那位西光侯留在明拂身邊的暗衛也會出現,將明拂護的好好的,是他一時慌亂,失了分寸自持,如今……被那暗衛,瞧破了心思……

他原本將這樣的心思藏的很好的……

那暗衛是魏嵩身邊的人,只怕,會給明拂帶來麻煩……

一向清朗爾雅的君子,苦笑又無力的閉了眼眸,斂去眸中的紛雜,疲憊的昏睡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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