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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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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端誣陷與我!我何時拿的你的步搖了!!”

舒嬪嬪哼笑了聲,看著柳細細氣急的模樣,這方才受的氣便又消了些,她看了眼柳細細,語氣幽幽道:“不想本宮告訴皇后娘娘也可以,只需你跪下與本宮認錯,不就對步搖嗎,本宮便不同你計較了,畢竟柳才人你見識少,想看看這些金貴物什倒也能體諒。”

“無憑無據空口白牙就想栽贓與我,便就是要鬧到皇后身邊去,我柳細細也不怕。”柳細細崩著一張嫵媚生動的臉,語氣帶著幾分冷意來,她在山野長大,身量比舒嬪這些京城貴女要高上不少,她邊說邊一步步逼到舒嬪面前,話音落下,抬掌間,重重的拍上桌案,舒嬪被聲響嚇的猛的站了起來,一張濃妝豔抹的面容上臉色精彩。

“你!你……”舒嬪被這麼一下,愣著神,一時間愣是沒想起自己還想說什麼,只是扭曲著一張臉,氣的站不穩。

孟才人忙的上前扶她,目光看向了柳細細,只覺眼前之人看著面上好欺負,實則十分不好惹,她們這幾都是位份低的妃子,家中實力單薄,偌真鬧到皇后面前,她們只會落得個品性失德,實在不好繼續摻和下去。眼下倒是紛紛開口勸導舒芙兒

“姐姐何須同這等魯莽之人計較來,小心傷了自己身子。”

“就是就是,粗魯野蠻的,跟這樣的人講多也無用,姐姐倒不如罰了她宮中這個月的吃食便好,瞧她那沒吃過飯的模樣,也能讓她不好受一段時間了。”

柳細細在邊上默默的聽完,她抬手理了理過長的袖子,並不打算忍了這口氣來,一個個嘴中的鄉野,她柳細細這能忍下去,便就是往後都得憋屈過日子來。

想罷,在舒芙兒她們幾個驚訝的目光中,柳細細握著拳就揮了上去……一時間,整個月荷宮內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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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后宮中出來,柳細細理了理方才被舒芙兒抓的凌亂的發,心中滿心的舒暢來,挑眉看了眼前邊哭哭啼啼結伴離開的幾人,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強大了,不過京城嬌養的閨閣女子罷了,她柳細細在雲谷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候,這群小女娘還不知道在哪裡捏繡花針呢~

她踢了踢腳邊的石粒,哼著家鄉的小山謠,轉著纖細的腰身迎著午時露出的明媚的陽光,跳起了舞來、

裙裾飛揚,裙邊銀絲繡的蝴蝶在光線下染上了幾分奪目的光澤,好像隨著她輕巧的舞步,活了過來。

髮間的銀鈴隨著微風聲聲清脆,少女明媚的笑臉不經意間就入了誤進此地的兒郎。

太子明禹立在不遠處,似乎忘了,今日下朝過來,是要同皇后請安的。

身邊的內侍想出聲提醒,被他抬手製止了。

平日平靜無波,甚至常常讓人覺得溫柔的眼眸,此時沾染上了從未有過的思緒。

明禹立在身後的微微握拳,唇邊帶笑,如沐春風的笑,他只覺的,眼前之人好像不屬於這裡,像山野的神女,會攝魂一般,只瞧上一眼,滿城春色再不入眼眸半分。

柳細細沒有發現她,少女微揚著裙邊,三蹦兩步的從偏門離開,好像並沒有看到,光影下,陷入紅牆倒影中,上半身落入昏暗陰影下的明禹。

內侍小心的看了眼明禹的臉色,面上似乎並不責怪方才那名女子的不尊行徑,說道:“殿下,需要奴才將那名女子尋來嗎?”

明禹收回了目光,並未回答內侍的話,他輕咳了聲,目光又變回了那個端莊溫和的太子殿下,抬步往鳳棲宮走去。

皇后一臉燥意疲憊的側躺在鳳椅一側,明微不知何時來了,正在小聲的同皇后說話,見到明禹進來,眉眼間亮了幾分。

少女一身天水青的紗裙,蘭花印底,上身穿了件同色嫩綠的短襖,袖間有短短的兔毛。

“兒臣來向母后問安。”明禹聲音清雋儒雅,比其他幾位皇子的聲音更俊色幾分,能讓人覺得,春風拂面。

皇后聽見了明禹的聲音,嘆了聲氣,才睜眸看他。

“母后因何憂慮,可告訴兒臣,讓兒臣為母后分憂。”

明禹雖是皇后親生子,但年幼時是在晉元帝身邊帶著的,晉元帝一心想將他教導成合格的儲君,雖兒時,因為魏嵩的緣故同其多有比較,但總體來說這麼些年,他這個太子當的十分的盡責。同皇后的關係比不得明微和七皇弟那般親近,但一向讓人揪不出錯來。左右明禹是向著鳳棲宮的,皇后也就不計較這些。

“最近後宮之人紛雜,方才鬧了事訓了通,眼下就不提了。”提了皇后就感覺自己的額間難受的很,方才身為皇帝妃子吵吵鬧鬧的全然沒了規矩的畫面想到就頭疼來。但眼下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來,她看了眼明禹,說道:“早朝的事情本宮都聽說了,魏嵩眼下竟敢提議讓微兒來操持大婚事宜,這不是在報復本宮沒讓他娶微兒,眼下拿微兒出氣嗎?”說道著,皇后鳳眸間就難掩的惡意。

明微看了眼底下的兄長,見兄長微微點頭,她在鬨笑的同皇后說道:“母后不氣,左右不是什麼繁瑣事情來,從前您操辦長姐的大婚事微兒也曉得如何做,眼下西光侯不過就是想為同六……姐姐的大婚要個體面,父皇亦同意了,母后就不要生氣了,省的氣壞身子來,到時候外租母可又要擔心了。”

明微的性子同明禹一般性子溫軟,皇后處處都想為幾個子女爭一爭,但明微性子在幾個公主裡都是溫軟好利用的,明禹身為太子更是步步小心翼翼,除了小一點的七皇子明祁性子張揚些,知道護緊自己的東西不讓人搶了去。

皇后斂去了幾分氣,嘆了聲氣戳了戳明微的腦袋,就知道拿她母親出來壓她,這時候倒是精的很。

明禹看的出皇后消了氣,在尋了坐坐下同皇后說說家常,他不常來,但每回來皆是留上半柱香時辰便回東宮去了。說了好一會,皇后叫婢女上了茶,看著明禹道:“禹兒,你得空了可以多同老太師家往來,既定了親,便無需避諱什麼,等魏嵩和明拂的婚事辦完,本宮也同你父皇說將你的婚事今早提上來,太師嫡女去年宮宴你也是見過的,有了太師府的助力,有何須怕須蘭宮那位。”

明禹的婚事早在他剛及冠便已定下了,但到底是太子妃,訂婚儀式繁瑣,眼下皇后說要提上來,也無可厚非,能得太師府的人脈,無疑對日後的儲位能更穩固。

晉元帝這些年對須蘭宮的蘭貴妃寵愛非常,更是讓貴妃所生的五皇子早一步娶了正妃,皇后對此一直記恨著,回回明禹來都要念叨上幾句。

偌非今年正春是五皇子同蘭貴妃得了恩典回了鄉看望歸隱的前內閣首輔娶了,眼下估摸著唄蘭貴妃的眼線聽到了還得吵鬧上一陣來。

明禹看了眼皇后,壓下心中的思緒,只是點頭道了句:“全憑母后做主。”

明禹又待了會,便起身離開了。

剛踏出鳳棲宮,便見明微遠遠的追了來。

明禹停下看了眼跑的氣喘噓噓的明微,耐心的等她氣勻了才問道:“想問什麼?”

明微捏了捏帕子,她看了看明禹,想了想,才湊近他小聲的問了句:“昨個我聽說母后……責罰了六姐姐,她還好嗎?”

明禹愣了愣,沒想到她會問起明拂,但想了想,他還是回道:“無需自責,她也沒事,昨日我收到訊息說是不逢來將惡帶走的,想來,是無事的,不逢這個人面冷心熱,也不會怪罪無關無錯之人,無需擔心旁人受累。”

明禹溫暖乾燥的手摸了摸妹妹的發,柔聲的安慰道。

明微性子柔,被皇后和晉元帝寵了這麼多年,這世間對她而言最險惡的也不過後宮裡發生的事來,不過明禹不想教明微這些,有些事情,需的自己懂了,教訓才深刻,才不會忘記。

他笑了笑,吩咐了明微身邊的宮女將她帶回去,看了眼明顯還有話要問的明微,不再作答。

“好了,回去吧,這些是皇兄和母后會處理,既然你答應了要操辦大婚,眼下便去準備一番,大婚繁雜,不會的便去問母后。”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明微只能嘆了聲氣,擰著纖細的柳眉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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