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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溫熱的擁抱中回過神徹底清醒,明拂能感受到抱住她的魏嵩發燙的呼吸,眼前一片霧白的視線,恍惚好似還在夢中一般。
她垂眸想要去看魏嵩,卻又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對上魏嵩抬起的眼眸。
微微頓了頓,明拂仔細掃過魏嵩的眉眼,眼中滿是心疼。
“夫君怎麼這般憔悴了,瞧著都不像你了。”
魏嵩喉間上下滑動了片刻,此事對於他來說心中翻湧著數不盡的訴語,但張了張口,卻又不知先說哪一句。
不想明拂知道太多,魏嵩只是揚唇笑了聲。
他坐起身,將明拂也扶了起來。
昏睡了許久的明拂少了幾分真實感,她側眸朝窗外看去,才院中景色已經變了。
“竟是秋日時節了嗎。”
“你昏睡了足足一個月了拂拂。”魏嵩伸手撫摸著明拂雖蒼白但很是生動乾淨的眉眼,眸中愛意深藏,卻又表露。
大抵是又聯想到了什麼該處理的人了,魏嵩的眉目間又帶了幾縷陰狠。
撫摸面頰的手滑落在脆弱的脖頸間,魏嵩面色不平的緊盯著明拂,像是耐心等待獵物的狼王。
“啊。”摩挲的力道在脖子上變重,明拂微微揚頭,輕聲哼了聲。
魏嵩臉朝她靠近了幾分,一身帶著血絲的眼微微斂著。
“你又食言了,明拂,你答應過我,再也不會出事讓我擔憂的……”語調的最後,帶了幾分無奈的沙啞。
雲谷來回奔波數千裡之遙,他一刻都不敢怠慢,生怕慢了一步,明拂便等不了,便再也醒不過來。
想到回來時同雲谷老谷主立下的約定。魏嵩又皺了皺眉。
這番情緒變化,讓明拂沮喪後悔的道歉。
她伸手點了點魏嵩皺起的眉間,帶了幾分哭音。
“我知道錯了夫君,謝謝夫君為我做的這一切,無以報答,只能以身相許了。”莫名的溫婉調皮讓明拂看起來多了幾分靈氣。
魏嵩挑了挑眉,最後只能無奈捏著她鼻子嘆氣。
“小騙子,你最好說到做到!”
魏嵩把她納進只屬於她的懷抱中抱緊,但懷中的明拂頓了頓,竟又從懷中掙扎了出來。
明拂睜圓了眼,看上去有點呆,她看向魏嵩,舔了舔乾澀的唇,烏黑的眼睫低垂著,似乎在糾結要說什麼。
她雖不清楚魏嵩到底是如何救的她,依魏嵩所言,她昏睡的這一個月定然發生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起先前宮變結束後見的周紫顏那一面,眸中閃過幾分凌亂來。
她當時只覺那玉佩幽香撲鼻,有問題,但又猜不到是什麼緣由,再到後來宮外的無端刺殺,這一場做局的背後,無非就是想讓她死而已。
周紫顏像是猜到她是重生回來的一般,明明當初那般的迫不及待的要除了她,卻忍到了現在。
重生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都好似沒有邏輯的一場戲曲,一折完後又一折,都好像有暗示一般的讓她走到現在。
還有昏迷時做的那個夢,夢裡的前世,她曾與魏嵩產生過羈絆……
這些中,她一時不知該如何總結言語讓魏嵩知曉。
見明拂沉默良久,魏嵩一直耐心的望著她,瞧她面色犯難,便輕言開口。
“無需想那麼多事情,一切交由我去做吧。”
“可是我不想你那麼累……”明拂眼中冒出水珠,自面頰上滾過。
心腔是溫熱的,這種好像無論發生什麼都會有人在你身後為你遮風擋雨的感覺,是今生莫大的驚喜和榮幸。
今生的緣分不管是不是因為前世的牽連,她都萬分珍惜。
魏嵩抬手擦去明拂的淚,又揉了揉她散在身後烏黑如墨卷的長髮。
但淚水像小溪,怎麼都流不停,魏嵩最是不想看到明拂流淚,因為這時,他的心會很亂很心疼。
“有我在,你無需懼怕頭頂任何風雨,明拂,我請求你,此生,生生,永遠在我身側。”
“後面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好嗎,我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魏嵩帶著無聲的眷戀和寵溺的目光望著明拂,摸著她微溼的眼角,像是變戲法一般的從懷中掏出一抹青色。
明拂淚眼朦朧的定眼一瞧,驚呼了聲。
伸手過去接拿在手中,輕輕一搖,水青色的髮帶搖曳飛舞,尾部的玉玲清脆叮鈴
“夫君又重新買了一模一樣的髮帶?”
魏嵩搖搖頭,修長宛如竹節的手指勾了勾如水般絲滑的髮帶。
那條髮帶仔細看有些陳舊了,青色變得淺淡,不難看出被人經常把玩的痕跡。
“你被綁走一次,我撿到了。”
明拂一愣,回憶起來,望著魏嵩的目光變了幾變。
“你撿到了為何不還給我?害的我那時回來後一直心疼它丟了,偷偷在被子裡抹眼淚。”雪白的臉頰鼓了起來,變得有幾分可愛。
見明拂的思緒岔開不再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魏嵩眉目輕鬆了幾分,疲憊漫了出來,有些懶洋洋的。
他將頭抵過去靠在明拂肩上。語氣含糊。
“那時我以為你不要了,便自已留著看上一看,畢竟是本侯第一次送女子東西……”
什麼嘛……明拂心中有些無語這個理由。
但聽出魏嵩的語氣很是疲憊,是以她沒再說什麼,伸出一隻沒被髮帶纏住的手,努力伸了伸拍了拍魏嵩的後腦,像是魏嵩往日拍她一般。
屋內安靜了片刻。
埋在她肩膀的魏嵩忽的低聲笑了聲。
他側身露出臉,眼眸含笑垂著“你拍狗呢?”
明拂手上的動作一頓,意識到魏嵩的話,當即想要收回手,卻被魏嵩又伸手握住,十指相扣。
“拍吧,我喜歡。”
明拂無奈的輕嘆了聲。沒見過這種把自已比喻成狗的要求。
但面上還是冒出了抹淺淺的笑意,笑的眉眼彎彎。
忽的,明拂身形一僵,魏嵩以為壓到明拂的肚子了,也愣了一下,忙的起來問。
“壓到你了?”
明拂搖了搖頭:“不是,肚子……動了。”
魏嵩認真想了想才明白什麼意思。
“他……還會動啊……”
明拂伸手打了他一下,皺起眉來“他是人,自然會動。”
“哦。”
屋內兩個年輕的第一次當阿爹孃親的人都有些無措,哪怕前不久還威風凜凜殺氣凜然的西光侯,這個時候只能算個雛。
西窗外那棵玉蘭樹入了秋落了不少葉子。
一對雪白的鳥團飛入院落,幾個翻飛,落在了西窗的窗欞上。
嘰嘰喳喳的不停,從西窗望進去,魏嵩靠在明拂已經變得滾圓的肚皮上閉目聽著,明拂低垂著臉,面上是散不去的笑意與安寧。
一切變得如常溫馨,好似就該如此。
高升的暖陽掛在雲邊,一室一家,溫馨和樂,視為今生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