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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個小世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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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夏寧注意到陸子昂身邊的小廝俯身在崔景耳邊說了些什麼,接著崔景便起身離席,隨小廝而去。

夏寧在席上左等右等不見崔景回來,總感覺崔景走後,上面傳來的視線越來越頻繁,目光似有實質一般似要將她看穿,這讓夏寧有些如坐針氈、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履薄冰…….

終於忍不住了,夏寧噌的一下站起來,決心出去透透氣。陸悠然看到夏寧離席的背影,便也起身悄悄跟了上去。這一切都被那道目光納入眼底。

夏寧出來後,漫無目的的轉悠,卻也不擔心會在這偌大的皇宮裡迷路。今日是除夕夜,夏寧早早地放小橋、流水回家和家人團圓,故而現在離了崔景,她身邊便無人相伴。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夏寧回頭一看,便發現是陸悠然。

“世子妃,新年好。”陸悠然笑眯眯地走上前來,主動打招呼,似是心情頗好。

“新年好。”夏寧心想,黃鼠狼給雞拜年來了。

陸.黃鼠狼.悠然,故作驚訝的問道,“世子妃怎麼一個人在這呢,我剛剛看到了世子在梅林那邊呢。”

夏.雞.裝聾作啞.寧道,“呵呵。”

陸悠然沒有想到夏寧是這個反應,情急之下,直接上手拽著夏寧往梅林走去,“來,寧妹妹,我帶你去找他。”

穿過層層梅花林,陸悠然把夏寧往僻靜處帶,大概走了一炷香時間,才隱約看到一處破敗的院落,附近枯枝落葉已經被積雪重重掩蓋,似是荒涼已久,無人清理。

夏寧甩開陸悠然的手,剛準備質問她把她帶到這裡作甚,豈料這時陸悠然捂住夏寧的嘴,往牆根靠去。

夏寧掰著陸悠然的手,剛準備掙扎時,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從牆內傳來。那分明是崔景的聲音,變軟了身子,停止掙扎。

此時崔景的聲音聽上去似有些氣急敗壞,“他為何如此待你?既然不能好好珍惜,為何強行要你入宮!”

“景哥哥,當初若不是為了家族榮譽,我定會同你私奔。我以為為了家族犧牲個人小愛是值得的,但自從我被打入冷宮的訊息傳了出去,每月尋人遞出宮的家書如同石沉大海,現在我已明瞭,我已經是侯府的一枚棄子了。”這女聲楚楚可憐,如泣如訴,夏寧便知這是她的大表姐,陸欣然。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此生,從入宮的那刻起,我便明白今生我是無望於此了。景哥哥,我知你已同夏寧妹妹大婚,宮裡都說你們兩人兩情相悅,我更不能糾纏於你。”

“夏寧,她,”崔景有一絲停頓,接著便道,“我們兩的關係並不如坊間所傳那般,當時娶她也是為了你!”

“景哥哥,你……”陸欣然顯得格外震驚,“可是你和夏寧妹妹……”

崔景出聲打斷,“我已經要過了婚配的年齡,雖然她使了些計策,讓我和她強行綁在一起,但她同你一同長大,皆出於承陸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訓,我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最看重的家族蒙羞。於是我想她只要她安分一點,我就把她娶回來,安安穩穩做這世子夫人,給她、也給侯府一個臉面,讓你在這後宮之中能夠少一點後顧之憂。“

陸欣然的聲音柔柔傳出來,“景哥哥待我不薄,我這輩子無以為報。這個冷宮我已經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可是父親他對我不聞不問,只讓我想著身後的侯府和家族的臉面。我現在能依仗的就只有你了,不知能否看在我們的情誼上,幫我一回?雖然對不起夏寧妹妹,但是等我出去,我會同她解釋清楚的。”

崔景沒有一絲猶豫便回道,“欣兒,我幫你,不用對別人解釋。”

後面的話便已漸漸模糊,這時天空開始飄起了鵝毛雪花,夏寧怔怔的靠在牆上,若沒有這堵牆撐著,怕是早已滑落在地。

陸悠然驀地鬆手,跳了開去,因為她發現夏寧早已淚流滿面,溫熱的眼淚糊了她一手。陸悠然有些尷尬,也有些心虛的看向夏寧,感覺心裡也沒有如料想般的出一口惡氣,反而有什麼東西在心頭堵堵的。

陸悠然踟躕了幾步,最後急急扔下幾句狠話便跑開了。

夏寧看到陸悠然做賊似的跑了,便默默擦乾眼淚,但是天氣嚴寒,早已吹乾了先前的淚,細看還是能看出腮邊的淚痕。

夏寧還摸不清她在崔景心頭的分量,如果正面同二人,還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的麻煩和不滿,不如趁現在悄悄離開,且看崔景能捅多大的簍子出來。

夏寧憑著記憶慢慢繞回了那片梅林,便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立在梅林深處,剛剛來時陸悠然似做賊似的貼著牆根走,便沒有同梅林中人撞上。夏寧仔細看了看,那人正是她的好哥哥陸子昂,也不知他在這裡站了多久,聽了多少……

如果他都聽到了,那麼他會怎麼選擇,夏寧心裡興奮的吹了一聲口哨,那就好玩了。

夏寧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突然蹲下身子,握了一把積雪,直直的朝那人扔去。那人似乎沒想到有人會偷襲他,怔了怔,才回過頭來。

夏寧朝那人喊道,“我恨你。”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說罷,便從他身邊跑過。

陸子昂伸手虛虛地勾了勾,紫色錦緞從他手中掠過。夏寧似乎聽到陸子昂的低嘆,“抱歉,寧寧……”

夏寧: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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