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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大亂後,黑狐一直陷入昏迷。
那次的絕望彷彿是噩夢一樣,一直纏繞著她,也讓她感到了迷茫。
還是熟悉的夢境,只不過這時的夢中人已經變得模模糊糊,黑狐與艾嘉一同站在火海中。
看著眼前人的出現,她絕望的心慢慢消散。
“艾嘉小姐?”黑狐試探性的問道。
眼前人並沒有給出回答,只是隱隱約約的笑了笑。
“你還在我身邊嗎?”
艾嘉小姐來到她身邊,指著她的心臟若隱若現的回道。
“我與你共用一顆心,永遠在你身邊。”聽後這讓黑狐感到了安心。
“但是,後面我該怎麼做,我不想永遠的逃亡,也不想無盡的屠殺。”黑狐下意識的向她求助,在她眼中,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能讓自己依靠,也只有她讓她安心。
“活下去,不顧一切的活下去。”
“等我,等我。”
沒等黑狐反應過來,她的身影漸漸消失,而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在她的大腦中飄蕩,不斷的刺激她的神經。
“什...什麼?”
黑狐再一次從夢中驚醒,看著是陌生的環境,讓她下意識感到害怕,她怕周圍又是人類的包圍,怕艾嘉小姐又一次被他們抹殺。
“這是哪?”
黑狐小聲的四處張望,發現自己躺在一條破布上,而周圍全是牆壁,頭頂有一扇窗戶,想必這是人類的房間。
一個男生聽到動靜後推門而入,他的手上拿著新鮮的蘋果,來到黑狐面前。
不,這不是人。
他的身體被皮毛纏繞,心臟的位置固定著狼的頭顱,上身赤裸著,並有一道明顯的傷痕,但已經結成疤痕。黑白色亂糟糟的頭髮下是兩個純黑色的瞳孔,身上的血跡早已凝固,他一聲不吭的將蘋果遞到她面前。
狼物人嗎?黑狐的心慢慢鬆了下來但還是警惕著。
艾嘉發現他的皮毛跟之前在屠宰場裡的羊物人很像,他們的頭顱都是固定在心臟的位置,而自己與他們都不同,自己的皮毛在背上。從脖子開始與動物頭顱連線,這倒像是揹著一個狐狸一樣。
看著他遞出的蘋果,猶豫了一會,但還是將蘋果接了下來。
“你救了我?這是哪?”黑狐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蘋果,開口詢問道。
“嗯,這是人類的家,只不過,沒人了。”
“為什麼救我?”
“我...我看你還活著,就救了。”
說到這,黑狐想了下,眼前是一頭狼,但是變成了物人,那他還有沒有想吃了我的本性呢。
不過,換個角度想,我也本來是個狐狸,那我彷彿對生肉不感興趣了,前天那些動物在啃食人類時我反而感到反感。
所以,我不僅變為了像人一樣的生物,還失去了吃生肉的本能。
看著手中散發清香的蘋果,就想到了艾嘉小姐,但這時候的蘋果沒有了之前滾燙的溫度。而且,自己好像在暈過去時,看到了從她身上掉在地上的心臟變為了蘋果,當我咬破後,我就沒事了。
心臟是蘋果嗎?還是蘋果是心臟?
應該是我的幻覺吧?
等離開的時候帶幾個走吧。
“你不吃嗎?”看著狼物人一屁股坐在門旁邊看著自己,黑狐下意識問道。
“吃過了。不餓。”
黑狐只好將自己手中的蘋果吃了,很硬,很涼,沒有溫暖的感覺。但是就算如此,她還是強硬的嚥了下去。
回想著艾嘉小姐在夢裡的話,讓她活下去,等著她。是什麼意思?
“現在,是下午,人類還在外面,等晚上,出去,找吃的。”狼物人遲遲頓頓的開口像是跟她說。
“下午?人類?”
黑狐站起身朝著她身後的窗戶看了去,外面傳來人類熱鬧的聲音,街上人來人往,房屋一個接著一個,而自己就在其中一所房屋的第二層的房間裡。
她發現此時的房屋遠比那些村莊裡的房子要更高大,更密集,但也更破敗。
房屋上有歲月侵蝕的痕跡,爬山虎到處遊行,為這灰白的地方添上了一點點生機。
她所在的地方並不高,所以她的視線被房屋遮擋,無法看到更遠的地方。
“所以,我昨天暈過去後,今天下午才醒。然後我被他從一個地方帶到了另一個地方,而且這裡到處是人類。”她喃喃道。
“放心,這裡沒人,會來。”狼物人看出她的擔憂。
“你有沒有想過將這裡大屠殺,將這些人類統統殺死。”黑狐突然扭過頭看向他。
“...我在變為物人後,第一時間,將追殺我的人類殺死。如果是,將他們全部殺死的話,想過,但又,懶得去做。並不是,我害怕他們,也不是,我憐憫他們。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我沒必要,費盡心思殺了他們。只要他們不惹我,我不會惹他們。”
他這句話跟黑狐的想法差不多,也剛好讓她不再那麼迷茫。
“但是,你要怎麼好好生活。無論你去哪,你都會被追殺,無論到哪,都是人類的地盤。”
“只能,擴大物人的隊伍。讓他們知道,他們惹不起。”狼一臉堅定的說著。
“所以,這就是你救我的真正原因吧。”
“嗯。”
“不得不說,我很同意你的想法。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跟你完全相反思想的物人呢?”
“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我感覺物人想殺死全部人類的佔居多,而且我也相信他們更瘋狂。瘋狂到,應該會物人之間相互殘殺吧。當然,我是猜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既要防人,也要防物人。”
“是的。”
“那你願意相信我嗎?”狼看著黑狐,想從她口中聽到答案。
“我相信你,那你相信我嗎?”黑狐反問道。
“我信。”狼不帶猶豫的說著。
“我該怎麼叫你?”她雖然開始對他有點防備,但現在她根據他的話語,她能相信眼前的人跟她站在一邊。
“......狼。你呢。”
“黑狐吧,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但是有一個人這樣叫我。”
“黑狐。”狼想了想開口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變為像人類的生物嗎?”
“我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只知道他們稱我們為物人,我記得我變為物人前,心中充滿著絕望,好像,好像還哭了血淚出來。”摸了摸自己眼角的血痕。
“血淚嗎?我當時,正在逃跑,天上掉下了血水,正好,滴到我眼睛裡了,然後,我就變成了這樣。”狼自顧自的摸了摸眼睛。
聽後的黑狐感到不對勁。
“你是說你並不是因為絕望後落淚而變得嗎?”黑狐抬起頭看著他。
她並不確定變為物人是透過她自己的落淚和絕望,但是除了這沒什麼可以說通了,且這兩個還是有相似之處的,都是跟血水有關。
“並不是,我變為物人前確實痛苦和絕望,但沒有到,哭出血淚的那個地步,準確的說,我哭不出來。”
狼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黑狐覺得他沒有說謊。
黑狐揣著兩個胳膊,仔細的想了一下。
現在他與自己的區別不僅是變為物人的方式,而且連皮毛的位置也不一樣。
如果說每個物人的皮毛都不一樣,那不可能,因為他跟羊物人一模一樣,當時自己肯定是看得清清楚楚,我沒有理由懷疑自己的眼睛。
所以會不會是因為我們變為物人的方式不同,從而導致我們的皮毛位置不一樣,但為什麼會有這種區別。
自從變為了物人,總感覺自己變得喜歡思考了,雖然以自己現在的腦子肯定也思考不來什麼,但我確實比之前想得要多。
黑狐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自言自語道,“我也在慢慢變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