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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看著周圍大家的動靜。
他怎麼能去，如果這個藥有問題，總得留一個人下來幫助大家，到時候藥物注射進來疼得嗷嗷大哭就只有院長一個人忙活幫著這二十幾個孩子了。
孤兒院裡有多少個孩子叫什麼名字，男女比例多少他們根本不清楚。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即使還有很多孩子哭著喊著說疼，但是那些醫生們收拾東西放到車上已經準備離開了。
“醫生。”
一個男孩痛的捂著自己的肚子趴在地上，緊緊抓著一個從身邊過路的男醫生右腿。
“醫生，我疼。”男孩咬牙說出這句話，臉上的汗就像下起了小雨一樣不停的往下滴。
男醫生左看右看，即使戴著口罩也能看出來他看起來很急。
“你是一個小男子漢，要學會堅強一點，你看其他人就慢慢好了，等會醫生給你去拿點藥吃了就沒事了啊。”男醫生連哄帶騙似的扯掉抓著自己腿的手，立馬跑掉了。
在其他人坐上車準備離開的時候院長攔住了最前面的一輛車，面色鐵青的敲打著車門。
車窗搖下是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表情“幹什麼？”
院長將手伸出，死盯著那個男人絲毫不恐懼。“藥在哪裡？”
“我呸。”男人也是不耐煩在地上吐了一下準備開車門下去，副駕駛上的一個人拉住了他，緩緩搖頭。
男人指了指旁邊的一箱紙箱子，是剛剛後面車子有人拿下來的。
院長徑直走向那個紙箱子，前腳剛走後腳那些車就往外面開走了。
開啟箱子一看，有很多盒藥，但是沒有標名字以及生產地和使用說明。
“阿父……我好疼，這個可以吃嗎？”
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一個男孩，正難受的指著箱子裡的藥問。
旁邊聽見的孩子也紛紛站起來滿懷希望地看著這邊。
“可以，拿去吃吧。”院長無奈的說著。
死馬當活馬醫吧，自己有錯在先，當時心動了這個事情預設了讓他們打錢進來，以至於現在讓孩子們這麼受苦。
他們說的也對，這裡太荒了，去找醫生的話要走十幾公里的路到鎮上去才行。
眼下已經天黑了，孩子能一個一個都疼的難受，更不可能再帶著孩子們下去看鎮上的醫生。
聽到可以吃，其他小朋友爭先恐後的過來搶藥吃。
“這裡有水，大家彆著急。”
小魚把大家的杯子都裝好了水放在石桌子上，搶到藥的小朋友都紛紛趕過去拿杯子喝下去。
不知道是藥效還是什麼情況，吃下去藥的孩子們一個兩個都躺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小魚疑惑又震驚的眼神看了一眼院長，轉身過去叫地上躺著的孩子們。
“醒醒，都醒一醒。”
“你怎麼了？快點起來別躺在地上。”
……
其他沒事的小朋友紛紛去喊著地上躺著的小孩。
沒有人醒。
“先把他們扶到房間裡躺著，彆著涼了，隨時注意一下他們醒了要喝水什麼的，小魚跟我來。”院長交代清楚轉身去自己的房間了。
小魚跟在院長身後一起離開。
其他年紀比較大的小朋友就負責揹著睡著的小朋友去房間，年紀小點的就發個下手幫個忙。
“阿父，是有什麼事情嗎？”
小魚擔心的問著。
這一路上院長一句話也沒說，她擔心是有什麼更不好的事情。
“從體檢開始，你就沒看見過石頭吧？”院長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今天從頭到尾一直沒怎麼說話，都是由小魚在給他管理，年紀大了，從小魚來了開始孤兒院一直都是這樣。
他從出去到大家體檢結束，他一直就沒看見過石頭的身影。
“你這麼說，好像確實沒看見過他。”小魚回想著，記憶裡確實沒有石頭出現過的身影。
院長又開始沉默，低著頭好像有話說不出，又好像是不敢置信，不願意相信那就是事實。
隨即嘆了一口氣。
“河馬說的……是真的。”
！！
“什麼？！”小魚控制不住的往前走幾步，震驚的瞳孔放大手不自覺的想去抓頭髮。“可是你不是說那是假的嗎？”
“河馬年紀是最小的，如果我告訴他那是真的，他一定會說出去造成恐慌。”
這也是他思慮一上午想出來的最好辦法，先告訴幾個靠譜的孩子，先把孩子們穩住帶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肯定是知道什麼的對嗎阿父？”小魚走到院長旁邊小聲的說著，她希望他能夠告訴她實情。
“今天來的那些人我在半個月前就見過。”
“當時我去園區意外發現他們在勘測園區的草地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又像是在種植什麼東西，當時我不確定，只是很憤怒的趕走了他們，園區離得遠，我體檢不方便就再也沒去過，再過了半個月就是昨天你跟我說石頭在園區找到了一顆巨大的花苞，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結果還是太遲了。”
還是害死了一個孩子。
“那他們為什麼會打錢在你的卡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小魚追問道。
“當時，我憤怒的將他們趕出了園區，那時候跟我談判的還不是那個女人，是一個看起來像是外國人的黃頭髮男人，他跟我說希望跟我合作將園區賣給他，會給我一份豐厚的資金作為回報，卻從來不跟我說是要拿來做什麼，當時我拒絕了他，他遞給了我一張卡片，說讓我先別急著拒絕，我總有一天會需要他的幫助的。”
“你不會需要他們幫助的……”
“不！我需要的……”院長打斷了小魚的話，垂下了頭。“我需要的……”
“小魚，我並不是你們想象中那麼偉大的阿父，我已經到了平常人退休的年齡了，我的生命奉獻在了孤兒院裡，我想退休了，我不想一輩子都在這裡出不去，你能理解我嗎？”院長抬頭看了一眼滿是失望和難過的小魚，又愧疚的低下了頭。
“我給他打了那通電話，拒絕了他要收買園區的請求，但他提出了第二個交易，說他老婆是醫療科技的醫生，如果可以能夠給我們免費做一個體檢，研製出的第一份預防針給我們注射，因為有風險，所以也給了不少的價錢……”院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內疚開始填滿他的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