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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怎麼又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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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又做夢了,每次做夢後醒來都頭痛要死。”沈丘在空調開了一整夜的臥室裡抱著被子,就像是抱著捨不得放手的女孩。

“也不知道為什麼,體質從小那麼差,每天都肚子疼。”感受著腹部越來越不舒服,沈丘勉強睜開睡意還沒有驅散的眼睛。

去完衛生間準備爬上床再睡會,剛拿去手機打算刷會影片,忽然四周的環境天旋地轉一般,他昏迷了過去,他迷茫地看著周圍,竟然是在弔喪,而那個正中間的灰白照片竟然是自己。

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什麼,竟然是三個月後?三個月後,我死了嗎?”一種死意瀰漫在了他的意識,面對死亡,也許誰都會忍不住變得心灰意冷起來,甚至還有恐懼。

然而還不等他穩穩心神,他又突然從那個三個月後的幻境裡消失了,手裡依舊拿著手機,卻再也沒有心思刷影片。

他失神地躺在床上,忽然手機響起了提示音,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前幾天體檢的報告郵件。

前幾個月他神經脆弱,每天睡覺都會做夢,各種各樣的夢,甚至有時候覺得非常的真實,但是又非常的奇幻,與此同時醒來時總是有很強的疲憊感,並且頭痛欲裂,導致他有些害怕自己的身體狀況。

加上父母之後擔心的催促,他以前幾天他有些忐忑地去做了體驗。

想到剛才他自己死掉的場景,他不知道是不是隻是一個夢,但他此時開啟了郵件,卻是有些不敢看,恐懼誕生,並且在他內心撕咬著他。

“自己這個破身體,我其實自己太知道了,大病小病不確定,但肯定身體好不了,而且我一直以為嚴重不了的啊,自己大不了以後早死幾年罷了。”

當他終於看完郵件,快速瀏覽完一堆看不懂的數字,劃到最後的結論處寫著:

身體各項指標異常,腦部有明顯壓迫物,綜合判斷患者症狀罕見,恐怕三個月內有死亡風險。

“可是,怎麼就三個月後就要死了。”

他眼角忽然有些溼潤,嘴角一直在呼氣,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冰封了起來,除了一種失落和無力的蔓延,沒有了任何情緒。

他失神了一會兒,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個人蜷縮在床上失聲哭了起來。

“我總感覺我這一輩子是熱烈的、勇敢的、值得期待的,可我現在是什麼啊,畢業一年兩年了,工作被開,存款又沒有,連段感情也沒有談過,天天寫著風花雪月,但何時握住過玉如雪,肌若凝的手呢。”

“一個悲劇,一個我死後一點痕跡都留不下的悲劇。”

他目光潰散地望著天花板,想起了自己總是在落地窗前看著,他幻想過那種下墜的感覺,但是他懦弱膽小,他不敢。

預感不妙和確實不妙是兩種心境,一種是心懷僥倖,一種是面若死灰,人生大事哪有比要死嚴重呢。

一整日渾渾噩噩地到了深夜,燈光映著被空調掛機吹動的窗簾,不休止的蟬鳴像是在歡欣鼓舞地剝奪著剝奪他的一生,客廳裡的冰箱在黑夜裡響起一聲頓挫感,一種相撞和墜落的感覺像極了他此刻的內心,他用手掌撫摸著自己,潔白順滑的大腿背後卻是枯敗和死亡。

此時他沒有意識到的是,空調變得異常寒冷竟像是吐出了寒氣,客廳的冰箱竟也是朝著外面噴吐著寒氣,這一切像是在努力封存著一具屍體。

他的意識慢慢開始有些昏沉,一種強烈的疲憊感讓他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這也許是最後一次睡覺了嗎?”

感覺到無法抵擋的睡意時,他忍不住喪氣說道,然後便徹底昏睡了過去。

“歡迎來到夢境,這是靈魂所在的精神世界。”

對於千奇百怪的夢,沈丘早已習以為常,他此時以為自己只是在一場尋常的夢裡。

但是他奇怪的是自己此刻對於周圍環境的感知是非常清晰的,而不是夢的那種模糊感。

“夢一般不會有那麼清晰的感覺,這難道不是夢?”

沈丘此刻感覺到了異常,開始不斷掃視著周圍,想要弄清楚自己此刻在哪,對於未知的東西會讓他缺乏安全感。

但此刻沈丘的身體卻是有著強烈的疲憊感和飢餓感,他看見身前狹長的溪流。

“看來自己應該是在深山裡,也許沿著溪流一直走下去,可以找到人居住的地方。”

沈丘兩側的樹木非常茂密,並且抬頭而去,高聳入雲。

“感覺像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樹木都有一種古老和滄桑感。”

但是沈丘堅持不住去想太多,他此刻只覺得太餓太累了,那種虛弱感甚至讓他身體冒出了虛汗,他只能用手掌舀起溪水,不斷地往自己口中去送,藉此減輕自己的飢餓感。

當他一路蹣跚地行走時,四周也時不時有一些尖銳的叫聲,同時一種沒有人跡的安靜感,也讓沈丘的內心有點緊張和恐懼。

“自己必須儘快走出這裡,不然可能真的三個月都熬不過,自己就要先死在這裡了,現實中我有可能會先變成植物人。”

面對死亡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他讓人先是恐懼,但又會讓人覺得反正都要死,面對一切事情又會產生不怕死的勇氣,面對此時的環境,他冷靜下來後,卻並沒有那麼害怕。

就這樣在一種非常疲憊的狀態裡,他沿著河流走了三天,這三天裡他喝的最多的是溪水,唯有的食物是一次碰到的幾顆叫不出名字的野果,那種酸澀感讓堅持不住的他,腦子顯得清醒一些。

同時他還碰到一處擱淺在水窪裡的魚,咬著牙就著那股強烈的腥味,把魚肉生吃進肚子裡。

終於在一天夜裡,他看見一些昏黃色的光暈。

“那是燈光,那竟然是燈光。”他知道那一定有人居住,一種無聲的激動從眼神中散發出來,哪怕此時的他癱倒在了地上,但他死死盯著前方麻木爬著。

他一路掙扎了無數次是不是要放棄,反正自己也只有三個月,但是面對這個陌生世界,他還是對未知心存了希望。

他不想自己這一生是廢物,他也不想放棄深愛自己的家人,更不忍心自己死去的悲傷蔓延家人的餘生。

畢竟就算他可以忍受自己是個廢物,也無法忍受給家人帶來悲痛。

路面細碎的石子,隨著他爬行,尖銳地割裂和刺痛著他,他感覺到強烈地疼痛,但卻也讓他意識得以保持清醒。

終於,他來到了一間木屋前,奇怪的是房門卻是大開著,而一眼望去可以徑直看見裡面有一張低矮的案臺,而案臺上正擺著食物,這一下子刺激到了他飢餓時的神經,讓他忍不住吞嚥。

同時他也環顧了一下四周,性格敏銳的他,內心覺得這間木屋有些奇怪的,但是看到其他的木屋都是緊閉並且沒有燈光,他並不想去打擾到誰。

他艱難地扶著牆站立起來,勾著身體走進了木屋,激動地端起那案臺上的食物吃了起來。

沈丘大快朵頤吃著的時候,感覺像是咀嚼動物的肉類,嚼起來的時候口感很好,甚至那種味道也是無可挑剔。

“難得,在這裡竟然還能吃次美味,自己在家不是外賣就是泡麵,被速食品佔據的餐飲界,甚至不如隨意的家裡飯菜。”

但是奇怪的是,沈丘感覺這個東西之前應該從來沒有吃過,內心忍不住有些好奇這究竟是什麼動物的肉,那種奇特的口感,讓本就是飢餓的他感覺異常享受。

而讓他感覺神奇的是,此刻體內像是有一股金色暖流在沿著自己的血液流動,從胸腔的方向不斷沿著身體各處湧動著,那種奇異的能量,讓他身體的疲憊感和飢餓感一掃而空,並且感覺異常有活力和輕鬆。

而隨著那份食物吃完,他感覺體內的狀態達到了一種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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