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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叄月貳拾貳日,天氣……可能是陰天吧,霧靄沉沉的,似乎又隱著紅光,
與其關心天氣,人們更關心今天發生的事,一場暴亂——
“今日上午,於本市中心區出現大規模不法分子,其中更疑似存在失常人士,對附近民眾進行有組織的劫殺,據瞭解,已有多名民眾受難,現裁罪總局與執法總局正採取救援行動,在此期間,本市宣佈進入緊急狀態,請市民們謹慎出行……”
“滋。”
電流聲輕響,是莫安關閉了音訊,
不法分子?
呵,只是笑笑,還有什麼能比高高在上的人還能“不法”嗎?畸形的社會,法律單單只是對普通人的約束,形成又一不爭的事實,
簡單吐槽一句,莫安拿起桌面上的一小塊黑色方狀物,和自家小姐打了個招呼,便出了門,
嗅到某種資訊的他準備開始行動,不過,在此之前,他見了他的朋友,
“嗡——汪汪汪。”
犬吠之聲吸引了莫安的注意,黑色,看起來是隻牧羊,再見其主人,莫安笑道:“沒聽說過你養了只……”
話未說完,心思抿了抿,換言道:“或者說,是又交了個朋友。”
“挺好的。”李仲平摸了摸牧羊犬的頭,被其一陣親暱,
“是啊,挺好的。”
莫安附和一聲,才緩緩說起正事:“嗯……我希望,你現在能離開。”
李仲平聽後,微微抬頭,問道:“離開?去哪?”
他沒有問為什麼,代表著對朋友的信任。
“離開這個國家就行,去合眾,去扶桑,去天岐,去不列顛尼亞。”
莫安道:“現在動身,也就只有今天這個機會了。”
“……”
李仲平沉默一陣,答應下來:“好。”
不過他沒有動,而是還問了一句:“那你呢?”
“我?”
莫安又露出讓人安心的微笑:“在處理完這邊的事後,我也會離開的,到時候再聯絡,那時,我們依舊是朋友。”
“嗯……願安。”
李仲平再度應聲後,頓了頓,接著牽著牧羊沒有遲疑地離開了,他不是一個溫情的人,關心也只是蘊於冷麵之下。
而莫安,自然是朝另一方走去,
“願安。”
他知道,顧司文不會放過李仲平,也許趁著今天的亂子,李仲平可以順利逃脫吧。
走在路上,伸了伸懶腰,後事已畢,那麼現在……
“KK,該行動咯。”
“呼,準備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
另一邊,那再次破損的密室裡,
蛇一如既往地踐踏著眼前少年的尊嚴,習慣性的行為,讓他認為這次也沒什麼不同,已經烙上恐懼影子的人兒,反抗也只如毛雨一般,
“咔嚓——”
一腳踩碎脆弱的骨骼,那咯嘣的觸感讓他格外享受,
被面部肌肉湊小的眼睛往下看去,希望看到的是那副“令人”愉悅的痛苦,可對視著……
“你小子?”
蛇不知怎的,汗毛一豎,少年漆黑一片的眼睛盯著他,臉上沒有應有的苦楚,似乎被踩斷的不是自己的手臂,淡漠、平靜,就這樣,無言地盯著他,
這樣的舉動帶來的是一股寒意,蛇也不例外,但他僅是一愣之後,便惱羞成怒起來,就似主人被玩具戲弄過後,想要找回尊嚴的心情,
“咔嚓——”
又是一聲,少年的雙臂無一倖免,但臉上依舊沒有蛇想要看到的表情,而是開口:“你覺得……我痛苦嗎?”
痛苦嗎?到這個地步,
被人踐踏著,失去了所有,
那自己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繼續被蹂躪?日復一日?
“造成這一切的是我的弱小嗎?”充滿疑惑的少年對著那踩碎自己雙臂的蛇問道。
可這無疑讓蛇更加憤怒,捏著拳頭,咧嘴只說了四個字:“教育開始。”
玩具讓自己不高興了怎麼辦?很簡單——撕碎他,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可沒有人能來妨礙自己,
但腳下的玩具又說道:“你不覺得,我們都很可悲嗎?”
可悲,很可悲,
在少年的眼中,悲劇和痛苦似乎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人籠罩,窒息、無力,
可即使如此,少年依舊期望著一道光,能讓他去尋、去感受,這是屬於少年悲劇與痛苦中、接近現實的貪婪,
黑暗之中,他記起一句話:
“顧司文,雖然你很討厭,但是你的善良……”
煙火之下,微紅的臉頰彷彿就在眼簾之中:“還不耐嘛。”
所以……
“停下吧。”
正常至極的語氣,沒有絕望中的陰暗之色,隨之,密室彷彿被什麼扭曲起來,色調仿若失調,讓驚疑的蛇不敢再猶豫,揮拳向地上少年砸去,
這一砸,那少年卻直接化成了漫天碎片,在密室中飛舞著,又在剎那間無影無蹤,
失去了目標,體驗著密室裡的扭曲之感,蛇真正生起了一絲恐懼,肌肉瘋狂隆起,血管真如蛇湧,以巨大的破壞力,破壞著密室裡的一切,想要藉此逼出少年,
可一陣宣洩之後,很可笑的是什麼,可笑的是他破壞的痕跡是如此的有規律,以他自身所處之位蔓延開來的蛛網狀,將自己這個龐然大物包裹其中,
腦中隱有什麼念頭升起,一愣神,他好似看見了早已死去的人兒,自己愛的、自己殺的、自己恨的,笑吟吟地站在蔓延的蛛網上,看著自己,變態早已失去的人性,似在勾著他的魂,
又一眨眼,一切不存,
“什麼鬼玩意兒!”
不信邪的蛇繼續發洩著自己的力量,就這樣……
一時、兩時、三時,
一天、兩天、三天,
一月、兩月、三月 ,
一年、兩年、三年……
直到——“請賜予我死亡。”
蛇跪在蛛網地面之上,以嗓子裡難聽至極的聲音乞求道。
這是一種絕望的折磨,滄海桑田,而僅在……片刻。
話音落下後不久,一切扭曲恢復原狀,密室從未變過,白色的花兒在花盆裡輕輕搖擺著,
殘破雙臂的少年顯出身型,他是如此柔弱,以風中殘燭形容毫不為過,
但蛇,沒有動,此時的他一心向著死亡,而少年走到他面前問道:
“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蛇眼中略有空洞,他回答不上來,是為了折磨人,享受他人痛苦?
少年此時笑了,即使他還忍受著碎掉雙臂的苦楚,以及身上的累累傷痕,但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純真,就像當初的……顧司文一樣。
“我活著意義,就是……”
眼眶裡漆黑一片,他努力壓下心中對善良的貪婪,理性吞沒著無用的感性,一字一句說出了那四個字:
“殺了你們。”
餘光瞥過白色的花兒,溫室裡曾有過風雨嗎?至少現在,鮮紅會染上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