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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飯啦!”被親切叫著“小暖”的乾瘦大姐姐,敲敲大鍋,喊道。
另一位清冷美麗的女子,將早食分發,
一碗濃粥伴著夾菜的饅頭,便是“小怪物”們的早餐,
莫安坐在院中的花壇邊,靜靜地等待著女子忙完,望著那發自真心的笑容,回想起命運節點中複雜的情緒,很不是滋味。
但他不能顯露出來,鏡花水月能很好地做到這點。
“抱歉,昨天的事。”託著瓷盤,女子遞到莫安面前,
“因為私心的好奇,讓你暈倒了。”
從盤上取了個饅頭,感受到白麵的柔軟,莫安不在意道:“沒事。”
他明顯感到,自己與女子之間,清冷的間隙正在變淡,
“你想知道嗎?我們之間相連的命運?”
坐到莫安身旁,側頭垂髮,展現那張絕美的臉,女子輕輕詢問,
可出乎她的意料,莫安搖搖頭,其實因為主腦的緣故,他知道的,可他只會說:“如果是好的命運,不知道也無妨,如果是壞的命運,知道了,也沒有好處。”
“面對命運,也有消極與積極。”
莫安沒有告訴她,自己可不會遵從她看到的東西。
“所以相比於這玄乎的玩意,我更想知道……”
“我心上人的名字。”
輕輕咬了一口饅頭,莫安微笑地等待回答。
“名字……”將黑色髮絲繞於耳後,她想了想,覺得莫安也不需要分擔那份命運,這是自己的責任,自己該做的,該改變的,
這點過後,轉而回答起莫安更想知道的東西:“很多人都稱我為Greed。”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叫我……月,不過單字好像很奇怪,不是名字。”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呢。”
清冷的臉上表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啊……”
“要不,我以後就叫莫月吧?”來了,偶爾的俏皮又來了,疏鬆那種沉重。
但這差點讓吃著饅頭的莫安一哽:“是我想的那個莫嗎?”
“嗯哼,你叫莫安,我叫莫月,不是很好嗎?”月兒朝莫安這邊靠了靠,
“不好,我爸給我取個莫安的名字就已經夠離譜了。”稍稍扶額。
莫安,沒有平安,莫月,那不就是沒有月亮嗎?平安可以沒有,天上豈能沒有明月。
再說……你這是想搞姐弟戀還是兄妹戀?汗 ̄^ ̄゜
“換個字,筆墨的墨怎麼樣?墨月,和你黑黑的長髮很搭。”莫安轉了轉思維,說道。
“墨月?也不是不可以。”黑色寶石般的瞳孔閃過光亮,在意地摸了摸柔順烏黑的長髮,
“那,莫安。”
“嗯?”
“請記好,你心上人的名字叫……”
“墨月。”
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在做小孩子般的事,又一臉認真地看著莫安,
“唔,好的,墨月。”被盯著的莫安第一次不由地從與黑寶石的對視中移了移淡藍的眼睛,
「這是怎樣?她不知道她很漂亮嗎?」
“安。”相似的輕輕呼喚,
“嗯?”莫安重新回過眼神,
“和我一起。”
“嗯?一起幹嘛?”
墨月站起身來,道:“給院長送‘飯’。”
“然後,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
………………
試問,京都是個什麼地方?
繁華古都?政治中心?經濟中心?
不,它更像一個樂園,一個富人享樂的樂園,就像莫安當初剛步入時所見,形形色色的罪,
希望福利院裡的“小怪物們”不過是樂園人恣睢的結果之一,
近親的毫無倫理,菸酒甚至於隱於暗地裡的毒,以及……禁忌的人道實驗,造成不堪入目的事實,
腐暗太多了,多得讓人絕望,
堵塞在黑暗中逆行的道路,
院長就是這麼一個絕望的人,她能做的,就只有放棄自己的所有,迎著壓力收養這些孩子們,這些生而不公的孩子……為他們打造屬於他們的安身之所。
除了“小怪物們”的笑容,她便沒了其他的回報,
“至少這樣已經夠了……”
“那個傻女人她是這樣說的。”墨月道。
一朵相比於其它更顯優雅的白花,迎著天空而放,
“這也是她的命運,她的選擇。”
以OS的罪惡能力,維持安身之所。
“也是,在那時,巨大的壓力與黑暗之下,完全失常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將一袋醫用血漿點點澆灌在白花之上,在血液中綻放芳華,墨月顯露的心情,莫安能感受到。
“其實……”莫安想要說些什麼,但墨月像是沒聽到似的,說道:
“我說的也沒那麼重要,只是我無意義的慨言罷了。”
轉過頭,她說道:
“不如說說對於你,你想知道什麼?”
盯著莫安腕間的絲線,即使知曉命運,她也不怎麼後悔,後悔與其交織,
“嗯……”
前言作罷的莫安,迎來了他的目的,疑惑有很多,
比如,他見到墨月的同事了,
“同事?已經不是了……”墨月對此輕輕搖頭,黑色長髮隨之微動。
“我們都來自名為‘失格’的組織,隸屬於一個未知的勢力,我不知道他們的目標,作為七位司祭之一,只會毫無條件地完成他們的任務。”
“但……我因為某些原因背叛了,而現在只有Hunger知道這個資訊。”
司祭?
“還會以為你會問我背叛的原因呢,但說起來做作的道德,不說也好。”
“……”莫安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意是否難以啟齒。
可墨月回答著何為司祭,她輕拍雙手,一具人影從陰影中冒出,
“所謂司祭,也稱原罪的代言,是組織特殊的培養手段,每個司祭除了擁有OS能力以外,他們還會擁有從屬,擁有……抑制相關失常的手段。”
“例如這具……”
木偶人,當初所見的木偶人,金色的絲線將他們的軀體串聯,
“被貪婪引誘的他們,墜入了慾望的深淵,門外的哈克也是如此,但他是特殊的,相當於上下品中的上品。”
那這樣說,這些木偶……
“對,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不過,我已經厭惡了使用這種能力,大部分都被賜予解脫,唯獨一些一意跟隨自己的……”
只見那具木偶人單膝下跪:“至死無悔,為Greed大人獻上微薄生命!”
再一輕揮手,木偶人懷著狂熱的人性眼神融入陰影之中,
“還是不適應這種眼神啊。”輕吐一句,
“什麼?”
“嗯哼?沒事的,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墨月坐到椅上,雙手置於裙膝上,
“……”
Arrogant ,有人託我問問他。
“Arrogant,他看不起我們,也沒有人能約束他,這也許就是實力的體現吧。”
“en……他好像跑到一個無名的組織裡去了,放棄了交給他的事,似乎想要參與到那另外一件事中。”
「?!」
莫安沒有將驚訝表現,而是一臉平淡地表示自己和他成為了同事,無名,不就是自己所在的組織嗎?
可是……他也想知道秦先生“支支吾吾”的東西,那一件事,
“這個嘛……”墨月撐開了五指,掩上精緻的面容,黑寶石的眼瞳自白皙間的指縫中看來,之後,莫安感覺到她的風格似乎變了,
俏皮?不,剛剛是清冷的話,現在就是眉眼如水,配合上絕美的臉蛋,輕靠椅扶,就如……前世獨屬江南女子的溫柔。
“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可讓小女子心動呢。”
“?”
雖不知為何風格突變,但莫安心裡莫名地開始砰砰跳起來,這是怎樣?自己心動了?
「不,我莫安才不是這種人。」
可是啊,一顰一笑的柔水之態,似凡間的仙子,無關男女情慾,而是引起男人的……保護欲,這種,即使再冷血的男人也會持刀保護身後之人吧?
怎麼形容呢?就如同……項羽之於虞姬?
「……也許是特殊事件的後遺症。」
“為什麼突然這樣了?”莫安淡然問道。
墨月沒有注意到莫安的變化,掩嘴輕笑而問:“興起之態,不得當真。”
“且入真題,公子可知……”
“世譽教廷?”
「教廷?」
“知道,可這又與教廷有什麼聯絡?”
食指輕輕觸著太陽穴,墨月依舊那幅神態:
“僅作引言。”
“且問,公子在東華這個國度,除了特別規劃之區,可曾見過他處有之教廷?”
這點,莫安想了想,確實沒有,甚至於自己以前生活的小城,世譽教廷就只有熒幕上才會有它的報道,
“各國禮讓之存在,可不敢輕易在東方傳教,這是為何?”
“因為……古韻悠悠之東方亦有不怵其勢之存在也。”
“這就是秦先生背後之物。”
“之乎者也,東華之上……”
“虞夏。”
“以經文經書抑制失常的群體。”
“……”沒有人答話。
“咦?”墨月此時才注意到莫安的異常,那雙淡藍眼眸一直盯著自己,零星火熱,但沒有令人厭惡的肉體慾望。
“你怎麼了?”她帶上疑惑,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嗯哼?不習慣?”
這時,莫安意識到失態,尬笑著搖頭:“沒事,只是驚訝,東方還有這樣的存在。”
“那秦先生創立這個組織的目的呢?”他轉移情緒道,
“我不清楚,但我能猜到。”墨月想到什麼,一臉思考的神色。
“他們的王,即將逝去。”
“再配合當今Arrogant急切想要一個對手的追求。”
“所以推斷出……”
墨月一手托腮,單手指向莫安:
“你,好像參與到王選之爭裡了呢。”
“不過,安,作為你的心上人,我想要勸你。”
“不要過多參與其中,因為虞夏的王,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
王選之爭,無論從過程、結果,還是從人性、手段來說,都很殘忍,非常殘忍,僅需知道這點就好了。
“反正對於這一點也沒有選擇了,無所謂了。”莫安表現得很不在意,
他有自信能很好地完成秦先生交給他的任務,也單單只是這個任務罷了,選項中,成為“王”的選項,他可是不想去幹的,因為……這個原罪的旋律之下,誰知道“王”是個什麼畸形玩意。
“還有什麼問題嗎?”墨月問道,沒有任何不耐。
莫安不想問太多,自己能得到結果的東西,問出來,反而會適得其反,倒不如引向結語,
“你現在……是要躲著Hunger嗎?或者說,躲著失格組織?”
對於這個問題,墨月仰頭,回答道:“也不算躲著吧……”
“因為我完全可以輕輕撬動命運線,與他們在命運上擦肩而過,就算與他們碰面,也不一定會發現我。”
她點點頭確認:“嗯,對的,不算躲著。”
「果然……」
「原來真的會是因為我而作繭自縛……」得知這一切,想到什麼,未知名的情緒又摻進了鏡花水月之中,
「這次,卻不一樣的。」
莫安微笑道:“最後的擔心沒有了。”
“那……”
“美麗的小姐,拋去那些不自在的東西,讓我們做些有趣的事好嗎?”
“嗯哼?”墨月清冷與疑惑並存,看向邀請之人:“什麼有趣的事?”
莫安真心一笑:
“自然是……情侶之間的約會咯。”
〈後續階段:第一次的約會
沉浮於命運話題的人兒,似是第一次經歷約會,給予她女友應有的待遇,讓她體驗一回自己。
獎勵:未知。〉
其實……第二次見面時就能看見告白成功後的階段,
但約會,莫安是真心的,正如對方可能因命運想了解自己一樣,自己也因命運節點一樣想了解她,
“我承認愛是存在的。”另一個自己認真說出的話,莫安卻感覺與現在的自己……好遠好遠。
“與獎勵‘無關’。”莫安“堅持”這一點。
但墨月沉默了,她有著糾結,因為她討厭形形色色的人心,
不過,莫安走來輕俯身子,牽住了她的手,讓她一驚:
“情侶之間牽個手很正常吧?”
“再說,你昨天不是自顧自牽我的手嘛?”
幽幽的淡藍眼眸與散發的清靜,也讓墨月內心的糾結平息,
這是屬於莫安的小手段——意的揮發,多多少少也能影響身邊的人,就像殺意能夠震懾他人一樣,鏡花水月便是一片無恙。
“嗯。”很好受的感覺,墨月眼睛彎彎,不知道是什麼小魔術,反正是她喜歡的感覺,接下來沒有猶豫,她答應了莫安的約會請求:
“第一次約會,請多指教咯。”俏皮悄悄出現,
「真是做到了呢,可愛與美麗的並存。」便是莫安的想法,可惜,不能捏捏她的臉,因為下不了手,無論平時的不可褻瀆,還是未達到一定程度的親密。
“雖然我也不太懂浪漫,但我會努力的。”莫安打了個哈哈。
………………
當得知墨月要和莫安去約會的時候,大叔哈克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就是一臉……不得了,不得了的驚訝,
看了一眼莫安清秀的面貌,投來佩服的目光,他憨厚地笑笑:
“祝大人玩的愉快。”
“可是,衣服。”
對,就是衣服,樸素的長裙,在這個入冬的時節多少有點不適,還有……莫安單薄的休閒裝,
這時小暖來了,帶來了陳舊之色的羽絨服和牛仔褲,是自卑的察言觀色,意識到什麼的她,準備了衣服,
“有些過氣了,小月姐就先應付應付。”
唯一有神的眼睛瞥向莫安:“去外面再讓你的朋友給你挑件美美的。”
墨月清冷地點點頭,沒接受調笑,看起來不是很喜這個叫“小暖”的人,但還是接下衣服,去內屋換裝了。
哈克則是將自己的夾克披在莫安身上,同時失落地低聲道:
“真是十分抱歉,不久前廢棄工廠的那件事……”
那件事……寧綺媛的事,說到這,對於再誠心的道歉,從道德上莫安也無法原諒哈克,那是前身的義姐,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不是一句“抱歉”就能掩蓋的事。
但從理性和片面的感性上,是因為當時的弱小釀成悲劇,由此,莫安以真心的“謊言”回答:
“過去的事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她並不是那麼重要。”
道歉?莫安不能代表死人接受什麼,隔閡?莫安會留下一道,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良心”使然。
“你們在談什麼?”墨月很快就換好出來了,站在那,顯然,土氣還不合身的裝扮並不能掩蓋那份清冷的美麗。
“哈克大叔叫我好好對待你呢。”莫安拍拍哈克的肩膀:“你說是吧?大叔。”
憨憨的哈克,對待自己的主不是很隨意,但眼下只有硬著頭皮玩笑道:
“對啊,大人。”
“嗯。”墨月也不太關心他人的談論,她不是這樣的人,緩步過來,小鞋子Tata的,
近了,眉眼微彎,將白皙的玉手遞給莫安,主動邀請道:“我們走吧,安?”
約會,小孩子的詞,但不得不說,一直思考的她,最後對這個詞心動且主動接受了。
面對她的月牙,莫安也微笑著牽過那道柔軟:
“好的,月。”
透過牽連的雙手,把墨月喜歡的安靜之意展現,
哈克撓撓頭,他剛剛好像被自家大人餵了什麼東西。
接著,是小暖為他們開啟了鎖鏈門,鎖鏈的攢動,引起小怪物們的好奇:
“哇。”
“小月姐要和那個長得好奇怪的哥哥去可怕的外面了哎?”
“像童話故事書一樣!”
“他們還牽著手手!”
“我們也可以牽!”
“不要,你的手手好小……”
看著兩人合搭的背影,聽著小怪物們的嬉鬧,小暖神情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默默地重新關上了大門,牽著鎖鏈,
正當她心不在焉的時候,哈克與憨厚相反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他注意到她的反常,聲音冰冷而充滿警告:
“收起你那醜陋的嫉妒。”
“當初你是體驗過外面對於你們來說是有多殘酷的。”
“正因如此,你應該想的是如何保護你的‘家人’,而不是去嫉妒大人所擁有的,該擁有的一切!”
哈克向前,幫著將最後一條鎖鏈栓上,道:
“每個人的人生不同,你無需思考公平與否,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只嫉妒他人顏貌,又怎知大人所承擔的東西,她相信命運,但她又違揹著命運。”
“比如……本該被那些人當作垃圾處理的你們。”
“不求感激,但求銘記!”
言罷,哈克深深地看了一眼低沉腦袋的小暖,其乾瘦之中顯著憔悴,他走了,衷告只能是衷告。
許久,想通了的小暖決然地將鎖芯合上,同時嫉妒最大程度地收斂剋制,
是的,她屬於這裡,屬於這個大家庭,在這個不乏歧視的社會,和孩子們生活下去已是她“最大的幸福”,她沒資格去苛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