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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京都,
一所普通偏舊的福利院,不知名的白花盛開著,對世界尚抱有希望的小怪物們生活在這裡,有歡笑聲,有打鬧聲,
“我要離開了。”
黑髮精靈般的女子輕輕開口,玉手撫摸過懷中安睡的貓咪,
“不要緊嗎,大人,你失去了那個……”
哈克一臉擔憂,立馬將剛送入嘴的飯菜吞下,
“我可是交換了十年時間呢,不至於現在就倒在旅途的起點。”
“只是這群讓人放心不下的小傢伙,可要拜託哈克你了。”
墨月輕笑,倒是近幾分人情的言辭,她偏頭向另一名少女問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雖然我能力幾乎盡失,但保你蹤跡卻算容易,你也不想成為你心愛之人的累贅吧?”
那少女聽後,依舊埋頭吃著飯,拿勺的手指攥緊,鐵勺的變形也突出她內心的不平,她最終答應道:“好。”
也只有……一個“好”字,以及……“謝謝。”
謝?墨月黑色的眸子移向懷中被梳理過毛髮的貓咪,目光明顯柔和下來,該謝的應該是那個壞傢伙吧……
………………
京都另一邊,是與化學區形成鮮明對比的繁華,別墅成群,不失美感地佈局在人工青山綠水之間,
其中一棟中,夏柚忍著“母親”真摯目光帶來的不適,去往餐廳,
“爸,晚上好。”
餐廳早已坐著一位看報紙的老年人,頭髮花白而又稀疏,眼鏡吊在下鼻樑,小眼睛瞥著來人,夏柚對他勉強問了聲好,落了座,等待著趙澤羽這個主家的到來,
氛圍讓人壓抑,燈光只照亮此間,周圍黑暗像是隱藏有什麼噬人的怪物,
夏柚感覺她大抵快瘋了,四個素不相識,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卻因為虛假的記憶,相聚於此,扮演著相親相愛的角色,
而眼前的老年人,大概是她來此的第三任父親了,而她,扮演的是……姐姐?
荒謬,趙澤羽看著年輕,但實則也有四十多了,自己一個年輕女子竟然要成為她的姐姐?
夏柚能活到現在,也全靠心醫這個能力與其周旋,否則……
沒有否則,她必須活下去,即使不需要活著的理由,
“噠噠噠。”
拖鞋踩到地板上的響聲,示意著主人的到來,可……
「不止一個。」
腳步聲不止一個,除了趙澤羽,還有個不認識的客人,一前一後,是為李澤羽為主,
“媽,多備一份碗筷。”
趙澤羽的語氣如是命令,而作為他過家家的玩物,“母親”也自是言聽計從。
“哦?你又換了?”
“換了,這個還不錯。”
兩人落座下的談論很是隨意,那人還頻繁打量著夏柚,
“也沒見有什麼特殊的。”
“這還輪不到你來說。”趙澤羽眸色微冷,
而那人也表示投降:
“好好好,我錯了,嗷……”說著,他用手拽著自己的舌頭,“嘶啦”一聲,那血淋淋的器官被拔了出來,又丟進自己的嘴裡生吞而下,
“歪比巴卜?”那人叫著,可沒有舌頭,也說不清什麼,
李澤羽見狀,不覺奇怪道:“玩開心了嗎?玩開心了就說事。”
他吃著普普通通的家常,臉色略有不耐,看的出他並不喜歡客人血腥的玩笑,
“略略略。”
那人笑著,帶著滿嘴血液有些許瘮人,可不知何時,他嘴裡的舌頭已恢復,吐著舌,仔細看,舌上又帶著嫩芽與微綠,
但漸漸地他又正常起來,指了指尚在恐懼中的三個“外人”,問道:“不迴避一下嗎?”
李澤羽搖搖頭道:“不必,他們現在走了卻更是麻煩。”
想了想也對,反正也要為自己血腥玩笑清除記憶,
“嘿,記憶什麼的能力真是好,可你搞著搞著,也別忘了你是誰。”
“還說著廢話?”
那人連連擺手,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問你,站我們這邊,還是站虞夏?”
對此,李澤羽嗤笑一聲,道:“這還用選嗎?你們不過是虞夏的殘次,難道你們還想與虞夏比上一比?簡直可以說是不自量力。”
赤裸裸的奚落,沒有讓那人有所惱意,卻是沉聲道:
“可如果說……我們得知一個訊息呢。”
“什麼訊息?”
“我們的‘種’,可以替換,不,應該用剝奪二字,我們可以剝奪眷屬們的‘格’!”
聲音起著幾分激動的顫抖,也讓李澤羽盯著盤中之餐,疑惑出聲:“什麼?”
“而且,最重要的Greed,可已經~在我們手上了。”
“什麼?”依舊是兩字疑問,李澤羽抬頭正眼看向那人,那是一個面無血色,膚面血管隱有光綠的人,
那人像是不在意李澤羽的疑惑,反而問道:“你猜,那Greed,不,那女人只要了什麼?”
這一點李澤羽當然不知道,而那人也不再賣關子,說出令其感到荒唐的答案:“她只要了十年餘生,還有,一群醜孩們的安生。”
“真搞笑是不是?”
“太荒唐了是不是?”
“她明明可以向偉大主父換去令人求之不得的永生,可她只要了……十年,短短十年啊,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
李澤羽沉默不語,他在審判該有的情報裡早知道Greed做過什麼,只是那名為“莫安”的少年,是因為“愛”嗎?
他瞥向自己驚恐的家人們,這是“愛”嗎?傲慢的他早有答案,他有些抓狂。
而那人還在自顧自地說著引出的閒話:“哈哈哈……真不敢想象那是個屠了十萬人的魔女,笑死我了,反而更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哈哈哈……”
那像是快笑岔氣一般,但好似笑夠了,瞬息間笑容無存:“所以,你站哪一邊?”
“嗯……”李澤羽思考著,沒有立即給出回覆,問道:“你們準備幹什麼?”
那人露出大大的笑容,沾血的牙齒反不出燈光:“狩獵,我們要狩獵!狩獵……眷屬們,首先——Hunger!其次——Lust!”
狩獵?
瘋了,瘋了,他們一定是瘋了!
狩獵失格?不,佔有“Greed”眷屬格的他們已經和失格不死不休了?
他們想當獵人?李澤羽有些後悔了,他知道有個名叫“Arrogant”的可怕怪物。
可是……這是被迫的賊船。
“你這樣告訴我,也不就代表我沒有選擇了嗎?”他眼皮輕跳,語氣是略有波動的淡漠。
“聰明人~快,叫你家人上酒來,讓我們祝賀你做了聰明的抉擇!”
……
聽著一平靜瘋子和一無常瘋子對話,夏柚真表示她不是有意得知這些,而且這些提到的對她來說更是無字天書,一點也不懂。
倒不如說點實際的,
提到的愛?夏柚知道趙澤羽那不是愛,而是滿足內心空虛的佔有慾,而自己負責的就是用“心醫”讀出的指引,在治療那顆破碎心靈的途中活下去,
可這突發的任務,又讓夏柚陷入迷茫之中:
「觸發A級傲慢男主後續任務——死去的記憶,請嘗試殺死該男主,每嘗試一次,獎勵一點數。」
對此,夏柚不禁緊了緊手中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