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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哭的腹部痙攣，微微彎腰緩解這種感覺。
一隻柔軟的手搭在了顧城的頭上。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顧城。”江子亦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為了讓在天爺爺能安心，你決定讓奶奶過上富足的生活，為此你拼命努力著，不是嗎？你每次考試的成績和你做出的美味的菜餚都在為此作證。還有你每天努力練功，齊爺肯定也看在眼裡，你不也說了嗎，他只是不善言辭，所以他才在最後給你他的本命鱗來肯定你的進步。”
江子亦溫暖的手輕輕揉著顧城的頭，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樣。
“你已經很努力了，你的親人們當然也都明白這一點。所以也請你不要辜負他們的努力，好嗎？爺爺為了讓你以後能快快樂樂的，他為你留下了美好的童年。齊爺為了讓你在離別時不那麼傷心，不善言辭的他在臨別前還是說了那麼一大段話，不是嗎？奶奶為了你能在她最後的陪伴中快快樂樂的，這幾天她的努力，你不也是看在眼裡嗎？所以啊。。。”
江子亦跪坐在顧城身旁，雙手捧住他的臉，輕輕帶到自己這邊。
顧城對上江子亦溫柔似水的眼神。
“不論是為了誰的努力，你現在都不應該這樣傷心。”
“可是，可是。。。”顧城強忍住眼淚，可是他的肩膀在顫抖。“可是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啊。。。”
江子亦只是看著顧城的眼睛，語氣柔和而堅定。
“你有你最親近的人們留給你的回憶。”
“你還有我。”
顧城憔悴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江子亦，似是又要有淚流出。
“真是拿你沒辦法。”
她將顧城攬入懷中。
“想哭就哭吧。”
“這次是破例哦。”
她輕撫懷中少年的頭，眼中閃爍著別樣情緒。
半晌，顧城沙啞著說：“謝謝你，子亦。”他的頭在江子亦懷中扭了扭。
“誰叫你是我選擇的刃主呢。”
顧城幽幽地回應：“那現在你的刃主希望你能多長點肉，這樣他才能在你懷裡更舒服一些。”沙啞的聲音說著不著調的話。
江子亦皺眉，雙手拉扯顧城的臉。
顧城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再加上他被扯的呲牙咧嘴，此刻表情十分滑稽。
江子亦“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你能說出這種話來，說明你已經從剛剛那種情緒走出來了吧。”她鬆開雙手。
“我去給你弄溼毛巾，你就早些睡覺，振作起來迎接明天吧。”江子亦說著，去到了家裡的衛生間。
顧城緩緩站起身，搖搖晃晃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又下雨了，他站在窗邊發呆。
恍惚間，他感覺眼角處有一個奇形怪狀的黑影。
顧城用力眨了眨眼，又消失不見了。
可別是把眼睛哭壞了，他這樣想著躺到了床上。
江子亦拿著溼毛巾走了進來。
“今天不換睡衣了嗎？”她走向躺在床上的顧城。
“已經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不過如果子亦可以為我換，我會全力配合。”
“不要得寸進尺啊你。”江子亦把毛巾甩到顧城的臉上。
聽著江子亦的嬌嗔，顧城有種安心的感覺，他把毛巾敷在自己的眼睛上，準備睡了。
“晚安。”
沒有回應。
等了一會，顧城才聽到關燈的聲音，以及江子亦不冷不淡的睡前語。
“好夢。”
江子亦回到顧城的世界內，在原地身體緊繃著思考剛剛的情景。
為什麼自己真的在想要不要幫他換睡衣這件事啊！？
她有些懷疑自己。
是看他悽慘的模樣讓自己不經意間散發母性了，一定是這樣。
她嘗試說服自己。
不過說自己散發母性這類的，，，也很不妙吧。
。。。
第二天一早，顧城被手機鈴聲吵醒。
拿起電話，那頭傳來賀煥東的聲音。
“都幾點了，不來上學了？”
被迫醒來的顧城聲音含糊。“五不似音哎喂開毒惹嗎？”
“什麼玩意？”
顧城緩了緩。“我不是應該被開除了嗎？”
“他們還等著這些成績好的學生衝口碑呢，開除什麼，又不是反社會。”
電話那頭賀煥東的聲音略顯調侃。“快點來上課，怎麼說高中畢業證得拿吧。”
顧城的意識逐漸清醒。“行行，不過你怎麼上學還帶著手機。”
“工作原因迫不得已啊。”
“想起來了，你有幾次特別大聲跟老師喊上廁所都是工作原因吧，一去就是三四個小時。”
“啊哈哈，你還記得啊。”
“行了，我馬上到。”顧城起身。
看了一眼鬧鐘。
七點五十二，第一節課剛剛下課不久。
簡單洗漱一通，顧城整理書包。
在拿書桌上的書時，顧城看到了一旁爺爺的勳章。
他拿起勳章放在胸口，就這樣靜默了幾秒。
有些自嘲，果然影視作品都是為了煽情故意演出這樣的畫面的。
‘我真是傻了才做出這種事。’
猶豫了一下，顧城將勳章放進褲兜。
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