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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等我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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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穹一起生活的日子裡,往往充斥著我手忙腳亂的畫面。穹的行事風格獨特,常常製造些小插曲,而這些麻煩事大多需要我這個當哥哥的善後。

比如有一次我不在時,穹深夜獨自下樓購買了許多零食,淡定地對售貨員說:“賬單記在悠的名下。”結果月底結算時,我愕然發現自己莫名多出一堆開銷,儘管如此,面對如此孩子氣的穹,我實在生不起氣來。

有時我會帶穹外出遊玩,或逛街,或與我的同學們聚會。每當大家見到穹,總會驚歎:“哎呀!這就是你妹妹啊?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但也有些損友玩笑般地提出要和穹交往,這時穹會害羞地躲在我身後,質問我:“小悠,你的朋友是變態嗎?”

朋友們的玩笑並未讓穹感到舒適,多數情況下他們會敗下陣來,一臉無辜。

又過去兩年,父母為我們購置了一臺膝上型電腦。我偏好戶外活動,對著電腦螢幕宅家並不適合我,於是那臺電腦便成了穹的專屬物。擁有了網路的穹,逐漸變得足不出戶,成了個徹底的家裡蹲。

每當邀請穹出門時,她總會回答:“在家裡上網就能知道很多事了,不用出去。”當我提醒她老宅家裡容易發胖時,她則淡然回應:“就算變胖也沒關係,悠會幫我解決的。”說完,她的眼睛繼續緊盯著螢幕,不再搭理我。

某個月末,我發現生活開支嚴重超支,但並非便利店的消費。穹遞給我一沓網路賬單,原來她在網路上訂購了大量的衣物、零食……

網路購物的便利讓穹樂此不疲,為了防止過度消費,我不得不給她設定了嚴格的上網規則。

就這樣,我們的日常生活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模式。直到我16歲生日來臨,我們共同迎來了生命中的第一個春天。

本以為能像理想中那樣,我在廚房裡遊刃有餘地施展刀工,做出美味佳餚,贏得穹的讚美。然而現實卻是,我右手顫抖地切著大小不一的菜,面對著穹不耐煩的催促。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操作,我終於完成了“料理”,忐忑不安地端到穹面前。結果,穹只瞥了一眼,便決定訂外賣,並直言不諱地說出“難吃”的評價。這是我第10次嘗試做飯失敗,只能無奈地看著穹走入房間,留下我滿心失落。

無奈地瞥了一眼那盤色澤暗淡的料理,我硬著頭皮嚐了一口。嗯,至少不算完全不能吃,只是鹹了點兒,辣了點兒,而且似乎有一半食材沒炒熟。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正打算找個藉口處理掉這盤失敗之作,電話鈴聲適時響起。

“喂,您好,這裡是春日野家。”我迅速接起電話,心裡慶幸料理或許可以就此逃過一劫。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小悠啊,我們現在快到市區了。小悠和穹吃飯了嗎?生活過得怎麼樣?”

“是爸爸和媽媽。”我回應的同時,穹也好奇地問是誰打來的電話。

“是爸爸和媽媽。”我告訴她,並如實回答媽媽的問題:“穹說,我做的飯不好吃……”

媽媽輕笑一聲:“哈哈,小悠也到了該學習做飯的年紀了。”

我試圖推脫責任:“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讓女孩子來做嗎?比如穹。”但我深知按照穹的性格,讓她下廚恐怕不太可能。

就在這時,穹悄然無聲地走到我身邊,拽了拽我的袖子,平靜地說:“讓他們回來的時候帶那個蛋糕。”說完,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與此同時,媽媽在電話中詢問我們想吃什麼。我順口轉達了穹關於蛋糕的要求,卻得知父母已經錯過了那家蛋糕店。

“請儘量想辦法吧,不然穹會不開心的。”我懇求道。

媽媽在電話那頭笑著答應下來:“哈哈,知道了,那就安靜地等著我們吧。”

結束通話電話,我把那盤失敗料理收了起來,坐在電視機前等待父母歸來。然而,一小時後,電話再度響起。

“喂,你好,這裡是春日野家。”我再次禮貌地接聽。

電話另一邊,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語氣嚴肅且焦急:“喂,你好,是春日野悠嗎?你的父母在半路上遭遇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你需要儘快趕來……”

在這個十六歲初春的日子裡,我和穹平靜的生活軌跡,即將發生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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