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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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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爺爺告訴我跟妹妹穹:“你們倆要多陪陪那個孩子。”他邊說著邊摸著我的頭,笑容裡彷彿藏著一些回憶。

對我來說,在這樣的環境中能找到一位朋友實屬不易,因此我常去找鄰居大姐姐依媛奈緒一起玩。由於穹身體原因不宜久留戶外,我們仨常在爺爺奶奶的大屋子裡嬉戲。

傳統日式房屋與小院落為我們提供了眾多遊戲場所,其中最簡單的莫過於屋內捉迷藏。每當輪到我扮演找人的角色時,總會先找到奈緒,然後一起去尋找穹。儘管我知道穹躲藏的位置有限,但不知為何,我會假裝找不到她,卻又始終保持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每當穹好不容易被“找到”,她總會帶著淡淡的微笑輕聲道:“悠真笨呢。”這句話既像埋怨又像歡喜。

而當穹成為找人者時,我會特意選擇容易被發現的地方,確保自己總是第一個被找到。

無論重複了多少次這個遊戲,每當我和穹在遊戲中暫時“消失”時,她臉上總會浮現出憂慮的表情,直到找到我之後才會展露安心的笑容,緊握著我的手,一同去找奈緒。

“小悠和穹真是令人羨慕的好兄妹呢。”奈緒如此評價我們。

真的嗎?若真是這樣,那就意味著我也算是個合格的好哥哥吧。我很喜歡聽這樣的話語,因為我希望穹也能明白,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守在她身邊。

時光荏苒,一個月過去,天氣也進入了最為炎熱的時候。

“悠,好熱啊,我們去走廊坐坐行不行?”穹臉蛋微微泛紅,向我提議道。

我轉動身體回答:“就在這兒吹風扇不也挺好嗎?”

“不要嘛——!我想去吹吹山風!”穹有點撒嬌地踢了我一腳,不知不覺間,她已不再害怕與我保持距離。

“唉,就像小孩一樣任性。”我模仿電視劇中的臺詞,半開玩笑地抱怨了一句。

推開門,室外的熱浪瞬間湧入。

“把那邊的窗戶也開啟就好啦!”穹拉開了另一扇窗戶,剎那間,涼爽的山風拂面而來。

“哇,真舒服!”我舒展筋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彷彿疲倦都被這陣風一掃而空,重新恢復了活力。

此刻,爺爺奶奶有工作要忙,今天他們要去鎮上為鄉親們義務診療,爸爸媽媽則前去協助。臨走前,爸媽特別交待:

“冰箱裡備好了食物,餓了就自己拿,晚飯前我們會回來。小悠,你要照顧好穹。”

我轉頭看向穹,“穹,你想吃西瓜嗎?”

“給我一塊就好。”穹愜意地躺在床上,清風輕輕吹動她的髮梢和衣角。

“好的,稍等一下。”我從浴缸裡取出冰鎮的西瓜,切下我和穹要吃的部分,剩餘的留給爺爺奶奶。

“嗯,刀應該是這樣用的吧……”我略顯手忙腳亂地將西瓜切成幾塊,西瓜汁瞬間溢了出來。

“哎呀,流出來啦,流出來啦!”我趕忙用抹布擦拭濺出的西瓜汁,那一刻真正體驗到了父母平日操持家務的辛苦。

我找來盤子,將切好的西瓜端進了房間。

“久等了!”我招呼穹起身,一起坐到了走廊上。

“悠,你切得好醜哦…”穹瞥了一眼西瓜,抬頭衝我說道。

我臉微微一紅,和穹並排坐在走廊上,開始品嚐冰涼甘甜的西瓜。

冷冽的甜蜜滋味從舌尖擴散至整個胃部,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

“穹,看我這招!”我輕輕拍了拍穹,結果她的小鼻子不小心撞到了西瓜瓤上。

“嗚!悠!”穹噘著嘴抗議,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隨後朝著遠處吐出了西瓜籽。

一顆比一顆扔得更遠。

“咦!”穹驚訝地看著,也嘗試著吐西瓜籽,但顯然沒我扔得遠。

她有點不服氣地皺了皺眉,再次嘗試,可怎麼也超不過我。

“真是的,悠你欺負人!”她的小手在我背上輕輕拍打了兩下,明顯表示不滿。

看到穹這般孩子氣的表現,我心裡感到由衷的高興。現在的穹,與以往相比變化很大。

過去的穹,總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宛如沒有生命力的洋娃娃,雖惹人憐愛,卻總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如今的穹,有了豐富的表情和反應,對待周圍的一切不再恐懼,雖然有時顯得冷漠,但這卻是穹內心真實的寫照。

現在的穹,是我親愛的妹妹……

我們就這樣嬉戲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晚上,爺爺奶奶也回到了家。

晚餐時,爸爸詢問我們還想做什麼,我興奮地回答:“我想去捉螢火蟲!”

我和穹都沒見過螢火蟲,自從聽爸爸描述過後,我們就對這種能在夜空中閃爍飛行的小生物充滿好奇。

“螢火蟲啊,一般都在山上……”爸爸思索片刻,“那明天我給你們倆做個捕蟲網。”

得到同意後,我滿心歡喜,能和穹一起去捕捉那些閃亮的飛蟲,肯定十分快樂。

第二天,我們本想去邀請奈緒,但她因故不能出門,最終只好由爸爸帶我和穹三人上山捕蟲。

來到山上,我們意外發現這裡竟有一座規模不小的神社。

“爸爸,這裡會有巫女嗎?”我興奮地問。

“以前好像有,但現在就不清楚了。”爸爸回憶道。

“穹,我們過去看看有沒有人在吧!”我牽起穹的手,興沖沖地朝神社跑去。

“悠!悠,等等我!”穹有些狼狽地跟在我身後,隨即加快步伐。

“請問有人在嗎?巫女小姐在嗎?”我大聲呼喊。

然而,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來巫女小姐不在家呢。”我略感遺憾地說。

“看樣子是沒人,小悠,咱們下次再來試試吧。”爸爸微笑著走過來,“現在,咱們先去抓螢火蟲吧!”

一想到即將實現的目標,剛才的一絲遺憾也隨之消散。我點點頭,跟著爸爸深入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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