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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市政大廈內的人群神色各異。
驚訝之餘，大部分人因為法埃爾市政府妥協的姿態與態度到位的承諾而高興不已；
少部分人覺得這些措施並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仍然沒有好臉色；
還有個別人，認為當局的退讓太過反常，反而更加警惕了起來。
林默就是最後一類人。
摸摸自己的鼻頭，他覺得法埃爾政府這一姿態實在詭異。沒有絲毫的猶豫，連解散社安隊這種舉措都欣然應允？
嚴重點說，社安隊就是常規下各州維護治安的底牌。雖說現在肉眼可見的大量州警駐守於此，但說實話，州警局的裝備還真沒有社安隊好。
若說是三番拉扯對抗下同意就罷了，可如此痛快地答應無異於打當局自己的臉。這樣的當局還是那個獨裁軍政府嗎？
那幫軍閥真就這麼和顏悅色嗎？
亦或者說，這背後當局還在謀劃什麼？
“那就請大家不要再非法佔據市政大廈，回家等法埃爾政府的補償吧！”
市長還要說什麼，旁邊的平野宏樹便不滿地喊了起來：“羅克蘭，你什麼意思啊？社安隊解散，我的人怎麼辦？”
“這是法埃爾市領導班子的決定，容不得你放肆！”市長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陰沉。
“領導班子，領導班子，你就站這直接答應的他們，有個屁的班子！”
平野宏樹鬍子拉碴的方臉漲紅，眉間褶子擠到一起，顯得有些滑稽。
“我說是就是！你給我滾回指揮車上！”
幾個白襯衣州警上來“護送”走了這位社安隊指揮官，手持防暴盾的社安隊隊員們有點躁動，但並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
“怎麼樣大傢伙，都出來吧？”市長又笑著臉向市政大廈的眾人喊道。
林默遠遠望著對方忸怩作態的虛偽笑容，心中一陣惡寒。
“不行！必須要見到人放出來了再說！”大樓內人群之中一個聲音帶頭喊道。
“對，先放人！”
“先放人！”
人群響應著，上千個聲音匯聚成相同的話語，再次恢復了震天的氣勢。
但這次林默並沒有熱血衝腦，仔細回顧，剛剛於艾倫身後領頭叫喊的聲音，一直是出於一人之口。
林默轉頭看向艾倫，興許這是艾倫的安排？
只見其微眯雙眸，緊鎖眉頭，也在回頭找尋著挑頭髮聲的源頭。
掃視三秒，艾倫又無聲地看向弗蘭奇。
“好說，好商量！”市長把摘下的墨鏡戴帶回臉上：“只要大家繼續保持冷靜，很快就能見到被意外扣押的親朋好友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默感覺十字路口的這道灰色身影鬆了口氣。
親耳聽到市長的保證，不少人按捺不住，七嘴八舌地扯著嗓子問東問西。
市長沒再發話，臉上也沒了剛剛虛偽的笑容。
轉身兩步，上了指揮車。
......
“市長先生，您看我表現還可以吧？”
指揮車內，平野宏樹諂媚地遞上一根菸，全然沒了剛才惱羞成怒的架勢。
“嗯，接下來三四天內的封鎖、輪班和現場排程就全權交給你了。”市長一手擋住煙，一手從西裝內襯翻出麥肯錫進口的高檔雪茄。
“哎，好！”平野宏樹連忙為市長點燃雪茄：“那我那副市長的事......”
“州長先生考量了一下，決定提你到州立警局任總指揮。”
市長深吸一口雪茄，一股蜂蜜奶油的香甜瞬間充斥他的的口腔。
“呃...哎，好！好！”平野宏樹愣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副老菊花般的笑容。
......
“什麼意思？那個市長怎麼就走了，這就談完了？”
市政大廈的一側，帶點焦躁與興奮的人群繼續議論了起來。
“不知道啊，他不是說了麼，再等一等人就放出來了。”
“啥東西啊，這樣的話那狗官咋保證賠償金能到老子手上......”
艾倫臉上陰晴不定，找了幾個人耳語一陣，隨後又叫上林默和剛剛開會的同班人馬回到了會議室。
示意幾人坐下，艾倫開始緩緩地在會議室的仿古格柵落地窗前來回踱步。
林默心中數個疑惑交錯纏繞，看著踱步的艾倫——發現窗外的街上來了新訪客。
“不錯，看來你也發現了社安隊的訊號遮蔽車。”靠近林默的一人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林默掏出手機，螢幕頂部顯示訊號的位置是一個紅色的“X”。他開啟設定裡的無線網路，顯示結果也是“無”。
“我還是那句話，咱們要是繼續在這當縮頭烏龜，那大家全都得完蛋！”弗蘭奇雙手託著後腦勺，往椅子上一靠。
兩種不同的目光齊齊聚焦在弗蘭奇身上。
“弗蘭奇，你又逼逼什麼呢，把話說清楚！”
弗蘭奇向前探身，雙手托腮：“要找活路，就把街北面的市警察局佔下來。”
聽到此話的林默一陣頭暈目眩。
打下警局？
整個事態絕對會上升到暴動、恐怖襲擊的級別吧？
到時候來清剿的就是軍方的人了啊！
林默在心中已經快為弗蘭奇的魯莽而大飆髒話了，弗蘭奇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擲地有聲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打下警局，當局一定會迫於壓力妥協，”弗蘭奇說著，看向林默：“林默之前也提到了，首都那裡會因為世錦會而息事寧人，到時候爭取驅逐駐軍也指日可待！”
“你他媽假酒喝多了是吧？你以為你是諸侯王啊，割地自立呢？”
“你懂不懂副會長的深意，沒看羅克蘭剛剛談判的時候一臉孫子相嗎？當局肯定是慫球了！你虛啥？”
這幫人嗓門越來越大，眼瞧著又開始對峙起來。
剛想說什麼的林默思路被打斷，看著眼前雞飛狗跳的場景，氣的心臟突突直跳。學民會這幫人怎麼這麼喜歡拍桌子罵娘呢？
“蹬鼻子上臉！你一口一個副會長好副會長妙，我怎麼沒見你這樣支援過艾倫會長呢！”
艾倫一個人面窗，其他人在會議桌前吵得粗了脖子紅了臉。林默只覺臉上火辣辣的。
起身獨自離開會議室，他決定下樓去和樓底下的群眾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