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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周舟一大早便被周伯叫起出海捕魚去了,錯失了今天再進外院的機會。
蘇放和唐瑛也是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同周澤峰沿著昨天的路線去那島中央的阜霞山山腳下。
蘇放換上了周舟昨晚新送來的衣服,是一身白色勁裝,看樣子應該是新的還沒穿過。
先前穿著粗布短衣的蘇放都能被賣書漢子叫作小相公,如今換上了新裝跟唐瑛走在一起,在外人看來真算得上是一對神仙眷侶。
……
進入道場,裡面的場景竟是與昨日的截然不同,雖同是灰白色調,但昨日還在的大樹消失不見了,整個道場中央也不再是平地,而是原地拔起了一座很大的擂臺,整個道場的佈置變得十分對稱,東西兩側都聚滿了人。
周澤峰指引著蘇放二人落座,“蘇大哥,來這裡。”
“澤峰,這是如何分配的陣營?”蘇放疑惑為何有的人一進來就知道自己去哪邊。
周澤峰解釋道:“蘇大哥,外院切磋向來都是預設以各自姓氏為戰,咱們這邊都是周氏族人,西邊的那些都是百里氏族人,珂珂師姐也在那面,再等一會兒,雙方會派出各自推選出的第一個登臺之人,雙方切磋比拼,獲勝的那個人可以留在臺上,並且可以隨意挑選對方臺下的人作為下一個對手,獲勝場數先達到五場的一方就是這場切磋的最終贏家。”
唐瑛聽了這規則後問道:“可若是那第一場獲勝之人後面連選比較弱的對手豈不是輕鬆贏下切磋?”
周澤峰聞言笑道:“嫂子說的沒錯,這算是一種致勝奇招,不過上臺之人既是代表自己又代表著臺下族眾,定是要向更強者挑戰才能讓對面輸得心服口服。”
切磋開始,周氏子弟這邊簇擁著第一位登臺者上場,蘇放看見此人有些吃驚,竟是昨日有兩面之緣的白髮周如棠。
看到蘇放的神情有些詫異,周澤峰低聲說道:“小舟昨日說的沒錯,白毛不懂禮,痴兒愛……,但是人有千面,這些都只是如棠師兄和硯書師兄的一面而已,其實他們人很不錯,雖同為內院弟子,他們兩個卻是內院弟子中來外院練功最頻繁的,總是嘴上不饒人,但是仍會經常指點師兄弟們,像這種切磋比拼,如棠師兄和硯書師兄向來是打頭陣的。”
蘇放聽後又想起了昨日在靈寶閣前與那黑袍男人的爭鬥,若不是周如棠和周硯書的及時出現恐怕事情真的要鬧大,現在看來這二人的行為似有幫自己解圍之意。
談笑間,周如棠已經把對面打頭陣的百里氏弟子擊飛到了臺下。
周如棠一如之前那般嘴角一撇,丟了句刻薄的話:“學藝不精!”
接著在臺下眾人的期待下,果不其然,周如棠挑選了對面最強的一人——百里珂珂。
百里珂珂登臺後活動了下筋骨,笑眯眯地說道:“如棠,你又挑我,又要像往年那樣一輪遊嘍。”
周如棠竟是有些臉色發燙:“少廢話,出招吧。”
百里珂珂雙手交錯一拳一掌逼向周如棠,腳下步幅越來越大,右手作掌好似刀刃一般橫切向周如棠的左臉。
周如棠順勢上半身向後倒去,整個身體好似沒有骨頭一般,讓百里珂珂無從著力,她打他逃,數掌下去百里珂珂竟是沒有碰著周如棠一點。
“喝!”百里珂珂突然怒吼一聲,只見右手這一掌被周如棠躲掉後沒有再次蓄力劈出,而是收至胸前,左手作拳出其不意的轟向了周如棠的肚子。
這一拳周如棠結結實實的捱上了,直接被打退到擂臺的邊緣。
“周如棠,要打便打,別像只烏龜一樣。”百里珂珂怒斥道,此刻她的臉就如昨日蘇放第一次見到她那般紅撲撲的。
蘇放心裡不禁感嘆,表面溫柔客氣,原來這也是個烈女子啊。
聞言周如棠也不再避戰,率先發難,“擒龍爪!”,只見他雙手作龍爪狀,整個人的身體好似豹貓一般輕盈一躍半個擂臺徑直攻向百里珂珂。
百里珂珂雙手交錯格擋周如棠的爪攻,
“嘶拉——”,
周如棠見正面攻不破雙爪直接襲向肩部,百里珂珂的雙肩處衣物被抓爛,百里珂珂不怒反笑:“有進步!”
聞言周如棠的板著的臭臉居然是有點開心。
百里珂珂抓住時機雙手作掌擊退周如棠:“再來!”
周如棠整個身子伏在地面,若剛才的的身形像只豹貓,那此刻是真的似乎化成了一隻正在捕食的猛獸。
百里珂珂也紮好馬步,雙手握拳護在胸前。
擂臺之上,雙方各站一角,似乎都在等一個機會發出最後一擊擊潰對方。
臺上臺下鴉雀無聲,終是周如棠耐不住性子撲了出去,可是這一撲也暴露了弱點,在半空中的他無法改變方向更沒有東西可以借力,百里珂珂遞出右拳,轟在了周如棠的手心處。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勝負已定,周如棠被擊飛落到了臺下,而百里珂珂則是紋絲未動。
“好!好!”
“師姐霸氣!”
西邊的坐檯上爆發熱烈的喝彩聲,再看東邊這裡,大家都戰戰兢兢不敢發聲,因為該百里珂珂挑人了。
“澤峰,你上來。”
眾人聞言皆是鬆了口氣。
“加油。”蘇放給周澤峰打氣。
周澤峰笑著頷首回應,起身一躍便跳到了擂臺上。
“珂珂師姐,請賜教。”
周澤峰也不囉嗦,拱手作禮後直接發起攻勢,右手一拳轟出了拳罡直衝向百里珂珂。
百里珂珂也不甘示弱使出同樣的招式,兩道拳罡撞在一起發出了“嘭”的一聲,二人都後退了兩步,雙方都沒有佔到上風。
“劍來!”百里珂珂連戰兩場,拳腳之鬥力不從心,只見一把掛著綠色綴飾的細劍從西邊的看臺飛了過來,百里珂珂穩穩接住。
“劍來!”周澤峰也是高喝一聲,蘇放身邊的位置發出嗡嗡的聲音,一把異常寬厚竟有五分似刀的玄鐵大劍飛上了臺。
百里珂珂腳下動作宛如迷蹤,一步步接近周澤峰,忽的一下將劍刺出,劍刃閃著白光,恍若白蛇吐信。
周澤鋒不緊不慢穩如泰山,雙手握劍向前揮出,正中刺來的細劍。
只是一瞬,二人便只距一步之遙。
百里珂珂的劍並沒有被擋下,而是跟玄鐵大劍相碰彎曲到了對摺的地步,最後又恢復原狀彈了回來,劍鋒直指周澤峰的脖頸。
“是我輸了,多謝師姐手下留情。”周澤峰收起了大劍,跳下了臺。
這場對決平淡無聊,又因為周澤峰這個人本身就悶得透頂,臺下的喝彩聲比剛才少了不少。
但是蘇放一眼看出方才的那一劍是周澤峰故意慢了一拍,給百里珂珂賣了個破綻。
蘇放心想:故意藏拙,點到為止也不讓對面失了面子。這周澤峰也是有點意思。
“下一個,硯書!”
聽見百里珂珂叫道周硯書的名字,臺下又是熱鬧了起來,東西兩邊竟是異口同聲地喊起了周硯書的名字:“硯書!硯書!硯書!硯書!”
蘇放見狀跟身邊的周澤峰說道:“沒想到這周硯書的人氣如此之高。”
周澤峰笑道:“蘇大哥有所不知,去年便是硯書師兄第二個登場擊敗了珂珂師姐,之後以一敵四一舉奪魁,再加上硯書師兄平日裡行為舉止較為“天真”,師兄弟們都是很樂意與之相交。”
蘇放又問道:“那你覺得這一場孰贏孰敗?”
周澤峰面不改色的說道:“哈哈,師兄師姐之間的差距宛如秋毫之末,我境界低微實在是看不出來。”
蘇方也不再追問,心裡想道:“好小子,當真是滴水不漏啊。”
在看臺上,周硯書在眾人的起鬨中走上了擂臺,一如蘇放第一次見他那般用口呼吸,雙眼直直地盯著對面的百里珂珂。
“丸子頭,去年我就說了不打女人,你這回最好是投降認輸趕快下去……”
周硯書果然是語出驚人,話音剛落臺下起鬨的動靜更大了。
百里珂珂看著眼前這痴兒學著別人的樣子老氣橫秋的說話也是一陣無語:“臭小子……”
“來吧,周硯書,拿出點真本事!別讓我瞧不起你!”百里珂珂喊出周硯書的大名。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