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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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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含漪睡下不久,顧秋渝卻毫無睡意,她盯著白含漪的臉發呆,之前夢中那個神秘的聲音使她心煩意亂,她總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卻又被死死禁錮住。先前雖然也有過同樣的事情發生,但這次感覺卻更加強烈,甚至讓她有些狂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自己腿上還躺著白含漪,她不想打擾了她,也只得慢慢平復心情,閉目養神,沒過多久,她也慢慢睡著了。

再次醒來,天空已泛起了魚肚白,腿上的人早已醒來,白含漪此時正在不遠處檢視情況,她見顧秋渝醒來,便慢慢走過來,小聲問道:“好點了麼?”

不問還好,顧秋渝差點忘記自己身上的傷口,一問,她瞬間覺得自己渾身都痛,特別是手腕腳腕被捆綁過,被尖刺扎過的地方。低頭一瞧,那些地方已被綁帶包好,血雖然止住,但貼到面板的地方也還是有幾處血漬。

白含漪見她神色有些僵硬,心裡不免擔憂:“還是很痛麼?需不需要再用點止疼的。”

“不用了,傷藥本來就不多,可不能全用在我身上了……”

白含漪見她這樣回答,“嗯”了一聲,也不說話了。

兩人說話間,舒涵林也醒來,她一見到顧秋渝,睏意全無,湊到她身邊,對她說:“冰塊叫你阿澈,我也可以這麼叫,對吧?阿澈,你好點沒,昨日我和冰塊可都急死了!”顧秋渝有些尷尬,她打心底覺得舒小姐可真是自來熟,她和含漪的友情怕也是這麼來的……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她面上卻沒有這樣表現,對她說:“我沒事,傷口基本好了。”

聽到肯定的回答,舒涵林也沒再多問,這地方實在太過陰森,連只鳥都沒有,更別提人了,她們幾個現在不能再去到血淵藤的地方,只得繼續深入。

山很大,比顧秋渝想象中還要大上許多,順著以前人們走過的痕跡一路向前,轉眼便到了山頂。山頂很高,她們前面有座懸崖,幾人只能停下腳步,冷風撲面而來,拍打著她們的臉,舒涵林被凍得直哆嗦:“本姑娘何時遭過……這樣的罪……啊切,凍死我了!”

“這山也沒有那麼高,縱使山上與山下天氣有差距,按理來說也不會差這麼多吧。”顧秋渝疑惑著。

白含漪點點頭:“的確,或許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你們在這休息,我先去探探路。”正欲向前走,身邊卻越來越冷,四周溫度驟然下降,“是我的錯覺麼?我怎麼覺得越來越冷了。”

“不是錯覺,是真的!”

話畢,一聲聲踩地的聲音傳入幾人耳朵,腳步聲輕盈彷彿又堅定,彷彿是風掠過樹梢的聲音,又像是動物正在向這邊靠近。它們參差不齊,彷彿填滿了四周。

顧秋渝內心怦怦直跳,迅速拔出隆源,白含漪看見這把劍,心存疑惑,她怎麼會有……這把劍?不等她多思考,四面八方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緊接著是幾聲狼的長嘯,地面開始振動,所有的狼全部開始向她們奔來。

白含漪眉頭一皺,緊接著對身邊的兩人說:“是雲霜狼!它們自帶冰冷溫度,所到之處,溫度會一直下降,你們小心!”

顧秋渝和舒涵林的狀態卻不太好,縱使不怕狼群,她們也是人,上山時沒帶厚衣服,此時的溫度光靠現在身上的衣服,不等狼群攻擊,她們可能就先被凍死了!白含漪似乎不害怕這種寒冷,現在狀態雖然不差,有力氣逃走,但是自己逃走了,身後二人可怎麼辦?

狼群可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幾乎就在一剎那,領頭的狼已經衝了上來,縱身一躍,就要去咬白含漪的脖子,白含漪拔出佩劍雲錦,劍身向下一揮,便砍掉了它的腦袋。

雲錦和隆源可是當時四大神劍的其中兩把,四大神劍,有生之年能見到一把便是上天眷顧了,今日居然能見到兩把。舒涵林看了看顧秋渝手中的劍,又盯了盯白含漪手中的劍,內心極為震驚。

她忘掉了身上的寒冷,隨同顧秋渝一起,站在白含漪身旁,一起抵抗狼群。

幾人雖是第一次並肩作戰,卻似乎像陪伴多年的老戰友似的,配合默契,儘管身體冰冷得幾乎動彈不得,要想活命,也只能先殺掉裡面的狼保命。這個狼群數量不算多,大約有十隻,最開始衝上來的狼也只是被派來送死的,真正厲害的都還最後幾隻。

一陣打鬥過後,她們的體力也被消耗了大半,漸漸地就被逼到懸崖邊處,舒涵林看了看崖下,心中直打顫,她咬咬牙,正欲衝上前去:“看本姑娘和你們拼了!”

白含漪扯扯她的衣襬:“別慌,你看下面。”

“冰塊你都要死了你還……”她一邊抱怨一邊順著白含漪手指的地方看,“冰塊你不早說這有山洞,快下去!”說完,將身一躍,跳至了山洞處,她輕功好,這點高度,不足為懼。

緊接著,白含漪和顧秋渝一起跳了進去。

遠離了狼群,四周的溫度也緩緩升起,在剛才與狼的鬥爭中,幾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外加精神上和身體上的疲憊,一時沒有人說話,周圍很安靜,只有她們的喘息聲。

過了一會兒,舒涵林緩過氣來:“我彷彿獲得了新生,這裡的空氣真是美妙!”

她這麼一說,剛剛的凝固氛圍瞬間消散,顧秋渝也笑著說:“你拉倒吧,山洞裡的空氣可不怎麼新鮮。還沒剛剛那裡好。”

“誒?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剛剛我們被狼追著打,周圍的空氣都被那臭狼汙染了,真是!”

一旁的白含漪自進來後便一直靠在一旁不說話,此時的兩人閒聊完,舒涵林湊到白含漪身邊對她說:“冰塊,你休息好沒有,我們什麼時候進洞看看。”

白含漪卻還是一動不動,甚至連眉毛也沒抬一下。

舒涵林以為白含漪故意不理她:“我說冰塊,都這個時候了,你不能在這裡鬧脾氣吧。”

顧秋渝最先發現不對勁,湊了過來,用手去碰了碰她的額頭,傳來的卻是極度的冰冷,她心裡一驚,雙手握住白含漪的肩膀,輕輕地搖了搖:“含漪?含漪!”

此時舒涵林也瞧見了她的不對,忙著詢問:“她又犯病了?”

“好像是。”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攬在自己懷中,企圖為她取暖,一旁的舒涵林也迅速拿出火摺子吹亮,再放到白含漪身前,製造出了一個小型火爐。

顧秋渝抱白含漪的同時,自己也被她身上的寒氣凍著,她摸了摸她的手,冰得像北極的雪。她雖然不能理解白含漪此時的痛楚,卻也盡力讓她的難受程度減到最小。

或許是想到什麼,顧秋渝突然抬起頭,對舒涵林問道:“舒小姐,你可知含漪這病症是何處得來?”

舒涵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冰塊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她的過往,在我印象中,她就一直是一個人,除了遇見了你”

“這樣啊……之前一直是一個人,倒也是個可憐之人呢。”

話畢,懷中之人渾身開始發顫,迷糊中,竟開始喃喃著:“不要走,你們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顧秋渝聽到白含漪突然說出這樣奇怪的話語,不免有些疑惑:“含漪?你在說什麼,我們沒走,含漪?”

白含漪似乎沒有聽見,雖沒有再繼續說話,身體卻仍然在輕顫著。

“冰塊她……沒事吧?”舒涵林有些擔憂地看著白含漪,對顧秋渝問道。

“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等她醒了。”

“唉,好好一個人,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受寒疾折磨,真是可憐。”一邊說,一邊嘆氣,一邊搖頭,當真是把可憐表現到了極致。

“現在這樣也不好趕路,先休息會兒吧,等含漪醒了我們再做打算。”

“也只能這樣了。”舒涵林退到牆邊,閉眼休息,許是剛才太累了,不一會兒竟睡著了。顧秋渝抱著白含漪,許是手臂有些麻了,她換了個姿勢,目不轉睛地看著白含漪的臉,心裡不禁感嘆道,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美的人。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她甩了甩頭,又拍拍自己的臉,耳根竟有些紅。隨即又不禁擔憂起白含漪,自言自語道:

“你到底怎樣了?”

“你以前究竟經歷了什麼?”

沒有人回答她。然後,她再次抱緊了白含漪,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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