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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火車站惡性傷人事件,兇手吸毒成癮殺妻殺子!”標題一出,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人們頭頂,點選量瞬間破萬,就衝那血淋淋的“毒”字。
有不止一人評論道:“不信謠,不傳謠,等官方的訊息。”
“營銷號?”質疑聲四起。
……
白海市是全國禁毒示範城市之一,十年“無毒”,這是一代又一代人用血肉之軀換來的,絕不能被毀於一旦!
冰冷的屍檢臺上,有一具靠筋骨連線各部位屍塊的女性屍體,胸前更是被穿了個洞,這就是上述案件的受害人。
“錄影記錄裝置準備完畢。”
“開始吧。”
時韻剪下死者身上所剩無幾的布料,發現多處開放性損傷,頸部有勒痕,手腕和腳腕處皆有被捆綁的痕跡且腳肌腱斷裂。
左手無名指上有長期佩戴戒指的痕跡,說明死者已婚。
可現場並沒有找到戒指,火車站並不是第一現場,是綁架嗎?
額骨凹陷,下顎骨脫位,鎖骨斷裂,肩胛骨的砍痕觸目驚心……胸腔裡的內臟更是一團糟,可以說是血肉模糊的一堆。
時韻在鼻腔裡提取到了泥土,手指甲裡也同樣有。
接著她開啟死者的口腔,只感覺自已的心跳漏了一拍。
死者從頭到尾沒有喊一句的原因找到了,她的舌頭被咬斷了,而且是被另外一個人咬斷的。
死變態!時韻在心裡罵了句。
審訊室內,兇手滿身血漬歪歪斜斜地癱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腳不停抖動,毫無悔改之意。
“姓名。”
“不、知、道。”兇手說著自已開始無故仰頭狂笑,樣子十分興奮。
“注意你的態度!”負責審訊的民警捏緊了拳頭。
聽言兇手坐了起來,想要衝到民警面前,大聲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態度?要態度?就這個態度怎麼了?!有本事你崩了我啊!來啊!來!殺了我啊!”
繼而低語道:“就像我砍死了那個賤人……像我殺她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活該,這都是她應、得、的。”
說著說著兇手又開始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好愛她,我真的太愛她了,她怎麼就不懂?!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
民警還欲再說,被姚崇峻攔下了。
“現在這樣是問不出什麼的。”
這時門被推開,陳一峰帶進來一個面生的警察,身形魁梧,臉上的長條疤痕從左邊額角延伸到右側眉峰,讓人不容忽視。
“小姚,這位是沈延,接下來就交給他吧。”
“沈警官。”
姚崇峻起身敬了個禮,禁毒支隊沈延,名副其實的英雄。
“你們都先出去吧。”
聽言一旁的記錄員都跟著出去了,審訊室裡只剩沈延和兇手。
沈延也不審他,自顧自翻看著檔案,時不時寫上兩筆,看到放在桌上的茶杯,拿起來嚐了一口。
“這都快涼了。”
“換人了?你認識我嗎?”兇手見他完全不把自已放在眼裡,原本笑嘻嘻的臉迅速冷下來,唾沫橫飛,“你跟那賤人是一夥的!你們都想、都想殺我!”
兇手胡亂抹了把臉,嘆了口氣道:“可惜啊……沒我快,先下手為強,沒我快,我的刀更快,更快!”
沈延不理他,任他自說自話。
“喂!你想幹嘛?她活不過來了,是我,讓她得到了解脫,她應該感謝我。”
沈延依舊無視,拿著茶杯走到門口,“請問哪裡有熱水?”
姚崇峻一直都等在門口,怕萬一有什麼事情。
他往裡面看一眼,兇手還是那個瘋樣,於是接過沈延手中的杯子,“我幫您倒去。”
“那就麻煩你了。”
“小事。”
等熱茶的空隙,沈延繼續無視他,不管他做什麼吼什麼,自已都當沒他這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兇手的癲狂之狀有所緩解。
可能是之前消耗得太多,有氣無力的。
“你把他們都趕出去不就是為了對我用私刑嗎?我把她砍得面目全非,你們這些人一定很憤怒,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吧?”
沈延這才抬眸看他一眼,輕蔑一笑,但也只是如此。
“你笑什麼?”
沈延不答。
“不管你笑什麼,反正那女的就是我殺的,我認了。”
熱茶來了。
“謝謝。”沈延將茶放在一旁,也不蓋蓋子,就讓那熱氣往外跑。
“媽的!你有病啊!你有沒有聽老子講話!”
沈延這才開口,“清醒了?”
“什麼?”兇手明顯很詫異,因為就連他自已都沒發現自已的變化。
“死人我見多了,活死人倒是少見,說吧,你的藥是從哪裡來的?”
“什麼藥,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延將杯蓋蓋上,起身關掉攝像機,走近,兇手的身體下意識向後擠,毫無感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沒關係,理解,審訊室太悶了,你腦子缺氧想不起來很正常,外面空氣好。”
“你想幹什麼?!”
沈延繞到身後將手壓在他肩膀上讓他動彈不得,那力度好像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我會把你反水的訊息放出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傳到他們耳朵裡,然後我就像把宰好的肉丟到餓狼窩裡那樣,把你丟給他們,事成之後……我給你收屍。”
兇手屏息無言,雙腿在無意識地發抖。
“你不是一心求死嗎?反正都要死,不如把這條命借我一用。”
兇手冷哼一聲,“你以為你誰啊?”
“你又以為你是誰?”這話接的緊,能生生把對方的氣堵死。
沈延的眼神死死掐著他,“他們會怎麼做,你比我清楚,既然清楚,應該不難捱吧?”
兇手額頭冷汗直冒,不管怎麼死,決不能死在那群毫無人性的魔鬼手裡!
“那我能有什麼好處?還不是會死。”
“積極配合,戴罪立功。”
“不用死?”
沈延沒有回答,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滿意道:“溫度剛好。”
“……我配合。”
這人吶,心存僥倖也要有個度。
姚崇峻進來重新開始審訊。
“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兇手眼神躲閃,“我……我不認識她。”
“不認識?”
“真的。”兇手怕沈延不信,看著他強調道:“是真的,警官你相信我,我們真的沒有見過……”
沒見過?那他之前說的話都是瘋話?還是說在裝瘋?
“那你為什麼要殺她?”
此時兇手那兩顆木雕般的眼珠正對著姚崇峻,說話像是被觸發了神經中的某個機關,“她必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