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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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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像現在,便是嫁給一個老男人,還是靠阿爺出動,否則,她只能做妾。

這般想著,柳青芷心中的恨意更深,有那一瞬間,她自已都說不清是在恨誰。

恨柳青嫵?那一夜她若沒逃,她若留在靖王的床榻上,自已就能順利嫁給靖王世子。

不,對柳青嫵的恨,是在更早的時候,應該說是自有記憶起,就常聽母親說起她,‘那個賤人的女兒’。

同為柳家女,人人提起柳青嫵便是誇讚,她有阿爺寵著,有江南旺族的舅家,有年輕有為的嫡兄,還有一門長安貴女皆羨慕的好親事。

而自已,雖有父母寵愛,衣食日用卻連柳青嫵身邊的大丫環都不如。特別是回到長安城後,參加勳貴的宴會,她更能體會到自已和柳青嫵的差別。

柳青嫵是高貴的柳氏女,她就是從邊關回來沒有教養不識禮數的奸生女。

這讓她如何不恨?她就是要搶霍明玦,就是要搶柳青嫵的婚事!就是要證明,自已一點也不比柳青嫵差。

她差一點,就成功了。不,應該說她已經成功了。

柳青嫵和霍家退了親,還跟閹人往來密切,成為長安的笑柄,再無哪家勳貴願意來柳家提親……

此時,聽到霍明玦名滿長安,柳青芷再後悔也無用。不過比起她嫁給靖王,想想柳青嫵要嫁到北疆去,她就身心舒暢。

往後餘生,她就等著聽柳青嫵的慘況,她甚至都不盼柳青嫵早死,最好活久一點,才能多遭一點罪。

轉眼到了六月初十,今天是柳府擺嫁女酒的日子,柳國公嫁孫女,還是嫁給靖王,不管這婚事是怎麼成的。

反正既然成了,全長安的勳貴就得笑著送禮。柳府設晚宴,從午後就有客人陸續前來。

本來柳府後宅是柳青嫵管家,她從八歲時就參與宴客的事,但今天這場宴席,柳父特意跟柳老太爺說。

想讓秦氏管後院的宴席,這女眷前來是給青芷添妝的,不好勞煩青嫵這個姐姐。

柳青嫵巴不得萬事不管,柳青芷的婚事,她一點也不想沾手,都想用去大相國寺給母親祈福為藉口,暫時離府呢。

一聽柳父這麼說,她二話不說,讓秦嬤嬤將對牌送去給秦氏,她甚至友好地表示,自已身體不適,就不參加酒宴了。

柳父一點也不介意,笑著讓她好好休息,紅光滿面地出了宣暉院。

柳老太爺冷笑一聲:“他想替秦氏掙名聲,也不怕秦氏又添新笑話。”

柳青嫵上前給阿爺捏肩:“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阿爺您的孫女都要出嫁了,怎麼還在意這些小事?”

“父親一直覺得您管他管的嚴,後宅的管家權沒給秦氏,他甚是惱孫女。不如趁此機會,咱爺孫倆都落個清閒。”

柳爺爺笑著感嘆一句:“阿嫵長大了啊!”

他沒多說,沈冬素卻明白阿爺意思,以前她爭強好勝,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在乎名聲。

柳青恆總說她,年紀不大,心思卻極重。

卻說秦氏頭一回拿到府上的管家權,還是管女兒出嫁宴這樣的大事,那歡喜自不必多說。

雖然老太爺說了,青芷一出嫁,她就住進家山廟去,但臨走之前,能一償多年宿願,也值了。

她大開大合地準備著宴會的事,老早就打聽了勳貴辦酒宴的路數,自已參加宴會也留心看著。

又問府上的嬤嬤們,往年辦宴會是什麼路數?

嫁女酒是晚宴,不必請戲班子,只要請個樂師班就行了。別的府上都有養樂師,還有養戲班子的,但柳老太爺不喜歡,柳府就沒養。

秦氏忙讓人去請長安有名的樂師班,又打聽到,各府夫人小姐來了,先吃茶點,再添妝,最後是晚宴。

忙又準備添妝的箱子,到廚房敲定茶點單子、晚宴菜色。都緊最好的來,女兒可是要嫁去做王妃的!

風風火火,忙前忙後,路過柳青嫵的院子時,得意地重重哼一聲。

跟身邊嬤嬤道:“那位估計在裡面哭呢!她要嫁到北疆,這樣熱鬧的宴席,就跟她再沒關係嘍!”

嬤嬤忙討好地笑道:“還是咱們二姑娘有福氣啊!做了靖王妃,以後夫人就是長安最尊貴的貴婦,這酒宴花會的,赴都赴不完!”

秦氏先是一喜,但很快想到自已要去家廟,又覺得悲涼。再一樣老太爺一把年紀,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又覺得家廟的日子也不難熬。

唯一還有一事讓她憂心……

“那個沒良心的小娘皮瞧緊了,紅花灌早些,老爺還年輕,真讓她生個一兒半女,她更張狂。”

那嬤嬤低聲道:“夫人放心,老奴省得。”

不管外面怎麼熱鬧,柳青嫵關緊小院的門,諸事不管。她坐到書桌前,采薇上過茶點之後,便令她關上房門,除非阿爺和兄長差人來喚,否則不要打擾她。

她要好好捋一捋近來的事,鋪開一張大紙,研墨提筆,沉思良久,卻又不知該怎麼寫。

擱筆飲茶,看著桌案上開的正茂的茉莉花,白花淡蕊,幽香淡淡,她挑了幾朵摘下,放到一罐毛尖茶裡,明日這毛尖便染上淡淡茉莉香……

短暫地忘卻煩惱,專門做著閨中女兒常做的趣事。可惜,麻煩並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

今日聶慎也來柳府送禮,送的還是重禮,柳父很高興,親自接見這位北疆王子。

在場賓客都笑說,看來柳府很快又有喜酒喝了。

就柳父那態度,明顯很滿意長女嫁到北疆啊!

倒是柳國公一直沒露面,聶慎求見,被攔在宣暉院外。

柳青嫵輕嘆一聲,阿爺和沈隸都說讓她別擔心,但聶慎人不離開長安,她就忍不住不擔心。

聶慎在大夏蟄伏多年,陰忍又有謀略,看似溫和,實則殘忍無情,為達目地,什麼手段都願意用,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想到前世,聶慎為擄走自已,不惜圍住幽州城。

誠然,柳青嫵知道他的目地是誘出蕭彥安,但他不顧自已懷著蕭彥安的孩子,堅持要辦婚禮。

甚至用孩子威脅她,只要她肯做他的妻,他便讓她生下孩子。

想到他那近乎瘋狂的眼神,柳青嫵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對娶自已有那麼大的執念?

難道這份執念這麼早就有了?柳青嫵眼眸微眯,對於另外兩個前夫,她不想也不能殺的原因是。

怕牽一髮而動全身,特別是蕭彥安,兩人可謂是有生死之仇,前世的自已就死在他的箭下。

憑她現在的能力,想殺了蕭彥安,很輕鬆就能完成。

但她怕,怕蕭彥安一死,長安亂無人能打敗胡人,讓戰事蔓延到江南。

但對聶慎,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聶慎是北疆人,他死了根本影響不到大夏的未來。甚至對大夏更好。

頂多是,不能讓他死在長安,死在北疆的領土上,她相信柳爺爺或沈隸都有這個能力。

再等一等,若聶慎堅持要娶她,柳爺爺和沈隸都無法打消他這個念頭,而皇上也樂見其成。

那她一定求阿爺,殺了聶慎!

如今那兩個前夫的孽緣算是斬斷了,只餘一個聶慎,本以為自已沒有參加春獵,沒有救下聶慎,兩人便不會結緣,沒想到聶慎還是找來了。

沉思間,突然聽到後窗有異響,她再傾耳一聽,卻又聽到絲竹之音和熱鬧的宴會聲。

難道是自已聽錯了?輕喚道:“采薇。”

無人回應,她疑惑起身,開門出去,突然,一個人影猛地竄出,上來就捂住她的口鼻,將她死死禁錮在身前。

柳青嫵又驚又怒,這可是柳府,是她的閨房,何人如此膽大包天?

她後肘猛地一捅,抬腳要踩這賊人的腳,卻被那人快速挪開,一聲悶笑傳來:

“想見柳姑娘一面,可真不容易。”

理論上來說,柳青嫵應該聽不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但有前世的記憶,她一下子就聽了出來,是聶慎。

她下巴微抬,示意他鬆手,她要說話。

但聶慎只是輕笑了一聲,並不挪開手,低聲道:“這裡是柳府,柳姑娘若喚一聲捉賊,只怕我也別想活著離開。”

柳青嫵向上白了他一眼,用眼睛表示,你既然知道,還有膽子闖進來?

聶慎自說自話:“實在情非得已,我很快就要回北疆,見不到柳姑娘的面,柳國公又不肯將你許配給我。”

“只好出此下策,還請柳姑娘原諒,我說兩句話就走。”

柳青嫵不再亂動,示意他趕緊說完滾蛋。

聶慎的語氣極為真誠:“從我來到長安初次見到柳姑娘,便對姑娘一見傾心。我是真心求娶姑娘為妻的。”

“我可以拿性命向姑娘保證,只要你嫁給我,我護你一世周全,給你一生富貴。”

柳青嫵又翻了個白眼,你真當我是養在深閨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嗎?

還是覺得我在長安的名聲不好,想遠離長安,便選擇嫁給你?

聶慎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道了句:“北疆男兒重諾,一言即出,死亦不負。只要柳姑娘肯嫁給我,我聶慎,此生都不會負姑娘。”

“還望姑娘不要輕易聽信他人之言,認真考慮一番。若姑娘願意,便讓人將此物送到鴻臚寺。”

說完,他鬆開柳青嫵,只聽後窗又發出一聲輕響,他人就消失在房間。

柳青嫵驚魂未定,高喊一聲:“采薇!”

這一次采薇來的很快:“姑娘。”

她低聲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采薇歉意地道:“奴婢去小解,讓採青守著門,可是姑娘沒喚到人?”

這時採青也匆匆跑來:“我聽到廊下有聲響,怕是有野貓過來吵到姑娘,就去趕了一趕。”

柳青嫵沒有責怪她倆,聶慎過來說了幾句話,前後就幾十息的功夫。今晚府上有酒宴,來往的賓客極多,他趁人不備,進入後宅極為容易。

若非手中還有他留下的東西,柳青嫵都要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已做夢了?

見兩個婢女一臉驚慌,她輕聲道:“沒事,今晚府上來客多,你們守好門,別被那邊的嬤嬤支走了。”

秦氏以人手不足為由,還想來要秦嬤嬤和采薇去幹活,被她直接懟走。

等兩人走後,她才細看手心之物,是一塊羊脂玉佩。

她冷笑一聲,喚採青道:“你去前院,請大公子來一趟。悄悄的,別讓人瞧見。”

為了轉移思緒,她問采薇:“晚宴怎麼樣?”

采薇像是終於能開啟話閘似的道:“前院還好,有錢管家在。後院女眷的宴會,實在亂的不像話。”

“秦氏不聽嬤嬤們建議,總是自做主張。花廳沒用冰,熱的來客都去廊下坐。”

“點心做的牛乳冰酪,這麼熱的天,才上席,還沒吃上,就有酸味。”

“備的添妝箱子是老大黃花梨木的,竟然讓客人直接放裡面,不少貴婦都嘲諷,從沒見過這樣添妝的,就差直接找別人要了。”

“有人添一個釵一個鐲子的,放進去根本不顯。今天這麼多來客,都添不滿那一個箱子。”

“丫環的差事沒安排細緻,都搶著做接迎客人的差事。守茶爐子這樣的苦差,都沒人做,連茶水都常常斷了……”

這樣的差事可以得到來客的賞錢,確實是美差。而這大熱天的,守茶爐子又熱又悶,還見不到貴客得不到賞錢,自然沒人願意做。

采薇越說槽點越多,在聽說不少年紀大點的老夫人,晚宴都沒用,喝了兩輪茶就請辭。

秦氏竟然也沒懇請人留下,已經開始擺上王爺岳母的譜了。

有親友問起柳大姑娘,秦氏當眾不屑地道:“她病了。”

不少貴婦親耳聽到,秦氏的嬤嬤跟婢女說,大姑娘那種沒福氣的人,哪配參加這樣的宴席!

以後大姑娘見了我們王妃,也得行禮。

柳青嫵聽的只覺好笑,秦氏估計永遠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女兒嫁到靖王府,也得不到貴婦們的尊重。

當聽到大公子到了,柳青嫵忙打斷采薇的吐槽,到外面小花廳見大哥。

揮退婢女,她未做絲毫隱瞞,直接把那塊玉給了柳青恆,同時把聶慎過來的事說了。

見柳青恆怒氣難掩,她輕聲道:“不要告訴阿爺,他拿準了我不敢將事情鬧大,鬧大了反而對他更有利。”

柳青恆咬牙道:“難道就這樣輕饒了他?”

柳青嫵眼睛微眯,緩緩搖頭:“若他肯放棄求娶,離開長安,便也罷了。若他不肯……”

柳青恆定定地看向妹妹,重複道:“若他不肯?”

“為永絕後患,只能,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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