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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清原本在開會，得知池荔被明燈拉進群裡後，就有些心不在焉，總是看著手機，生怕錯過池荔在群裡的發言。
原本他以為池荔會不習慣，但沒想到她居然主動開口要紅包。
而且池荔收了錢之後就沒怎麼再說話，只剩明燈翟聞和容淮三個怨種日常互啄。
袁曼雲說完話，見陸時清久久沒反應，才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會議上。
她不禁有些好奇，他的手機上到底有什麼，能讓他在會議上分神。
“陸總。”袁曼雲用鋼筆輕輕敲了敲桌面，“你對我們提出來的想法，有什麼建議？”
“還是從事實出發吧。”陸時清將手機倒扣在桌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又恢復了在工作中一貫冷硬的形象。
“你們提出的建議很好，但卻並不貼合實際。”
“別總想著把墓園做的多高大上，要從普通人群的角度考慮。”
陸時清清冷的目光落在袁曼雲臉上，“袁處長有時間，不如去西山墓園實地考察考察，每天坐在辦公室裡，怎麼能實踐出真知。”
袁曼雲一噎，訕訕道：“陸總說的對。”
陸時清看了眼時間，“既然這樣，我就不耽誤袁主任的寶貴時間了。”
說完，陸時清起身離開。
程前帶著專案部的幾個負責人，跟在後面。
“陸總留步。”袁曼雲叫住已經走到會議室門口的陸時清，“馬上到下班時間了，陸總有時間的話，晚上大家一起坐坐？”
“工作歸工作，但我們也不是隻有工作可以聊。工作結束之後的私人時間，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
“可我不跟你談工作，談什麼？”陸時清輕哂，“談戀愛？”
袁曼雲尷尬不已，“陸總真會開玩笑。”
“是嗎？沒覺得。”陸時清冷聲囑咐程前，“今天晚上的飯局你和專案部的幾個負責人一同出席，再從公關部叫幾個人一起，務必把袁主任和她的同事招待好了。”
袁曼雲：“陸總不去？”
對上袁曼雲探究的視線，陸時清墨眸微眯，嘴角挑起譏誚的弧度：“約了人，小姑娘脾氣大，爽約了恐怕不好哄。”
袁曼雲建議：“那不不如叫上小姑娘，一起？”
“下次吧。”陸時清耐心耗盡，但轉念想到什麼，並沒把話說死。
畢竟池荔未來畢業之後，很有可能還要跟民政的人打交道。
雖然他反感袁曼雲的自來熟和自作主張擅自替他做決定，但他不能把池荔未來的路堵死。
畢竟不管西山墓園怎麼重新開發規劃，以後還是歸民政部門管。
現在先帶池荔跟這些人熟悉熟悉，搞好關係，對她畢業後參加工作有百利無一害。
但今天時間不對。
池荔有別的計劃。
他答應了今天晚上帶她去幸福粥鋪喝粥。
“再找個時間，我組局”陸時清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袁曼雲目送陸時清離開後，才收回目光。
袁曼雲：“還以為陸總是個工作至上的人。”
她言語中的試探太明顯，程前想裝不知道都不行。
程前不置可否，但陸時清的私事，他並不打算對外人透露太多。
“說白了，陸總也是人，又不是莫得感情的工作機器，怎麼可能讓工作凌駕於他的寶貝小姑娘之上。”
程前淡笑著把袁曼雲和她的同事送上車，目送商務車離開後，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剛剛陸時清就差沒把“不高興”三個字刻在臉上了，他再不趕緊過去，祖宗怕是要把西山墓園的規劃攪黃。
果然，他一推開門，就看見陸時清沉著臉，好像誰欠了他五百萬沒還。
“那個袁曼雲，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大學同學。”程前拿了兩瓶氣泡水，遞給他一瓶。
其實說袁曼雲是他們大學同學，並不準確。
嚴格來說，他們和袁曼雲只能算同屆。
整個大學時期，他們唯一的交集就是畢業那天，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在學校禮堂的演講臺上拍了張合照。
僅此而已。
陸時清冷笑一聲，“你今天晚上在飯局上明示也好暗示也罷，得讓她知道有些事不歸她管，就不要越界，否則陸氏不建議換個人溝通。”
“嘖，這麼簡單粗暴？”程前調侃他，“怎麼說人家是個女人，別那麼兇殘嘛！”
陸時清嘲弄道：“憐香惜玉也要看物件是誰，我又不是中央空調，對誰都得給暖風。”
“有些人，尤其是對你有意思的女人，你不能回應她的感情，就別給她燦爛的陽光，否則就是給自己惹麻煩。”
受陸晉霆和顏禹珺的影響，陸時清從小就不會跟女孩玩曖昧。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不會虛與委蛇。
在這個圈子裡，除了他親妹妹陸歲歲敢膩膩歪歪的叫他哥哥，別人家的千金小姐，哪個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陸總”或是“陸先生”。
那些想要透過製造曖昧跟他傳緋聞的名流千金，更是一個成功的都沒有。
程前笑了聲，也不知道是在誇他還是罵他，“你這可比很多男人看的都通透。”
陸時清瞥他一眼，“學會了？”
“學廢了！”程前笑了一聲，“你放心，我是不會拖你後腿的。”
“上次她就試探過我，問我小荔枝是不是你的女秘書。”程前輕笑一聲，“你哪兒有什麼女秘書？”
在工作上，袁曼雲無疑是優秀的。
但在感情上，試探來試探去的，程前也有點煩她這樣的人。
“女秘書？”陸時清眉頭一挑，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好像也不是不行。”
把池荔弄到他跟前……
嘶，想想就有點上火。
……
池荔到醫院時，難得趕上老吳頭清醒的時候。
老人靠在病床上，正看窗外的夕陽出神。
“老頭醒了？”池荔把自己帶來的西瓜交給桂嫂，坐在床邊，跟老頭一起看著窗外。
“是啊，好幾天沒見你了，怪想的。”老吳頭抬起枯瘦的手拍了拍池荔的腦袋，“這幾天怎麼都沒來看我？”
聽了他這話，池荔差點哭出來。
她哪裡是沒來，是每次她來的時候，他都在昏睡中。
“忙著談戀愛去了。”池荔笑了笑，“我年紀也不小了，總得找個人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