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餘爹看著餘老大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麼。
只是看向李村長:“老李呀,明天麻煩你了”
餘老大聞言抿了抿嘴,看向餘母和餘母懷裡的孩子嘆了口氣。
最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李村長和餘爹在一旁說話。
趙大嫂還有另外兩個婦人,一個是昨天在村裡樹下見過的張嬸。
一個是原主記憶裡的,叫趙菊嬸,她們三個則圍著餘母。
幼暖回屋裡給她們遞了幾個草凳。
進灶房舀了幾碗清水。
從空間拿了一點白糖,在水裡化開。
她嚐了嚐有一點點回甜,然後分碗端了出去。
“李伯伯,麻煩你們了,先喝口水吧”
李村長倒沒客氣,伸手接過就喝。
趕過來也有一小段路程,又站了這麼一會兒,確實渴了。
趙大嫂幾人也沒推辭。
幾人同時喝了一口,山泉的清涼甘甜,還有餘味繚繞。
嘴裡是淡淡的甜香。
一早的勞作疲憊消了不少。
雖然沒有多甜,但幾人還是喝出端倪,怕是這丫頭加了點糖粉了。
唉~趙大嫂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到底沒說什麼,這是人家的心意,以後有事她們多照顧著點便是。
家家都有農事,幾人安慰了兩老一番,也提步離開了。
“么妞,怎麼想到分家產了?”
餘爹看了她一眼,心裡疑惑。
總覺得這么女今天有些反常,但他具體又說不出是哪奇怪。
“爹,狗旺和我們都要活呢!”
幼暖只說了這一句,餘爹和餘母雙雙一愣。
是啊!他們老了,沒多少活頭了。
若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這兩無依無靠的兩姐弟咋活呀!
幾個兒女都成了家,小家圓滿。
以後么妞是要嫁人的,可還有狗旺呢。
幼暖想的則是:極品親戚少往來!
她不喜歡去和這些人攀扯。
最好是一開始就劃清界限,沒有任何牽扯不清的由頭讓他們來撒潑。
眼下她的親事暫時告一段落。
雖然她的芯子已經二十六了,可原主才滿十六呢。
今天張秀芳這一鬧,一舉兩得。
不然原主兄長這麼多,走了一個張秀芳,還有下一個李秀芬。
最好把該分清楚的田產分清楚。
她雖然不是犁田種地的好手,但原主和餘爹餘母該得的得有。
就算是勞動力不夠,把田地租出去也行,怎麼著也比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乞食好得多。
原主殘留的資訊裡,上頭五個哥哥“團結一致”佔了餘家盡數田地。
一年交給餘爹餘母的糧食卻只有糙米四十斤,銅錢十五文。
一家只消給十斤不到,前三年開始,竟然遞減到三十五斤了。
所以餘家三口常年不得飽腹,都是原主滿山遍野挖野菜來充飢。
今天她提出來,是因為她不想這事曖昧著幾家人的關係。
餘家血脈也延續出去了,他們不念養育之恩。
如此苛待自己父母,就算斷了這門親她也要分清楚。
叫他們知道吃水不忘挖井人。
且餘家大半田地是餘爹餘母跟著李村長滿山遍野開荒來的。
“爹,娘,兒孫自有兒孫福,
我大哥他們都是做爺奶的人了,他們要顧他們的家了”
話已至此,幼暖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她抱起狗旺去昨天開墾好的地上轉了轉了。
“他爹,我們老了……”餘母苦澀開口。
十三年前,他們餘家還在一起吃大鍋飯。
那個時候他們夫妻倆為了少看媳婦臉色。
孩他爹去打柴的途中從高坡摔下,折了一隻腳。
幾個兒子推三阻四,最後錯過醫治的最佳時間……
她白天農忙,晚上回家還要做針線活賺點外快,一做就是大半夜。
分了家出來,前幾年開始眼睛就出問題了!
幾個兒子沒有一個出頭為她治病。
想想這麼多年,他們老兩口對得起他們。
要論良心,是他們心虧。
“一下子收回那些田地,餘家怕是要大亂了……”
餘爹則是憂心忡忡。
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現在去跟他們爭田地。
怕是以後都不認他們這爹孃了。
兩人沉默許久,老老垂於的臉上劃過幾滴眼淚。
浸潤了眼角縱橫交錯的溝壑……
第二天。
幼暖早早把狗旺抱過來自己這屋喂好。
吃飽後的小臉紅撲撲的,活像個小蘋果。
天色大亮。
在李村長的三番催促下,餘家四兄弟才慢悠悠爬上斜坡。
餘老大兩口子一直低垂著頭。
聽說昨天幾家聽說是餘老大家媳婦生出的事。
幾家都直奔老大家商量對策,結果卻鬧得人仰馬翻。
當然這動靜幼暖沒聽著,是剛才趙大嫂說了一嘴。
“李伯伯”幼暖打了聲招呼。
看向院子裡的四兄弟和跟在院外的幾家兒子媳婦。
幾家都是夫妻倆來議事。
李村長怕人多七嘴八舌扯不清楚,沒讓小輩進院子。
他還帶了村上比較說得上話的幾個公證人。
其中一個是村長的大兒子小名李大牛,趙大嫂的丈夫。
他長著一張包公臉,很有威懾力的樣子,光是站在那裡就虎虎生威。
“爹,您咋突然要分什麼家產吶,咱不是都分好了,您這是要斷了我們的活路啊……”
“是啊,若是你們嫌棄我們給的糧少了,我們多給還不行嗎?何必如此費周章”
“那田地如何來分,這剛出生的小子可沒有出過一絲力,都是我們這些年辛辛苦苦養肥的地,你說說這辦的哪門子事啊……”
幼暖看著餘家兄弟一個個鵪鶉一樣不出聲,都是自家婆娘打頭陣。
這些婦人可不好纏,她們慣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餘爹和李村長几人坐在草墩上,沒有吭聲。
“好了,今天不是來吵架的,那些歪理話少說兩句”
李村長斜了幾個女人一眼。
“李村長,爹說爹有理,娘說娘有理,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就沒有理嗎?
你就說說那幾塊不毛之地,活生生靠我們自己去壓肥,
去改良的,總不能兩老見這兩年地皮好起來了就收回”
餘老二媳婦拍著大腿掰手指點了出來。
張秀芳今天安靜了許多,從進門時就沒開口,只是抽空白了幼暖兩眼。
幼暖看著張秀芳頓覺好笑,看來惡人還需惡人磨。
都說這張秀芳是悍婦,其實就是一嗓門大,嘴巴辣的。
比起老二老三家那兩精的,張秀芳就是一草包。
“沒有你公爹婆婆早年間累死累活開的荒,你們幾兄弟今天能種什麼?把腦子埋自家院子壓壓肥吧!”李大牛冷冷諷刺道。
噗哈哈哈……
大牛老哥說話怪……好聽的。
忠言逆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