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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暖起來入眼便瞧見打理規整的院子。
堆起小山丘似的草垛。
小聰在院子裡劈柴。
還間接有了一頭壯年水牛。
奶羊的炎症也消了下去,開始有了羊奶的跡象。
一切都在好起來,有了幾人的加入,她感覺渾身一輕。
剛穿到這裡來的時候,新奇感滿滿,讓她幹勁十足,忙得像個陀螺。
但一個人的力量和能力是有限的。
現在多了寶花一家,雖然多了四張嘴,可也多了四雙手啊!
現在她小有餘錢,對幾人以後的生活她也不是很愁。
就這連綿的大山,還愁吃不飽飯嗎?
不僅能吃飽,還能吃好,現在她也能偷偷懶了,不用時時刻刻做田螺姑娘!
臨近飯點。
得了個清閒的幼暖打算好好吃一頓。
她先是跑去玉米地看那隻雞樅窩。
“小姨,我跟你去!”
鎖珍喂完家裡的牲口,看著幼暖拿起揹簍,趕緊小跑過來接過幼暖的揹簍跟在她身後。
幼暖朝她笑道:“行,帶你去長長見識”
鎖珍不明所以,什麼長見識她不知道,反正就跟著小姨就得了唄。
去到玉米地,幼暖一頭扎進裡面,翻翻找找。
鎖珍不知道她要幹嘛,知曉這是自家姥爺的地,捲起袖子就開始拔雜草。
幼暖沒管她,一路繞到那天的雞樅窩。
不出所料,冒出四五朵雞樅,還全是雞樅骨朵。
她又在玉米地附近的草壩子裡發現好幾朵開花的,全是一窩一窩出的。
真肥啊!
她小時候對雞樅的珍貴沒有概念。
反正只知道爺一到出雞樅的季節,出去轉一圈手裡必定要不會少於兩朵雞樅。
或大或小,所以她以為這雞樅不是啥稀罕物。
等她離開家鄉去了大城市才知道,這雞樅可是山珍。
想到小時候只要自己洗雞樅,那種花帽下生蛆蟲的都入不了她的眼。
“小姨,這……這個毒菇你要拿去幹啥”
鎖珍突然從玉米叢裡冒出個頭,盯著她包在瓜葉裡的雞樅露出大大的疑惑。
“……你們村也吃死過人?”
幼暖本想打趣她一下的,不料鎖珍小雞啄米似地點了好幾下頭。
“小姨,我們村有戶人家不信邪,說是這菇很是美味,他家吃過一次沒事,後來又撿了好大一籃子煮了,一家人做了個飽死鬼……”
鎖珍煞有其事地看了她一眼:“小姨,咱家就信這邪吧,我……我還不想死呢……”
鎖珍一想到村裡老人說的那家人的慘狀就打了個冷顫。
聽說那一家人第二天被村裡人發現時他家院門敞開。
從門到院子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個人。
面容扭曲,身子蜷縮成團,汙穢之物流了一地,反正就是很慘就是了。
“她家吃的和我們吃的可不是一種,這種菇很容易混淆,但是我採的絕對沒毒,晚上我給你們露一手……”
鎖珍心裡悽悽然,昨晚不是說好的好好過日子,今天怎麼就想不通了呢……
回去的路上,揹著揹簍的鎖珍眉頭就沒舒展過。
“小姨~是不是我們和娘給姥爺你們添麻煩了……
她望著幼暖的背影好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肯定是的,不然怎麼她們才來小姑就要冒死吃這毒菇……
幼暖聞言一愣,隨後是一聲爆笑:“把你小姨想成什麼人了?
再說,家裡的糧食夠吃,
最後申明,這不是毒菇,算了跟你個小屁孩也說不清楚……”
幼暖踢開了腳下的石子,撲通一聲落在水溝裡,濺起一腳的水漬。
鎖珍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嘀咕:希望是吧……
回了院子。
幼暖把雞樅好好收起來放在灶間。
鎖珍則一股腦跑去找鎖梅和小聰嘀嘀咕咕小聲說著什麼。
院子裡傳出一道道抽氣聲。
“么妞,三姐來弄,你去跟鎖珍他們玩?”
現在是飯點,家裡也沒什麼事做,所以她們姐弟三人在院子裡轉悠。
剛從菜園出來的寶花就直奔廚房,恨不得把家裡家外所有事都攬過來自己做。
“三姐,飯我做就行,你歇歇……”幼暖柔聲一笑,手裡麻利的淘米燒水。
看著米盆裡白花花的大米,寶花傻眼了:這還淘米?還有這麼多米該煮多少粥啊。
“你這孩子,哪吃得了這麼多,這麼多米得煮一大鍋了……”寶花從幼暖手裡搶過木盆。
“哎哎~三姐,我要蒸飯……”
“你……你是說要蒸乾飯?”寶花聞言聲音都拔高一分了。
這什麼節日吃上乾飯了?
“對啊,家裡糧食還多,還有好幾袋陳米,不吃就要變成黴米了”
幼暖故意誇大其詞,雖然變成黴米不大可能。
“不成不成……”寶花花容失色,直接擺出當姐姐的架勢,不讓她碰盆。
“三姐~知道了,你要不去幫我去扎個雞圈,
就圈一塊空地出來拿竹子籬笆圍個圈,
幾隻雞擠在一個雞籠裡下蛋,早上三個雞蛋碎了一個呢……”
“你咋不早說,我這就去弄”寶花一聽碎了一個雞蛋,一臉的心疼。
放下木盆就往外走,走到門口不忘叮囑讓她把剩下的米泡著晚上在煮。
幼暖一笑了之。
昨天買的五隻母雞下了三個蛋,其實沒碎,她都撿了。
院子裡,寶花和兩鎖一聰嘰嘰喳喳的討論雞的歸屬地。
餘母抱著狗旺在屋門前坐著,一臉笑意,人多熱鬧啊,人氣越旺,這日子就越紅火。
餘爹杵著棍子進來給她燒火。
兩父女全程沒有交流,餘爹對幼暖大手大腳做飯的方式早就見怪不怪了。
滾水下米,半生半熟撈起瀝水。
六七口人的飯瀝出一大盆米湯,要是有腐乳或鹹菜就好了。
炎熱的夏天米湯泡飯她可以幹兩大碗。
昨天買的大甑子也派上用場了,這吃過油的鐵鍋相當好用。
幼暖喜歡做飯,自然也喜歡廚具。
都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是沒道理的。
餘爹對堆在自己心裡的疑惑還是一慣的視而不見。
她把前幾天儲存的雞樅拿了出來,雖然不是很新鮮了,有點蔫。
但好在是骨朵,雞樅味還是很濃,也沒有生蟲。
骨朵不好手撕,四五多大小不一的雞樅也切了好大一盤。
起鍋燒油,把雞樅過油微微煸出香味,舀一瓢水進去開煮。
這可是頂級的黑毛雞樅啊,這樣煮湯真是有些白瞎了。
但凡宰只雞燉湯那也是鮮掉牙的喂。
沒辦法,現在沒有好的食材,暫時只能這樣煮。
但無論怎麼煮,山珍的魅力是無法掩蓋的。
整個灶房都充斥著雞樅的香味,出鍋前撒了點鹽更好的激發出來雞樅的鮮香。
哎~
簡簡單單又一餐……